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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四。冬,风冽如刀,天色从晨起就开始阴沉沉,黑云压城。

后来林默再回忆起这一天,只觉得像一场大梦。

皇城最大的酒楼——鹤闻楼已经提前清场,周围也提前探查过,没什么隐患。

天色入了夜,凌酒,凌波就和眼卫所的五个兄弟一起从暗道离开皇宫,往鹤闻楼去了。

桐卓和凌海二人从木槿巷的家里出发,比他们先到。

出于职业习惯,凌海将酒楼周围又查探了一遍,确认没啥问题,他就和桐卓高高兴兴在楼上的雅间内嗑着花生等其他几个兄弟。

一直到大家都围坐在一起,好酒好菜上来,凌波和凌酒才堪堪记住那几个眼卫的名字。实在是之前白日黑夜的错开,也没什么机会得见。偶尔在点卯的时候遇到,暗卫穿的都是黑衣,眼卫穿的都是绿衣。

后来换成了林默设计的迷彩服,花花绿绿就更分不清脸了。

眼卫的名字行桐字,桐越,桐远,桐舟,桐霖,桐寒。

加上桐卓和凌海凌波凌酒三人,满满当当九人,正好一个大桌。

几盏酒下去,气氛就热络起来,加上一个聒噪的凌海推波助澜,眼卫和暗卫这几个年轻人终于开始酣畅淋漓聊起来。

一只宽厚有力的胳膊伸了过来,把一碟醉虾递到凌酒面前,凌酒一抬头,正好对着一张温和的笑脸:“我看你喜欢吃这个,放你近点。”

凌酒愣了一愣。

看到凌酒一脸茫然,他赶紧自我介绍:“我是桐远。”

凌酒有点尴尬,赶紧放下手里剥了一半的虾点头道谢。

旁边的桐越看到了,不甘示弱,也端了一碟菜放到凌波面前:“你吃这个。”

几个人纷纷起哄,桌子上顿时来来回回杯盘狼藉起来,直把桐卓和凌海笑的不行。

便在大家酒酣耳热大呼痛快的时候,窗外忽然掠过一阵不寻常的寒风。凌酒和凌波眉眼一掠,面色顿时沉下,还未等几个眼卫有所反应,二人立刻拎起佩剑从窗口飞掠出去。

“有埋伏!”

凌海大喊一声。就好像是响应他这一声呼喝一样,霎时从门外扑进十多个黑衣人,执着长剑将他们团团包围。

凌酒和凌波自窗口追出去很远都未曾发现任何痕迹,对视一眼,同时道:“中计了!”

凌酒眉头一蹙,捏了捏凌波的胳膊:“你回宫去告知统领,让他尽快派人赶来。我先回去支援!”

“哎——我去支援!”

凌波话音未落,凌酒已经凌空一跃,足尖点过几片瓦檐,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事不宜迟,凌波没再耽搁,立刻转身往皇宫掠去。

林默刚好拟完一道条陈,书信刚刚封口,便听见窗外有人呼啸而过的声音,随即门被砰的一声推开,凌波一脸焦急站在门口:“统领,我们遇埋伏了!”

林默手上的条陈一拍,立刻拉上凌波往永夜宫迅速奔去。

“元初,书信快马发往大栾国,派五十兵马随我出宫,快!”

不过片刻,人便备齐,林默带着人自宫门口正道而出,迅速打马往鹤闻楼而去。

等他们到的时候,鹤闻楼遍地狼藉,眼卫五人和暗卫二人已经酣战许久,那一拨黑衣人如同源源不断一样,一批伤了又来一批迅速补上,仿佛誓要一举灭了他们。

林默翻身下马,横眉怒喝一声:“围了!”

五十人马迅速分为两拨,一拨将鹤闻楼围了个结实,另一波随着林默执剑冲了进去。

人手一多,形势顿时反转,眼看这一波黑衣人都倒下,林默喊了一声:“留活口!”

却如同是响应他这句话一样,所有黑衣人都同时倒了下去。

凌海就近拎了一个,捏住他的下颌看了一眼,恨恨骂了一句:“齿间藏毒了,是死士!”

厅内烛光重新点起来,眼前黑暗散去,林默才发现,眼卫暗卫七个人都有受伤,一眼望去,凌酒的伤势最严重一些,整片后背鲜血淋漓,胳膊也有刀伤。

“你怎么样?”林默赶紧过去搀过他。

“没事。”凌酒脸色苍白,嘴唇已经失了血色,浅浅靠在凌波身上,微微摇了摇头。

满地死士,没有一个活口。

林默留下人清理现场探查痕迹,自己带着众人回了宫。

——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苏景皓来回踱着步子焦急等着人回来。

林默安置了眼卫和暗卫几个受伤的人,传了御医过去,转身赶回御书房,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直接陷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怎么样?伤了哪儿?衣服上怎么这么多血?”苏景皓蹙眉着急打量着他,一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生怕碰了他。

“没有,我没有受伤,这是凌酒身上的血。”林默一边说一边推开他,“离我远些,身上脏,都是血。”

苏景皓不管不顾拥住他:“你吓死我了,一句话都没交代就带人冲了出去,哪就差你一个人了?宫里这么多侍卫不够你用?”

“兄弟都在那里,我怎么坐得住?”林默一边说一边拿过元初送来的衣服迅速换上,大步走到桌前灌了一大口水,才缓了缓声音,正色道:“有内奸。”

苏景皓面色一凛,略一思忖,沉了声音道:“不在眼卫,就在暗卫。左右不过这九人。”

“上次宫内消息走漏,只牵出几个宫人内侍来。如今看来,这皇宫算是内忧外患,腹背受敌了。”苏景皓缓缓道。

“交给我来查吧。”林默淡淡道,“我和桐卓一起。”

夜色深沉。

木槿巷偏隅一角的小庭院内,灯火葳蕤。

桐卓趴在榻上,凌海眼睛微红,从热水里取出煮过的布巾,蘸了白酒小心翼翼替桐卓擦掖身上的伤口。

桐卓负伤不多,伤口却很深,幸好刀尖没有毒,凌海手底下轻如鸿毛,一点一点沾过去,将浮在表面的血清理干净。

伤药撒上,桐卓微微吃痛,发出闷哼的声音,凌海眼泪顿时掉了下来。

“很疼是不是。你是替我挡的这一刀。”

虽然现场很暗,凌海还是很清晰的看到那一剑劈过来,是桐卓翻了身子过去推开了他。

“不疼,做护卫的,受点伤不是很正常吗。不疼。过两日就好了。”桐卓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伸手抚了抚凌海柔软的长发,“你没事就好。”

凌海哽咽了半晌,上完药净了手,小心翼翼在他身侧躺下,闷着声音道:“你对我真好。”

“当然要对你好,我们是夫妻。”桐卓道。

“那我——那我下次让你一回。”凌海哑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