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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没有关系,阿默,你听我说,你想要厚待罪臣的家人本没有错,那些人的子嗣也确实无辜。张蒙之子,那是一个例外。你手下留情,存活的是更多条性命。阿默!”苏景皓捏住林默的肩膀,声音带了几分凌厉。

林默盯着他,声音毫无温度:“当初杨天瑜的后宫男宠,也是我想要留下他们的性命。是你提醒我不能有妇人之仁。如果那时候我能谨慎一些,及时回过头来想想这件事,及时把那些人的子嗣处置掉,哪怕拘禁起来,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凌酒不会中毒。”

“更不会死。”

林默的眸子里再无一丝光亮,就如同一个被抽去了灵魂的躯壳一般,毫无感情看着苏景皓。

“阿默,不想了。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怎么想都没有用。”苏景皓将目光呆滞的林默拥入怀里,温热的唇啄了一下他的眼睛,“你一天没吃东西。吃点东西好不好?”

林默岿然不动,苏景皓便扬声对外唤道:“元初。”

寝殿的门吱呀一声推开,元初垂着头送上了一碗温热的粥和几个点心,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苏景皓端起手边的粥,白玉圆勺轻轻搅拌了一下,盛了一口递到林默的唇边。

林默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苏景皓:“拿走吧,不想吃。”

“吃一点好不好?你饿了一整天。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办,你打算一直饿下去吗?”苏景皓软声道。

林默微微扭过头,避开了勺子。

苏景皓长叹一口气,重重的把粥碗搁在小几上,声音带了几分怒气:“林默你几岁了?想不通就打算饿死自己?这样做能解决问题?”

林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无动于衷。

苏景皓气急,一只手摁住他的腰腹,另一只手抬手就掀开他单薄的寝衣,对着他身后那一片柔软扬着巴掌就拍了下去。

林默满心的灰败,神思涣散,猝不及防被苏景皓按住抽了几下,那几下巴掌着实带了狠劲儿,林默惊呼一声就从他怀里滑了出去,蜷在床榻的里侧,双眼带着愤怒瞪着他。

总算也有了点生机,哪怕是气也好。苏景皓微微松了一口气,换上一副凌厉的表情,眉头紧蹙盯着他:“清醒了没?要不要再挨几巴掌?”

林默知他是有心惹自己生气,那一肚子的愤怒在心里来回晃悠了几分,终是化成一汪眼泪,软软的噙在眼睛里,声音发涩:“凌酒会怪我。凌波会怪我。”

苏景皓一颗心顿时软成了水。

他挪到林默的身侧,修长的胳膊环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额前轻轻揉蹭,在他的额发上落下一个吻:“若是难受,便去坦白。他们说什么你都听着,他们做什么,你都受着。这件事,终要过去。阿默,我们不能被已经发生的,无可挽回的事情拖住一生。这生活终要继续,这江山也要有人管。”

皎白如练的月华从窗棂间尽情倾洒下来,铺陈在眼前这个人的眉眼之间。点点粲然的星芒如碎金一般融在苏景皓的瞳孔内。

林默深深看向他。眼前这个人,是九五之尊,也曾在榻间与他万般缠绵,伏低做小,柔柔软软如一个孩童。

可此刻在榻上,他风华凛然,是一个真正的帝王模样。

进有担当,退可柔软。

这便是他的苏景皓。

林默心头涌上一阵酸涩,那感觉突突向上,迅速冲破了他的眼眶,眼泪便成串成串落下来。

苏景皓顿时慌了手脚,一把将他抱紧,掀起锦被就裹住了他,右手贴到他的身后,小心翼翼道:“是打疼了?委屈了?”

林默不作声,只眼泪哗哗的掉。

苏景皓长叹一声,拥着他在软枕上躺下来,一只胳膊垫在他的颈后,微微带了力度让他侧躺过来,另一只手伸过去,隔着寝衣轻轻在他身后揉按。

那一处柔软隔着薄如蝉翼的寝衣透出微微的热意,倒确实是下了狠手的。苏景皓心里微微有点后悔。

“下手重了,别哭了。”苏景皓低声哄他。

林默咬着嘴唇不说话,闷不吭声哭了半晌,才哑着嗓子说出一句话来:“你怎么这么好。”

“打你还算好啊?那我以后多揍你几次。”苏景皓拥着他,溢出细碎的笑意。

——

深夜的暗卫所闪着微弱的烛光。

凌酒躺在凌波的臂弯里,二人相顾无言。

葳蕤摇曳的烛光融在二人的眸子里,掩住了那细碎的伤痛之色。

既不知道还剩几日,便把每一日都当做最后一日来过吧。

凌酒扬眉一笑,啄上了凌波的眉间,吐出湿润的舌尖在凌波的眉宇间点了点,激的凌波心头一动,呼吸顿时急促几分。

“哥哥。”凌酒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我要。”

凌波深吸了一口气,宽大的手掌掩住了他乌溜溜的眼睛,声音带了几分暗哑:“别闹,你身子吃不消。”

凌酒浓密的睫毛在他的手掌下扑簌簇动了几下,挠的他掌心一片酥痒。柔软湿热的唇微微撅起,在他掌心的薄茧之处亲吻了下去,温热的唇瓣含住掌心的一处薄茧,细细啃噬。

掌心的酥麻瞬间随着经脉融进了凌波的四肢,凌波被他逗的浑身泛起热意,禁不住收回了手掌,眉头微蹙,假意带了几分严厉:“再闹我就跟你分床睡了。”

“哥哥舍得?”凌酒狡黠一笑,眸光粲然,依然是那个狡猾机灵的少年。

凌波心头一疼,声音便软了下来,伸手过去环抱住他,下巴抵在他柔软的发间:“舍不得。”

“就知道你舍不得。”凌酒的脑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深深吸了一口凌波身上的气息,不安分的手从他的胸口一点一点解开他的寝衣,纤长的手指带着微凉,逐步向下探去。

凌波一手捉住了他作乱的手指,声音已经带了掩不住的味道:“你……受得住?”

“不,是你受。”凌酒雪白的脚趾蹬着他的膝盖弯,微微向上挪了几分,贴到他的胸口一个侧翻,覆在他的身上,声音柔软:“哥哥,你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