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半躺在宿舍的床上，宿舍的卫生已经打扫好了，就连顾黎那边也是。
墨衍有些想笑。
想笑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怯懦了，还说出那样的问题。
明明他想问顾黎的是要不要休息的时候来他这，平时要处理学习事情的时候，可以回对面。
可话都已经在嘴边了。
结果成了一句“算了，我不想”。
墨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松开又握紧，再松开再握紧。
为什么他会变得患得患失。
若是需要什么，他没有能力得到手？
“莫名其妙。”
综合今日的种种，墨衍给了自己一个总结后，便翻身躺床上休息去了。
一定是最近被墨司玉气得导致他现在脑子都不好使了。
-
因为整整“失联”了两个星期，虽然顾黎在军训前就和有联系的人都通知了一遍，但是刚打开手机还是收到了各种99+的消息。
从短信到企鹅到微信再到支付宝以及任何一个可以交流的平台。
顾黎看着那在不同APP上刷爆99+的同一备注，还是先决定打个电话过去。
几乎是秒接的。
“顾哥~”像是带着哭腔的拉长音，以及那浓重的鼻音。
顾黎第一时间便听了出来声音的异样，“感冒了？”
“嗯啊，想顾哥想到夜不能寐。”凌天天猛吸了一下鼻涕，声音比之前清晰多了，“顾哥，你还真的两个星期都不理我一下。”
“手机上交了。”
“啊，胡说，你要想搞个能联系的工具，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明明，明明就是你不想理我。”凌天天似乎是在喝着什么，咕噜咕噜的，“顾哥，我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来找我，距离上次是不是有点久了。”
“周六，地址你定。”
“行，那我这两天准备一下，这段时间有啥异样的记得都和我说。”
“知道。”
“事无巨细的那种，这段时间里发作过几次？”
凌天天都完全不问有没有发作过，他坚持过最久的事情就是治疗顾黎的身体，对于这点他敢保证，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还要了解。
“两次。”一次N洲，一次一区。
凌天天的声音闷闷的，“哦。那你周六啥时候来？”
“都行，你定。”
“那我这两天把感冒好好养养，到时候时间地址发你手机上。”
“嗯，注意身体。”
凌天天咬着下唇，拉长着音就是没构成一个字。
顾黎也一直没挂断电话等着他。
“顾哥，你现在求生欲强吗？啊，没什么，我去吃药好了。”
凌天天直接挂断了电话，倒是只留了顾黎看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轻笑。
求生欲强吗？
真委婉。
不就是想问，她想活吗？
顾黎望着宿舍的门，她知道对面宿舍里此刻正躺着一个人。
如果说，以前没那么想的话，现在似乎好像有那么一点想了。
——“阿黎，我昨晚做梦，梦到你离开我了。”
耳边似乎又响起墨衍的声音。
顾黎手指蜷曲紧扣。
“梦是假的，可现实是真的，墨衍，如果真到了那天，相信我，会忘得干净的，不会让你梦到不开心的事情……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