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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是冤枉的,就是那个陈副厂长搞的鬼,你们为啥就是不信呢?”

哪怕是之前已经听过这样的消息,可再听一遍,还有了确切的时间,那时间还那样近在眼前。赵春妹和赵大嫂、赵二嫂以及赵锦、赵绣,还是忍不住的再度崩溃了。

赵大嫂哭叫道:“他那就是要对咱们家赶尽杀绝啊。”

赵二嫂也顾不得会得罪简江河了,哭着质问道:“你们既然都去村里问过了,那怎么不问问我当家的两兄弟打小起就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们兄弟的人品,哪怕就是东西落在他们跟前没人看见。他们都不会贪心藏了的人,怎么可能自己去抢,还带着儿子和女婿?”

两人越说越气,也越说越悲。尤其是想起来两家的三个儿媳妇,一个还没进门的今天一大早就来退婚了。

一个已经怀孕五个月的,今儿一大早娘家就来人劝着让打胎离婚。

剩下那个更是,昨晚上就开始收拾,说要带着才三岁的孙女回娘家。早上她们出门的时候也没顾上看她们母女两个到底走了没走。

这家,若是当家的和儿子都当了冤死鬼,怕是也彻底的散了。

这些,她们都还忍着,还没敢就告诉给小姑子知道呢。

“就是,我大哥在厂子里头也干了那么多年了,以往怎么就从没有偷东西的名声传出来。只在我们家得罪了那陈副厂长的这当口,就开始又偷又抢了?”

兴许是被刺激的狠了,赵春妹也是朝着简江河语气尖锐的质问道。

简江河:“.…..”

“简公安,你们不能再仔细查查吗?那个陈副厂长肯定是有问题的。”

看简江河皱眉陷入沉思中,柳娇心里一动,想着若是能够不把底牌拿出来就能够说服他,那自然是更好不过了。

于是她再接再厉的又尝试了一遍。

“我们没有找到陈副厂长任何有嫌疑的地方。他家里清贫的程度甚至超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不该有的钱和物。

更不用说大家众口一词,对他的评价还都极高。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他并不是你们口中那样的人,并不太可能栽赃陷害你们家。这让我们怎么相信你们的一面之词?”

看着眼前,赵家人表现出来的无辜样子太过真实,让简江河忍不住的在心里嘀咕起来。

她们这样几次三番的,就是非咬紧了陈副厂长不放。会不会,真有可能问题还就出在那陈副厂长身上?

毕竟,太过完美本身就是一种不完美。

那个陈副厂长,确实是可以好好深入的对他进行再一次的调查。

不过这暂时不着急,眼下自己的重点还是,应该再继续试探一下眼前的几人。于是,简江河又是用质疑,凌厉的眼神看几人,想看到几人会不会扛不住的流露出心虚的神色。

可是他失望了。

他并不死心,决定加码,脸黑的很彻底,严肃的看着几人声音厉声道:“你们知道这样随便污蔑人,是违法的吗?

你们若是坚持你的说法,那至少需要拿出证据来。不然若是对他人造成了严重的影响,你们也是有可能要被判刑的。”

“我们真没冤枉他,若真是污蔑他了,就叫我被天打五雷轰。”赵大嫂绝望的哭叫道,“不然你们就是把我给枪毙了,我也愿意。”

“还有我,我也愿意。我保证我们没冤枉他。你们就是这会儿就把我们全都给抓起来,我也一样敢这么说。”赵二嫂也是哭叫。

赵春妹也很绝望,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继续哀求简江河:“简公安,你们再查查吧,求求你了。若不是他,我们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就偏偏咬死了他?”

赵锦和赵绣都没说话,不过听了这些话都跟着边哭边使劲点头。

可惜在场的公安早都是见惯大场面的了。哭泣,尤其是犯人家属的哭泣,对他们而言司空见惯。

而这样翻来覆去,压根就拿不出什么实质证据的话,他们也早就听的腻了,不少人脸上都是忍不住的露出不耐烦、厌恶的神色。

除了简江河仅仅只是皱眉之外,其他不少人脸色都是越发的难看,明显是心里早就认定了凶手是谁。

这样的情形下,柳娇阻拦了几人继续哭叫。对着简江河缓缓问道:“同志,这案子还能缓缓吗?后天就……是不是太仓促了一些?”

简江河:“.…..”

迟疑一下,他正思索着自己能不能告诉几人,实则他之前就是在试探她们的时候。

边上有人终于忍不住就是开口呵斥道:“这案子的影响太大,也太过恶劣。如果抓到凶手还不结案,我们怎么对人民群众交代?”

柳娇:“......”

沉默一下,最终她无可奈何的对着赵春妹道:“妈,把您的嫁妆拿出来吧。”

“爹,对不住了,为了您的儿孙,也为了您的一世清名。女儿,女儿今天也只能违逆您的意愿了。”

终究还是要拿出来的么?

赵春妹咬了咬牙,从背上解下一直背着的包裹,用双手捧着先是哭着说了一声,然后颤抖着手打开来。

不知道柳娇和赵春妹这是要做什么,在场的所有人眼睛都是看过去,看着赵春妹的动作都是疑惑。

直到赵春妹把包裹放在柳娇的手上打开,露出里面的红布,再打开终于露出里面包裹的东西的时候,不少原本带着不耐和轻蔑的眼睛都瞬间睁圆了----

“这,这些都是军功章?”

简江河距离柳娇和赵春妹最近,自然能够清晰的看见柳娇手上托住的是什么。看清楚了那堆叠在一起,有至少十一、二枚的军功章之后,他诧异的看向赵春妹。

“这是我爹给我的嫁妆,也是他说,他能给我的唯一最珍贵的嫁妆了。”

哽咽一声,赵春妹神色低落的说道:“我爹叫赵天生,解放前参的军,腿脚落下了残疾。他说他不能拖累了部队,解放后就回家种田了。

他打小就教育我和两个哥哥,说再苦再穷都不能偷拿人家的一根针。他最疼我,当年我出嫁的时候叮嘱我最多的也是,往后有本事就替国家多出力。

若没本事就只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但是不管啥时候,都绝不能够做出对不住国家和损害旁人利益的事情来。”

说着,赵春妹抬头看简江河:“所以,打死我都不相信。我两个从小就是饿极了,都不肯跟着小伙伴一同去偷地里庄稼吃的哥哥。竟然能干得出带着侄子和侄女婿,去参和那什么劫案的,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这话,让简江河瞬间泪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