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俩公安眼角一抽，他们还在这儿呢，要不要这么嚣张，也要上去拦一拦。
“砰……”陈青怡眼尾瞄到，最后又狠狠来了个窝心脚。
将人踹倒在地，陈青怡弹了弹裤脚，冷笑一声，“以后千万别看谁面子。
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
你这种人，埋坟里五百年后，后世人还能看见你完好的嘴。”
公安：“……”
其他人：“……”
真会埋汰人。
陈青怡又擦了擦手，“记吃不记打，这几巴掌希望你长长记性。
下次再整这出恶心我，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赵佳柔心里暗恨，脸上却全是害怕，下一秒，就捂着脸呜呜的哭出声。
“我就是好心提醒，忠言逆耳，你不爱听就算了，还打我。
爸那么好的人，怎么有你这样的闺女。
子不肖父，何其可悲。
呜呜呜，你太欺负人了。”
贱呢，还将陈青怡说她的话扔回来了，这是要茶到底了。
赵香梅护着闺女，眉毛一竖，就要上，被陈老太扯了一下衣服，抢了先。
这种事儿，还得看她老婆子。
她双手插腰，狠狠啐了一口，“我呸，你当我老太太聋呀。
我这个亲奶奶还没死呢，人家亲妈也在这儿，用你充大瓣蒜，教育我孙女儿。
你算个屁！！
自己屁股上都是屎，还没擦干净呢，上外边来乱喷。
我说大队最近咋臭气熏天的。
想欺负我的宝贝孙女小怡，先过我老太太这一关。”
赵香梅等人：“……！！”
将人怼的脸红脖子粗，陈老太又怕公安带陈青怡走，又开始抹着眼泪儿哭诉。
将赵佳柔和陈青怡的关系说了一遍，重点说了一遍云省特务的事儿。
要不咋说人不能犯错呢，一件事被人反复提起，关键还很有用。
看着赵佳柔那心虚惨白的脸，公安心里就有数了。
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见公安变了脸色，陈老太心里得意，很是威风，接着扔出个王炸。
“你这么肯定冯婉宁没问题，咋的，你俩一伙的？”
这话狠毒。
赵佳柔借她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接茬，万一陈青怡没撒谎……
心里打鼓，一时间进退两难，嘴唇翕动，说不出话来。
只能眼含热泪，身子摇晃，装的楚楚可怜，公安这样的见多了，心里鄙视。
也不再看她表演，红肿的脸颊更当看不见。
皱着眉看向傻呆呆愣住的王丽和吴老四，“证据确凿。
冯婉宁的确是敌特。
你们俩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
一个是她丈夫，必须都回局里，接受调查。”
俩人如五雷轰顶，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不行，不准带走我孙子。”吴老太太年龄大了，腿脚实在不好。
走路还需要拄拐棍，就没来凑热闹，还是吴有荣见大事不好，现去背来的。
吴老太太倚老卖老，撒泼打滚，很是不讲道理。
“我孙子没犯法，从小就最老实本分，连只蚂蚁都不踩，你们不能带他走。
你们冤枉好人，呜呜……
我老婆子命苦啊，一个儿子全家十几口人都进了医院。
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就剩这么一个健全的，你们也要带走。
你们好狠的心啊！
你们要是敢带他走，除非从我老太太身上踩过去。”
这一出看的公安同志头疼，“就是配合调查而已，你这样妨碍办案。
我们也可以将你一起带回去。
“……”
吴老太眼前一黑，差点摔倒，怎么会变成这样？
立马不嚎了，人也不拍大腿了，她这么大把年龄，可不能去蹲笆篱子。
“老四啊，要不你就跟着去一趟？”
众人绝倒，这可真是亲奶，陈老太闻言撇嘴，“连我十分之一都赶不上。
活该老了没人孝顺。”
“……！！”
吴老四吓疯了，直摇脑袋，鼻涕一把泪一把，“我不去，我不去！
我啥也不知道……”
仿佛只要去了就回不来一样。
人群里一顿骚动，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说坐老虎凳，吴老四听了更害怕。
王丽也是腿软的像面条，没人敢扶她，自己瘫倒在地。
支书站了出来，“同志，你们看吴家现在这样……吴老四结婚还不到一个月。
啥也不能知道，能不能……”
公安摇了摇头，“这是规矩。”
“吴老四，这就是正常的法律程序，我抓住人贩子时，也上派出所做笔录了。
公安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行，别隐瞒，也不用害怕。
只要你没参与，你就没事儿，能回来。”
陈青怡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画面实在是……
吴老四光着膀子，露着大腿，身边四大小伙子一个劲儿给搓雪，他就在那儿呜呜哭。
一大堆人还围着看。
“真的？”
“真的。”公安无奈点头，“但前提是你没参与。”
吴老四见此，又哇哇大哭起来，哭的像个傻子，成年人的破防就在一瞬间。
“啥叫参与，啥叫没参与，我啥也不知道。”
也不管还没去派出所，就开始哇哇往外倒苦水。
生怕说慢了就给关进笆篱子。
乡亲们都在，他还有点安全感，大猪圈很抱团，不会让他被冤枉。
“我，我跟她是假结婚！”
“什么？”
“假结婚？”
人群又一顿骚动，大家伙都惊呆了，木愣愣的看着吴老四。
齐齐失声，还有这么扯的事儿？
“嗯，假的，那天上山找人，她就掉在了深沟里，衣服破破烂烂的。
好像被什么动物撕碎的，露着大膀子。”
“被我看见了，她说我将她救出来，啥也别乱说，就给我二十块钱。”
“我就答应了。”
“好不容易把人救回来，知青梁夏天就跑了过来。”
“非说我俩搞破鞋。”
“还想大声嚷嚷，我害怕这事说不清，一时吓得昏了头，就说我俩在处对象。
冯婉宁也就瞪了我一眼，但也没反驳。
后来过了没几天。”
“冯婉宁就主动找我，说自己在知青点待不下去了，吃块肉都有人盯着。
梁夏天还总找她麻烦。”
“说要跟我结婚搬出来，但是假结婚，不领证，她给我二百块钱。”
“还说再过一年，她爸妈就能给她弄回城。
到那时候她再给我二百，也不耽误我娶媳妇儿，让我别和任何人说。”
“一想一年就能挣四百块钱，我就同意了。”
吴老太闭了闭眼睛，心里拔凉拔凉的，私心太重，一心想独占好处。
将全家置于危险之中。
他要是早早通个气儿，钱红英何至于看冯婉宁那么不顺眼。
也就没现在的事儿了。
这点大家伙儿都想到了，大家伙儿指指点点。
“不可能……”王丽瞪着眼睛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