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为你那点面子！”女孩尖声叫嚷，似乎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发泄一点点自己压抑许久的委屈，“难道每个钢琴家的孩子都得学钢琴吗？那你怎么不让弟弟学！”
“弟弟要是有天赋，你以为我不会让他学吗？”男人似乎也有些怒了，“要不是看在你还有些天赋，你以为我愿意天天督促你练习？”
女孩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听起来却又痛苦又无奈：“我倒是情愿我是那个没有天赋的人。”
“自己有这个天赋还不好好珍惜！”男人怒骂道，“你知道多少热爱钢琴的人因为天赋不足，后天付出多大的努力都未必能够达到最高的成就。”
“我又不喜欢弹钢琴！”女孩哭叫着，“有天赋就一定要学吗？有天赋不喜欢为什么还非要学？我对芭蕾舞也有天赋，而且我还喜欢芭蕾舞，为什么我却不可以学？”
“我看你是疯魔了！”男人大步朝着女孩靠近，他似乎是拉住了女孩的胳膊，“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待在屋子里好好反省反省，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什么时候去上学！”
说完，他拉着女孩离开了房间。
随着那两双腿从镜头前消失，画面再次变成了一成不变的样子。
濮阳定华看了一下进度条，后面还有好几个小时。
他选择了快进。
快进和不快进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差别，因为画面始终是那样。
到了最后一段的时候，画面终于又有了变化。
濮阳定华赶紧把速度调回正常。
还是那双修长的腿，只是此时脚上早已没了白色的芭蕾舞鞋。
她走近镜头，伸手把数码相机拿了起来。
镜头对准了她的脖子，可以看到她漂亮的锁骨，和一缕落在锁骨上的长发。
画面维持了好一会儿没有动，半晌女孩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我恨他！”
随后画面一黑，视频结束。
客厅里安静了几秒，徐少中喃喃地开口：“这个父亲也太专制独裁了一点。”
“你们这些年轻人懂什么。”贾威出口反驳，“父母总是为孩子考虑很多，就算处理方式可能不够好，但一定都是为了孩子好的。我倒是觉得那个女孩太自私了，只顾自己，一点也不为家族利益考虑。”
“就学个芭蕾舞还扯到家族利益，”田园忍不住嘲讽，“你可真能想。”
“反正我是理解不了，”周玉哼了一声，“学钢琴和学芭蕾有多大区别？不都是艺术类的吗？能有的学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要这要那的，就是那个女儿太贪心。”
说完她似乎还觉得不解气，又补了一句：“还敢跟自己的爸爸叫板，也不想想是谁把她养到那么大，一点都不知道知恩图报。”
“你这话的意思，父母养育儿女，儿女就连表达自己的喜好的权利都没有了？”徐少中一向少言寡语，此时却忍不住反驳，“子女也是有独立人格的人，就算父母养育，也不能像操控玩偶一样操控子女的人生，而应该对子女有足够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