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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言一行人一路狼狈往南走,路上遇到契丹人的部落,若是大一点的皆想办法屠了那个部落的壮年男子,留下老人妇女和比马背矮的孩子。

或许远在京城的人,或许会有人认为他们残忍。然而大周边境上的百姓若是落入契丹人的手中,不是屠尽满门,便是男丁、老人、孩子都杀死。女子与妇人不过是他们的奴隶,牧草肥美的一年,她们不仅仅是白天干活的努力,同样是夜里床上的奴隶。

却绝不叫她们怀孕,若是不幸怀孕了,便是将她们负在马后在草原上驰骋,直到流产为止。或是连同母体一起杀死,当然也不是没有契丹人和大周人的孩子降世,这样的孩子在契丹人看来是被诅咒的孩子,不是自幼便是失去母亲。便是那个契丹人从一开始便带着那个抢来的大周女人离群索居。

这样的国仇家恨,大部分的大周女子虽不会寻死,却会想尽办法为自己和自己的亲朋抱这血海深仇。

况在灾荒年生,被掠夺去的人,不过是契丹人储备的粮食罢了。同天天放牧的牛羊没有多少差别,只不过一个听得懂话,一个听不懂话罢了。

君言一行人,没杀独居的草原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草原人给大周的百姓带的迫害,是三言两语说不清的。在边疆生活了十来年的君言来说,一切都是在熟悉不过。

后来辨清方向后,君言一行人不在往南走,而是纵向向草原屠戮过去。然而,契丹虽是游牧民族,多年与中原打交道,却也习得了中原的许多文化。

一如建国一事,他们也建得有自己的汗国,有自己的汗王,同样可以为了王位斗得你死我活。一点不论是中原还是草原,皆如出一辙。

这一点便注定,君言不可能靠着他不足三千的残兵,将契丹人的大部分实力给灭掉,败北是迟早的事。然而有人的地方,便有追名逐利,便有铤而走险,只要为了足够的利益,别说什么生日仇敌,怕是连自己的底线也可以轻而易举的越过。

“二王子遇我这个宿世的敌人至此,怕是不妥吧!”君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那个壮实的青年。

二王子拖拖儿,是现任契丹汗王的二王子。为人狡猾,冷酷,然却张了一张在忠实不过的面相,虎背熊腰的身材配上一副面容。

在加之他的故意配合,叫他的兄弟们皆以为他只不过徒有一副勇士的身体,而没有一个王者的智慧。从而,他一直是兄弟们拉拢的对象,从来没有人想到那副壮汉的外表下,是一颗野心勃勃的狼子野心。

同君言一桌之隔的拖拖儿,露出了个憨憨的笑容,叫人无法将那个笑着将自己的兄弟送下地狱的活阎王相比较。

“君将军说笑了,今天这里没有大周的将军无契丹的二王子,只有两个刚刚相识的朋友,不知我说的可对,君兄。”拖拖儿的背后是绵延数里的契丹军队。

虽然这些军队,拖拖儿不一定能调动得了,然而就凭大周将军这几个字,便可以叫他们热血沸腾,

那时,什么军令,什么阵营,什么大王子二王子,都不能阻挡他们立功的脚步,况还是他们契丹人最是痛恨的北方守将。

所以哪怕是对着拖拖儿在明显不过的危险之意,君言也只能含笑应下。

“二王子说的对,是言着像了。”

别看拖拖儿五大三粗的样子,然而对于中原文化的学习从他记事事便开始。所以在学识方面,一般的书生学子竟是比不过他。

“言兄客气了,以后言兄唤我桃夭便可。”

桃夭在明显不过的意思,而契丹人向来自傲。这个二王子却让君言唤他此名,一点都不介怀的样子,这点,倒是君言感到很意外。

“可是,诗经里的那个桃夭?”

对面的青年看了眼南方,眼睛里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真心实意的笑容,“是也不是,君兄不必介怀,不过是一个名字罢了。”

瞧他的样子君言便知不是如他说的那般简单,至少对于这个名字,他是极满意的。

当然他不愿说,君言自不会强求,他约君言来这里的目的,君言在明白不已。

“想来,取这个名字的人,定是个美丽至极的女子。”

拖拖儿的脸上的笑容有了一丝丝的崩溃,渐渐的有了点发自内心的笑意,眼睛里也出现了些真诚。这些都无不在表示着拖拖儿对于君言的话的赞成。

桃夭,或许桃夭对于这别人来说,不过也就是两个字罢了,在多一点也不过就是诗经里的一首诗,还带了些美好的祝愿。

然而对于拖拖儿来说,却是一生中最快乐的记忆,和记忆里最重要的人,在没有之一。

他的母亲本是中原女子,拖拖儿虽不知他的阿娘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中原又有着如何高贵的家室。然而从他阿娘不凡的谈吐,不论是坐卧还是举止都优雅的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

拖拖儿便知道他阿娘想来在中原一定是一个最出色的大家闺秀。然而对于自己的身世,不论拖拖儿如何缠着他阿娘撒娇,他阿娘永远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却从来不肯吐露半句。

直到后来,拖拖儿才从他父汗的口中得知,他阿娘不同于他们鎏金城的大周女子。他阿娘不是抢回来的,而是他父汗从商人手中买下来的。

所以他阿娘不会整日里想着如何刺杀他父汗,或者是回大周。她似乎很是喜欢这草原,对于他父汗更是爱慕不已,甚至愿意去学契丹的文字和歌舞,至少他的父汗是这样认为的。

她有着草原女子永远也不可能有的温柔和柔情,也不同于大金抢来的大周女子那样的烈性。又兼之姣好的容颜如同雪莲花一样圣洁美丽。得到男人的宠爱是迟早的事,况大多数的男人都喜欢美丽而又致命的女子,拖拖儿的父汗更是如此。

他的宫殿里有着草原上最美丽热情奔放的山丹和雍容华贵的芍药。曾经一度最爱的还是来江南的这朵盛世白莲,或者是雪山上独一无二的雪莲。

他的存在,便是最好的证明,一个汉人女子想要在契丹生下一个高贵身份的孩子,大多数时候都是痴人说梦话。然而他阿娘不仅做到了,还将他教得很好,只要他愿意,不论是大周还是契丹他都可以活得很好。

只不过在过美好的人和事,不仅要遭天妒,更要遭人害。一想到这里,拖拖儿的眼神里迸出叫人胆战心惊的恨意。

君言见拖拖儿脸色不对,忙开口打断他的思绪,“桃兄,可否,为言解说一二,你这个名字甚是叫人心生欢喜。”

拖拖儿回过神来,便又是一副有头无脑的样子,对着君言又是憨憨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