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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去见赵普之前,李延庆还有一个人要去见。

如今,李延庆与安清念婚事在即,而铃儿却意外怀孕。

这事必须要向翟氏汇报下,并征求她的意见。

李延庆快步返回一心院,叫上铃儿,一道拜访翟氏。

顺道,也能试探一下翟氏。

在侍女的引领下,李延庆与铃儿先后进到屋内,却见翟氏眯着眼躺在椅上,身后一名青衣侍女正揉捏着她的肩膀。

领路的侍女来到翟氏身侧,俯下身耳语几句,翟氏睁开眼,脸上泛起笑容:“三哥儿来了。”

“阿娘。”

李延庆躬身行礼。

翟氏对李延庆招了招手:“快坐吧,阿娘最近身子大不如前了,几日跋涉,竟然浑身发酸。”

早有侍女搬来椅子,李延庆就势坐下,微笑着回道:“阿娘风华正茂,无非是长途跋涉太过疲劳,休息几日照样生龙活虎。”

“你啊,当了官后是愈来愈会说话了。”翟氏掩嘴笑了笑,突然注意到了李延庆身后的铃儿,问道:“咦,怎么铃儿也来了?”

“我有一桩要紧事想禀告阿娘。”李延庆态度恭敬。

翟氏视线扫过李延庆,再扫过铃儿,见铃儿目光有些躲闪,心中当即就有了猜测。

“你们先退下。”

随着翟氏一声吩咐,屋中几名侍女陆续退出房间。

“事情,是这样的......”李延庆倒也不遮遮掩掩,将铃儿怀孕一事原原本本道来。

翟氏听罢,两眼笑成了月牙:“这可是喜事,咱们李家又能添丁,而且也没什么大不了,三哥儿不必这般严肃。”

李延庆其实也觉得这是喜事,而且也没什么大碍,在洛阳时就多次劝说铃儿莫要担心。

但铃儿这些天一直心神不宁,让李延庆也不免有些担忧。

“可我与安小娘子的婚事......”

李延庆刚开口,翟氏就抬手打断,不以为然道:“你放心,安小娘子那边也不会有问题的,不过是一名侍妾有了身孕,这点小事安小娘子如何会在意?”

虽然这么说对铃儿很不礼貌,但事实便是如此。

在阶级森严的古代,一位签了卖身契的侍女,以及她生下的孩子,都不会有多少地位。

将来安清念嫁入李家,对铃儿可谓是生杀予夺,又如何会在意她以及她的孩子呢?

铃儿站在李延庆身后,低着头,紧咬下唇,捏着上衣下摆的小手不住地发颤。

李延庆感受到身后铃儿奔涌的情绪,转过身,轻轻抚了抚铃儿的手背:“你也听见了,阿娘都说没问题,你先去门外候着,我与阿娘再商量点事。”

“是,奴婢告退。”铃儿低着头缓步后退,看起来情绪有所平复。

待到铃儿退出房间,翟氏微笑道:“是在洛阳怀上的吧?等孩子生下来,你就给铃儿个名分。”

说是名分,其实也就是一个妾的身份罢了。

李延庆望着铃儿一路退出房间,方才转过身,略带歉意地回道:“我不会亏待铃儿的。”

翟氏似乎有些倦了,提了提膝盖上盖着的毛毯,双手无力地搭在扶手上:“还有什么事要说?”

李延庆正色道:“此事有关朱推官。”

翟氏霎时睁开了双眼。

李延庆直视翟氏,接着问道:“去年,阿娘聘请朱推官当了五哥与六哥的启蒙老师,此事我本不便置喙,但朱推官毕竟是我举荐给阿爹的,不知阿娘对这位老师是否满意?”

翟氏与李延庆对视片刻,垂下眼帘,放低声调:“朱推官学富五车,我自然是满意的。”

“说起来,此事还得感谢三哥儿的成全。”说罢,翟氏端起身侧茶几上的汤碗,轻轻抿了口参汤。

碗盖刚一打开,李延庆就闻到了浓郁的药味儿。

翟氏这是染病了,还是身体虚?李延庆思绪微动,若无其事地回道:“朱推官学识渊博,在开封亦薄有名望,有他教导五哥与六哥,应当足矣。”

“有朱推官确实足矣。”翟氏将汤碗放到一旁:“此事有劳三哥儿费心了。”

李延庆缓缓从椅上起身:“阿娘好生休息,务必尽早入睡,我明早再来问候阿娘。”

“去吧。”翟氏疲倦地闭上双眼。

看起来,李延庆与翟氏这对母子关系很是融洽。

在李延庆的竭力克制下,事实也确实如此。

李延庆并不希望在此时与翟氏有任何冲突,这对李家毫无好处。

但若是翟氏当真得寸进尺,李延庆却也丝毫不怵。

李延庆推开房门,只见铃儿低着头站在门前的廊柱旁,双眼无神地盯着脚尖。

这小笨猫,有了身孕后是愈来愈迟钝了......李延庆悄悄来到铃儿身侧,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铃儿的肩膀。

铃儿陡然惊醒,转过头,正对上李延庆温柔的目光。

“啊,郎君。”

“回去了。”

李延庆收回手,走下了台阶。

铃儿连忙提起裙摆紧随其后。

......

不等李延庆去见赵普,赵普自个儿找上了门来。

第二天一早,赵普就来到一心院外,求见李延庆。

一心院靠东南角有一观景水池,一座六角凉亭矗立池中。

李延庆提起小火炉上冒着热气的铜壶,替赵普倒了一杯温热的黄酒。

“这黄酒是吴越国的贡品,则平尝尝如何?”说罢,李延庆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因李重进在淮南立下殊功,宫中赏赐了不少御用之物,这吴越国的黄酒便是宫中珍藏的贡品。

赵普端起酒杯一看,只见酒液清澈见底、毫无杂质,嗅之醇厚芳香,便知道这贡酒名不虚传。

浅酌一口,赵普浑身霎时暖和了起来。

见赵普满脸陶醉,李延庆也饮了一口。

不过好酒李延庆喝得太多,这黄酒虽佳,却不能令他动容。

李延庆轻轻放下酒杯:“则平今日怎有空到我这来?”

赵普大半杯酒已然下肚,脸上泛起红光,赔笑道:“在下回开封,即便无事,也是要来拜见郎君的。”

“你倒是有心了。”李延庆笑了笑,又问道:“这两年,你在宋州可还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