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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宴会厅外侧花园微风拂面而过,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直通水池。

顾念安闲来无事的漫步在绿荫之间,头顶树木花朵密集,一阵风吹过片片花瓣从空中落下。

宴会厅太过吵闹,所以在看到前方树下有个亭子时,顾念安便慢悠悠的走去准备在那歇息会,但刚一走上去就见亭子中坐着一男人。

而听到动静那人也回头望向了他。

“你好。”顾念安略带尴尬的率先开口问好。

那男人微微颔首,并未开口说话。

顾念安坐在男人对面,看着花园里漫天飞舞的花瓣,幽香弥漫开来,让人心旷神怡。

对面那男人扫视一眼顾念安后,语气中似乎带着些许迟疑道:“你是顾念安?”

顾念安微怔片刻,随即浅笑一声,轻声道:“是我。”

见真是那男子又好似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顾念安有些疑惑细细打量起了眼前的人。

之前在夜色笼罩下没有看清,这一打量才发现,对方竟然坐着轮椅。

对方看起来也才二十出头左右的年龄,样貌清秀,鼻梁高挺,只是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中略带疲倦。

“你是松清的弟弟吗?”顾念安忽然询问道。

顾念安忽然想起玉松清的弟弟,好像是自出车祸后双腿就残疾了。

只是关于对方之后的结局他确实不知,今日见到本人只能暗自可惜。

听到玉松清的名字,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沉默半晌后缓缓开口道:“我在哥……哥哥那里看到过你。”

提到哥哥这个称呼,牧念生似迟疑了下,但还是说出了口。

顾念安浅笑一声,道:“我和松清哥是好朋友,他那应该是有我的照片,所以也正常。”

随即又开口询问道:“松清和你一起来赴宴的吗?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呀?”

牧念生垂了垂眼帘,解释道:“哥哥在里面谈生意,我出来透透气。”

话罢,便转头看着空中缓缓下坠的花瓣,眼底划过一丝黯然,似随意道:“这花再美,终究还是要凋零枯萎。”

顾念安微怔片刻,斟酌了下,柔声开口:“但是尘归大地后化作春泥,待来年花开,何尝不是又一次新生呢。”

牧念生有些愕然的转过头,定定注视着眼前人。

半晌,他哑着声音开口:“可人又哪里能和花比。”

沉默片刻后又补充道:“车祸之后医生就说我的腿已经几乎没有复健的可能了,无数次的尝试只换来一次次的失败。”

目光闪动间,眸中流露出难以名状的疲惫和沧桑还有一抹痛苦之色,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却又转瞬即逝。

顾念安看着牧念生,微微叹了口气,道:“你应该在网上有看到过我的事情吧。”

牧念生轻轻点了点头,他确实知道对方的事情。

从自己在哥哥房间里看到许多对方的照片时,他就去查过对方的资料。

顾念安抬起眸子,语调平缓道:“那你应该知道我高中时跳楼的事情吧,当时我双腿粉碎性骨折伤的也很严重

退学之后花了整整一年时间复健,当时的每天都很难熬,医生甚至告诉我以后行走会有问题。

但是我还是撑过来了,并且现在行走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他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是不知为何部分记忆是模糊不清的,就连那场校园霸凌中跳楼的事情也是在他看完视频后才想起来的。

而在原主跳楼不久后便拿着那点赔偿金,退学了。

关于那段复健的记忆,只有零零碎碎的几个片段,但是那痛苦却仿佛刻入了骨髓般让他能感同身受。

顾念安沉默几秒,又补充道:“虽然我知道你的情况是比我要严重许多的,但你的价值不仅仅取决于是否能行走,无论未来如何你都要有去面对它的勇气不是吗。”

微微垂下眼帘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这话不止是对应原主,也是他的前世。

牧念生看着在月色照耀下显得越发温柔的少年,眼底眸光不停闪烁。

自车祸后无数次的复健都以失败告终,甚至连家族里的事物都交由了哥哥来处理,大家仿佛都已经放弃了他,整日自暴自弃。

今天被母亲拉着一起来参加宴会,可那些人明里暗里的眼神,只让他觉得疲惫不堪。

看着这花仿佛自己就如这枝头的花一般,凋落之后再无复生的可能。

身边的人也只是时不时用同情和失望的表情看着他,就连母亲……

“念生。”

二人转头望去。

玉松清看着二人坐在一起,漆黑的眸子暗藏汹涌。

“松清,你怎么来啦。”顾念安一边起身走向男人,一边伸出手试图去揽男人。

玉松清眼底情绪猛的一颤,就见少年从他头上拿下几片花瓣。

顾念安晃了晃手中的花瓣,调侃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花瓣飘头上来了。”

玉松清有些僵硬,不自然的理了理衣袖,道:“母亲让我来找弟弟。”

又转过身对牧念生道:“我们该回去了。”

话罢,他起身刚要去推牧念生的轮椅,就被对方轻轻拂开双手,玉松清微微皱眉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牧念生就推着轮椅走到顾念安面前,取下衣领处的宝石胸针递给少年,一字一顿认真道:“谢谢你,我是牧念生。”

顾念安微怔片刻,随即展露出笑颜,接过胸针别在自己胸前,又将视线移到牧念生身上,祝福道:“下次见面时,希望能看见健康的你。”

牧念生微微颔首,向少年告别。

玉松清神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神色也越发晦涩难辨。

他从一早就来找牧念生,默默站在花树下,看着两人坐在一起,玉松清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抛进冰水里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想起刚刚确定的对方结婚的消息,而后又将二人互动尽收眼底,玉松清只觉得一阵酸涩涌上心头。

顾念安从来不是只属于他的,他一直都明白,但是牧念生,牧念生,他明明有了那么多了,为什么,为什么连这个都要和他抢。

顾念安转头看玉松清表情空落落,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上前用手在人眼前晃了晃,疑惑道:“松清?你弟弟走啦,你不跟上嘛?”

“恩,我先走了,下次再见。”玉松清这才回过神,挤出一抹笑意,但声音还是紧绷的。

话罢,仿佛不敢看对方转头就走。

顾念安疑惑的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这都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