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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紫菘溜过来,贼兮兮地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锦袋。

“绥绥,我这次下界可是央求了拂华叔好久,要不是只能带一个人,苏荷他们都能下来。他们托我给你带了东西。”

“对了,你回来的事儿整个神界都知道了。青鸾爷爷知道拂华叔下来,特地编了个平安符让我带给你……”

后面的话祈绥没听清。

他被紫菘拉着手到了外面的一圈松柏林附近,手中的锦袋打开,一股脑地抖出好多东西。

还有些是祈绥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

紫菘一个劲儿地问他“喜欢吗喜欢吗”,祈绥点头说“喜欢”。

若是换做以前,就算没有这些东西,光是紫菘来他也能高兴一整天。

但他现在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上面。

眼神空洞地盯着,嘴上说着喜欢,心思却放在了后面的小木屋里。

他很慌。

很慌。

他不知道他们两个在聊什么,为什么要支开他,褚辞的反应又为什么这么反常……

但…他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还是说神界出了什么事?

祈绥有些走神,再回神时紫菘已经叫了他好几声,“绥绥,你怎么了?我跟你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啊…我。”

他这一沉默,紫菘瞬间被伤透了心,“绥绥,你是不是在下界不开心啊?还是我讲的太无聊?难道,难道是你不想见我吗……”

这调子越说越委屈,祈绥不忍直视地移开了眼。

“没有。”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身体时常说不出的难受,但褚辞说他脉象壮得能敌三头牛。

所以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可能……更年期到了吧。”

紫菘:“……?你说什么?”

拜托,这青春期才过啊!怎么就更年期了!

敷衍他能不能有点水平啊!

紫菘决定给他一个教训,结果祈绥先一步直起身,装模做样地贴了贴额头。

“哎呀我有点头晕,紫菘你先玩着,我进屋拿根凳子出来找你。”

“诶——”

祈绥一溜烟儿地不见了影,动作利落迅速,沿着屋子周围蹑手蹑脚地转起了圈儿。

直到贴近了一扇窗,祈绥顺着墙壁蹲下,借着半开的窗户听清里面的声音。

“褚辞,我没和你开玩笑!你知不知道山脉断裂对于万古雪山意味着什么!你想凭一己之力修复山脉,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拂华声音很大,怒火冲天,心爱的折扇被他拿在手里,因为情绪激动往桌上敲出很重的声响。

褚辞敛眸,情绪依旧镇定,“小声点,别让绥绥发现……”

不管他表面再怎么冷静,可搭在桌上不住颤抖的指尖早就暴露了他慌张的事实。

拂华因为太激动,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额上也不自觉地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回身又望向褚辞,折扇将指节膈应得发白,哑声道:“褚辞,你清醒点吧。如果你能救,我绝对不会拦你。”

“但绥绥是万古雪山的化体,他自雪山中诞生,与雪山本就是一脉。所以当年他魂飞魄散,雪山才会震怒报复三界。”

“是后来你找到他的一缕残魂才稳住雪山。但只是那一缕,不是他的本体!根本顶不了大用!”

“雪山在这两万年里根本只是一具空壳。”

“换句话说,雪山的核心便是祈绥。”

“没了他,雪山崩塌。有他,安然无恙。但这些年他本体不回归,雪山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两万多年,雪山山脉断裂,就算是让神界所有人倾注毕生修为都没用!兴许过不了多久,三界还会有大难!”

“你是神君又怎么样,是自然神又怎么样?”

“山脉断裂,雪山彻底崩塌!祈绥会随着雪山一起陷入沉睡,甚至是死亡!你已经感觉到他最近很不对劲了,不是么?”

“褚辞!你清醒点吧!!”

宛如当头一棒,躲在屋外的少年惊恐地睁大了眼。

他大脑空白,失焦的瞳孔往前看,回荡在脑海中的只有几个字——

山脉断裂,雪山崩塌。

他会跟着一起死。

他与雪山本就共生,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屋内,褚辞在一番番诛心的话中失去了方向。

他迷茫地捂向了心口的伤疤,还是挡不住那潮水般涌来的疼,喉中似有腥甜泛出。

“一命换一命真的不行吗?”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不能再死第二次了。不能再死第二次了,不能……”

像是病人的垂死挣扎,他坐落于一角百叶窗望不见外面的太阳,可稍微挤进来的一点阳光都让他欣喜若狂。

生根的伤疤在这一瞬间再次被掀开,是被一把小刀细细地开凿。

挖开一点皮肉,再挖开一点血肉。

疼得他喘不过气。

也快认不清现实。

拂华冷静下来,情绪过激后他也陷入短暂的空白,“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以为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他们抛弃了过去,自认未来将一片璀璨。

可在发现雪山山脉断裂的那一刻,褚辞所有的希望也跟着那沟壑四分五裂。

拂华握了握拳,紧紧咬着牙,目光中充斥着不尽的焦急,突然灵光一闪。

“等等,还有一个法子,但是——”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出轰的一声!

褚辞愕然,探出窗户的视线擦过刚拐进角落里的一块衣角,一颗心直接蹦到了嗓子眼!

“绥绥!!”

祈绥跑了,在听到他们的那番话二话不说直接开跑。

其实他也可以不跑。

如果自己没有踢到前几天堆在旁边的水桶,他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慢慢等死。

所以现在心虚的不行,下意识拔腿开溜。

祈绥不知道去哪儿,但也不想褚辞找到自己。

后来,他躲在一间破败的农舍下,看了眼后院,有刚长出来几根嫩黄瓜,他拔了开始啃。

味道不好吃,还有点涩。

祈绥看了看天,忽然感慨道:

“牛波,你看我现在像不像古早言情剧里面坚韧不拔的主角,因为跟另一个主角吵架,所以偷偷跑出来,结果搞成这副德行。”

“然后说,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不对,如果再下一场雨就更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