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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奋斗在五代末 > 第十九章 君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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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八月时,李延庆尚在洛阳担任留台监察御史。

为了韩伦一案,李延庆曾借机离开洛阳,秘密返回开封。

就在回开封的路途上,李延庆在住宿的万里脚店遭遇了两名黑衣男子的深夜袭击。

幸得亲卫李石等人拼死相护,李延庆得以转危为安。

两名黑衣男子见袭杀无望,果断跳窗跑路。

李延庆根据袭击者高大的身形以及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目,猜到其中一名黑衣男子正是韩伦的部下韦五。

抵达开封后,李延庆在与父亲的例行通信中添上了自己的遭遇。

当时正值淮南战事最焦灼的时候,李重进忧心战事,他虽忧心儿子的安危,却鞭长莫及。

今日同浴,李重进再度提起了刺杀这件往事。

李延庆便将那晚发生的一切,以及与洛阳十阿父的恩恩怨怨,都细细向父亲描述了一遍。

李重进年纪大了,在浴池中泡久了头有些发晕,他奋力从浴池中起身,找了张板凳坐下,感慨道:“原来你在洛阳竟与那帮十阿父有这么多纠葛,此行真是辛苦你了。”

“为了切实掌握韩伦的罪证,以及把握十阿父之间的动向,打入他们之中很有必要,孩儿此行收获良多,称不上辛苦。”

说罢,李延庆也跟着从浴池中起身。

李延庆坐在父亲身侧的板凳上,拿过装有澡豆的木盒,开始细细搓洗全身。

澡豆是此时常见的清洁用品,以大豆粉为基底,添加各种动物油脂以及名贵香料制成,状似小球,故而得名澡豆。

李重进也抓过一颗澡豆,一边在身上搓着,一边说道:“你此次洛阳之行确实功高劳苦,韩伦被彻底扳倒,郭荣对韩令坤的信任也因此产生裂痕,你甚至还因功官升一阶,你为李家立下的诸多功劳,为父不会忘记。”

“孩儿是李家的一份子,为家族效力,是孩儿的职责与义务。”李延庆很是谦逊。

李重进咬牙切齿:“韩家竟敢对你痛下杀手,此仇我定会让韩令坤付出代价,只是如今咱们李家需要隐忍,而韩令坤又远在河北,此仇恐怕要耽搁一阵子了。”

这年头讲究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结下的仇,是一定要报的,更何况是血仇。

不过,在韩伦案尘埃落定后,韩令坤很快就接受了郭荣的诏令,领一万五千骑兵北上防备契丹去了。

而韩伦也早已被发配沙门岛。·

李家就算想找韩家报仇,那仇家也无处可寻。

更何况李家如今正处风口浪尖上,李重进自知处境凶险,不敢轻举妄动,便好生安慰李延庆,让他暂且放下仇怨。

李延庆放下澡豆,用木瓢舀起一瓢热水,从后颈处浇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仇可先记下,以后多得是机会报仇。”

那惊魂一夜,李延庆至今记忆犹新。

他忘不了韦五那杀气满溢的鹰目,也忘不了自己仅仅抗了韦五一刀就酥软无力的右手。

李延庆事后与李石反思过,为何自己苦练两年,却只能抗住韦五一刀。

最重要的,其实是力量上的巨大差距,其次才是刀法上的差距。

李延庆这副身躯的实际年龄才刚满十八岁,尚未完全长开。

而且在李延庆穿越之前,这副身躯的原主人就因为疏于锻炼而坠马亡故。

虽说李延庆辛勤练武两载,但练武毕竟只是他的副业,如何能比得上韦五这浸淫武艺二十多载的杀人机器?

最近,李延庆加大了锻炼量,同时也增加了肉蛋的摄取,尽可能提高自身体魄的强度,为的就是将来再度身处险境时,能有抗争的力量。

“哈哈哈哈!”李重进闻言大笑:“好一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愧是我李重进的儿子,就是要有这等气魄!来,替为父搓背!”

......

时间往前倒拨一小会。

翟氏扯住李延福的衣袖,李延福装作不在意,稍稍用力挣脱翟氏,继续向前走,跟上了大哥李延顺的步伐。

但与李延顺在长廊的十字路口分开后,李延福却原路折返,在一处墙角找到了等候在此的翟氏。

“你找我有何事?”李延福看起来很是不耐烦。

见李延福这等态度,翟氏精心打扮的如玉面庞顿时抹上了一层阴影:“你怎这般不耐烦?”

李延福双手抱胸,双眼直视翟氏:“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翟氏冷笑一声:“那你为何还要过来?”

李延福回道:“名义上来说,你毕竟是我的阿娘,我总归要给你个面子。”

“我看,你是嫉妒三哥儿能得到你阿爹的宠爱,心中妒火中烧。”

翟氏眼睛很尖,在正厅中就注意到了李延福那嫉妒的目光。

李延福忍不住转过头,摆出副无所谓的神情:“三哥为咱们李家付出这么多,受到阿爹的宠爱乃是理所应当,我与他是骨肉亲兄弟,与你这外人有何干系?”

这一声“外人”,刺得翟氏心口发痛,但她还是竭力维持嘴角的冷笑:“此时此刻,三哥儿正在浴堂里与你阿爹共浴,商定咱们李家的大事,而你呢,却像条丧家之犬!你可有多久未曾与你阿爹当面说过话了?两年了吧?再这样下去,我看这李家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了!你还说我是外人,你可别真成了外人!”

被翟氏这么一激,本就脾气暴躁的李延福再也按耐不住,他额角青筋毕露,双手也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翟氏见状,讥笑道:“这就生气了?不过这火你可别冲着我发,我毕竟还是李家的主母,若是伤了我,你在这李家就真待不下去了。”

李延福面目狰狞了好一阵,才将心头火气压下,他扯开沙哑的喉咙:“阿娘说得对,孩儿错了。”

见李延福服软,翟氏笑着转过身,抑扬顿挫道:“你那大哥,正谋划着如何对付我,可就算他真斗赢了我,这李家也只会落到他手上,与你这没出息的次子没有一文钱关系,如今你阿爹换镇在即,你若是肯帮我,那我可以在你阿爹耳边替你美言几句,或许能在新节镇替你弄到个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