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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是他的家,他总该是要回家的。

他一天不出现,她就坐在他家门口等一天。就好像他之前等她的回应一样,去感受他感受的,做他做过的事情。

从白昼到黑夜,几个时辰的等待却让她身心俱疲,她觉得这短短几个小时的等待,却让她的心逐渐下沉,浸到了底部。

夜幕降临,今夜的夜空中无半点星辰,就连月亮都不见了踪影。万家灯火于黑夜之中亮起,早秋的晚间已经开始泛冷,她摸了摸两侧的手臂,有些冰凉,她坐在门口已经等了半天有余。

腿脚早已麻木得没了知觉,她亮起手机屏幕看了看,已经八点多了,再不回家,爸爸该担心了。

她扶着墙壁,支起身子,缓缓地站起身。

“嘶”虽然她已经在尽力慢地起身了,可腿肚子出的酸麻痛感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身体上的痛远不及心痛,她突然委屈又难过,一滴泪骤然砸在水泥地板上,瞬间在冷冰冰的地上溅出一朵泪花,渗入水泥缝隙之中,消失不见。

她用袖子抹去脸颊上的泪痕,但她好像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她越是擦拭,眼眶中就有更多的泪水涌出来,泪水打湿了一小块衣袖。

“陈迟生……”抽噎的颤音消散于寂静的黑夜,她挂着几颗小泪珠的长睫垂下,她知道自己此刻定是狼狈极了,借着这无尽的黑,将自己的狼狈隐藏起来,她将此刻心里的难受都释放了出来。

她不知如何走到的家里,也不知道何时停止了哭泣,一路精神恍惚回了自己房间,江父看到她满面愁容,眼眶还带着刚哭过的湿润气。

他没忍心询问她,这孩子从小就不愿意跟自己讲自己的心事,有什么难过的事情也不写在脸上,让他以为她没遇见过什么大的烦恼,这一次他才恍然大悟,人哪能没有烦恼呢。

他在婳婳禁闭的房门外站了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去了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担心的望着那扇闭上的房门。

直到房间里的灯彻底熄灭了,他才慢慢的回了房间。

安静的夜里,她一夜无眠,睁眼到天亮。

机械的穿上衣服,洗漱,吃完早餐,拿上放在玄关处的公交车卡,出门,江父的担心之色溢于言表,他欲言又止,出门前,他实在是担心她。

“婳婳,要是不舒服,今天我们就不去学校上课了,爸爸在帮你请一天假,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正好今天爸爸也不上班,哪也不去,就在家里好好陪你好不好?”他温柔地揉揉女儿的头,用最温柔的声音同她讲。

她先是呆滞了几秒,而后理智回归,扯出一个微笑,摇了摇头,出了门。

江父也拿她没有办法,追出了门,把手上的面包递给了她,她早上吃了几口早餐,就放下了碗筷。

“不舒服给爸爸打电话,爸爸随时都在,来接你回家。”他揉揉她的肩膀,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好。”

江父看着她走远,长叹一口气,父母连心,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她难受成这样,可他了解自己的女儿,平时乖巧开朗,如今却像是丢了三魂七魄一样,没了活力……

“婳婳,婳婳?”陈冉转过身,用手掌在婳婳面前晃悠了几下,而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走神已经走到自己面前有个大活人跟她讲话都能忽略的地步了。

身边地一切事物连同这教室里闹哄哄的声音都被她隔绝在外。

陈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陈迟生那个混蛋不是什么好人,这才几天的功夫就突然来了个人间蒸发了,不见了踪影,徒留婳婳一个人伤心难过。

她当初就应该再把婳婳看得再牢一点,这样就不会让他的贼心得逞,害得婳婳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城西中学的事情,她后一天就听几个爱嚼舌根子的大嘴巴女生说了,她先是愤怒,而后冷静下来一想,陈迟生虽然名声是不好了点,可是他以前还从没传出过什么感情方面的绯闻,她是不相信她们那些大嘴巴胡说八道的话的。可也不排除知人知面不知心。

事后,她怒气冲冲的跑去质问杨舒平,结果他这个不靠谱的,一问三不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陈迟生的兄弟呢,连自己的兄弟的这点事情都不清楚,她也是蛮无语的。

她白了杨舒平两眼,又跑去找到了易翔,找不到陈迟生他本人,找到他的两个兄弟质问也是一样的。

结果,他给出的答案跟杨舒平一模一样,陈冉额角流下三条黑线,她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兄弟,好歹他们两个还跟了陈迟生那么久。

当下谣言四起,当事人也不见了踪影,沉默就事实,很快两所学校的学生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有人开始在传新转来的那个校花又转学走了,这次转走的还有陈迟生,她这次来江城的目的就是把他带回去。

这个劲爆的消息再次引起轩然大波,传得一发不可收拾。

陈冉想拦住流言,不让它传到自己的班级里,她怕婳婳听到了会难过,奈何她没有陈迟生那样通天的本事,可以一个人堵住整座学校里的人的嘴。

“婳婳,你别难过了,下课我带你去吃麻辣烫怎么样,听说后门新开了一家麻辣烫店子,你点单,我付钱。”她俏皮的朝婳婳眨眨眼。她希望她的婳婳能开心起来,不要因为那个不值得的人而难过。

“你说他们说的会是真的吗?”平时她都很理智,但唯独这件事情上,她理智不了,她是被他不明不了地给抛弃了吗。

“哎呀,别听她们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人胡说八道,陈迟生他可能就是最近有事要忙,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理他们那些杂碎也不一定。”她说的话自己也不是很相信。

“可他忙得连我的消息也来不及回吗?”她感觉她在自欺欺人,从最开始的不相信,再到心里慢慢开始质疑自己的信念,再到现在的完全信了她们的那些话。

她等的只不过是他的一句话,都是假的,她就会信,可是他没有,他从头到尾都没出现。

“这……”这让陈冉也有些语塞,不知道要帮陈迟生说些什么好。

陈冉站起身,走到婳婳身边,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婳婳伤心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如果没有开始,她就不会因为这些破事而烦心。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有任何的事情,我都陪你扛着。等那个混蛋出现了,我这次绝对不怂,撸起袖子,上去就给他来两拳,你要是还不解气,我就怂恿杨舒平跟着我一块揍他一顿,揍到你满意为止,我的婳婳不要难受了,婳婳要像从前那样做个一心只有学习的学霸。”

她怜惜地揉揉她柔软的发丝,她今天看起来丧气极了,头发软软的披散在肩头,眼角耷拉着,眼眶有些微红,让人见了忍不住万分怜惜。

“我想他了……”她将脸埋在他怀里,带着哽咽声小声的委屈说道。

“我知道,相信我,过两天我肯定能找到他,把他带到你面前。”陈冉心疼地抚抚她的背,手掌下的背正微微颤,她哭了……

唉~陈冉也无可奈何,陈迟生家族所在的城市那么大,找个人谈何容易,可她还是应下了。她一个人不行,那就让杨舒平和易翔跟她一块找。

徐皖州趴在桌子上睡觉压着的手指颤了颤,朝向窗外一侧的眼睛无端睁开,他们的谈话,他全部都听见了……

还是被那人抢先了,他的小姑娘当着他的面为那个不安好心的人而哭,而他却连个转身去安慰她的资格都没有,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他心里颤了颤,有些酸涩,那是难受的感觉吧。好像从很久起,他就再也没有过这种心痛的感觉了,是从她四岁那年离开自己起的吧……

他被不好的回忆所淹没,又闭上了满是痛色的眼眸,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

上课后,陈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婳婳也恢复往常的模样,只是眼角处那一抹微红,在提醒着他,刚刚他身旁这个娇滴滴的女孩因为另外一个男孩而痛哭。

“这个,是爸爸喊我给你的。”也许吃颗糖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这盒糖果是他昨天从超市的货物架上随手拿起,放进了购物车里的,他不爱吃糖,可他一直都记得,儿时里,总有个跟在他屁股后头,追着喊着要他去买糖果给自己吃的小丫头片子。

“谢谢。”她没有心思来应对除那件事情以外的东西,可她得顾忌别人的感受,有些事情她一个人难受就好了,不能把糟糕的情绪无缘无故的带给别人。

她道谢过后,伸手接过,放进抽屉里的书包里,她的手指好像碰到了某一缠绕物件。

她脑海中闪过一件事情,好像那天有个跟她回家的男生,托她帮他把耳机给他在罗新二中的朋友,她连着好几天都魂不守舍,倒把这茬给忘了,她把耳机从书包里拿出来,打算等下下课,去四班把东西交个他的朋友。

上课铃声早已打响,历史老师挺着圆嘟嘟的啤酒肚子姗姗来迟,满脸尴尬笑意地走进教室,跟学生表示过自己迟到的歉意过后,便开始了他今天的课程。

他在讲台上讲得唾沫横飞,而坐在下面的婳婳的思绪却早已瞟远,连着发了一节课的呆,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老师还意犹未尽的拖堂了几分钟继续讲着书本上的知识点。

下面已经开始有人在窃窃私语表达自己的不满。在一众抗议的讲小话声中,他终于意识到了已经下课四分钟了,他姗姗的表达完自己的歉意后,抱着自己的教案走了。

留下教室里一众人的大声抱怨声,有人因为他的拖堂,一下课便脸色不好的急奔厕所而去。

婳婳则拿起放在桌角处的耳机出了教室门,走过一条有学生在打闹的走廊,婳婳被人不小心撞到。

那人随口道了一声歉,便没了声响,婳婳也没多在意,只想着去楼下的四班送东西。

“江听婳?”一声陌生的男声喊住了她。她转头望像声源处。

只见他跟刚刚撞到自己那人站在一处,他身旁那个人还用鄙夷的眼神望着他。

“你是?”她带着疑惑地看着他。

沈同这次心里是真的委屈了,他虽然长得的确没有太帅,不过在众人堆里,他这颜值也算得上是中等偏上,他就想不通了,她怎么就记不住自己呢。难道是自己这张脸长得太普通,太大众化,没有辨识度?

“忘了也没关系,我们重新再认识一遍不就好了,我是那天晚上一路尾随你回家,末了还请你帮忙,把耳机送给我同学的那个男生。”他好脾气地再一次跟她解释自己是谁。

“我记起来了,不好意思,是我的错,又没认出你。”婳婳感到有些窘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人家给忘记了,心中有些歉意。

她记得自己此行来的目的,她连忙把手心的东西伸出来给他看,“我这两天因为一些事情把送耳机这回事情给忘了,刚刚才记起来,不好意思啊,我现在去帮你送吧。”

他无端地觉得她有些可爱,他人都来了,直接给他,让他自己去送不就好了,何必还麻烦自己跑一趟,他估摸着此时离他们上课也快到时间了吧。

“别!”他及时喊住了她,冲她温尔一笑,两个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两个小梨涡放在他的脸上丝毫没有让人觉得娘气的感觉,反而让他看起来有几分邻家大哥哥的阳光感。

“严涛就在这里。”他大方一笑,大力的把旁边的严涛突然给退了出去,严涛没有丝毫防备地被他这么一推,往前一趔趄,差点就在众人面前丢丑地摔上一跤。

他心里咒骂沈同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