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舆论利和弊
道士这两日在江家住着，洗刷干净了，就算是吊儿郎当的科普，也让周围的百姓深信不疑。
“那谁，东街那小刘家的闺女这两天不是经常请大夫吗？是不是和这事有关？我前几日还看见小刘急匆匆的前往衙门，不知道怎么的，被扔出来了。”
天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
吃了发瘟的鸡生病的人不在少数，就算这些人被镇压，不愿出来多说，街坊四邻也不可能不知道家里有病人的事。
讨论声越来越大，顾小冉还听见几个把烟花柳巷染上的病，推到发瘟的鸡身上的。
她扯了一下周虎的衣摆。
周虎正在记百姓说的生病的人，打算去翻翻得到实证。
被拽之后低下头，看见顾小冉对他甜甜一笑。
他勉强崩住想跟着笑的嘴角，明白了这个小姑娘的意思。
舆论已经达到了鼎沸，在他们引导下，百姓已经有了怀疑。
这个时候不把这件事情钉死，就是傻子。
“现在所有的人都不信你们，店家，你要证明很容易，只能自己吃下烧鸡。”
周虎喊了一下，百姓讨论声停下来。
随即情绪到达了一个高点，叫喊着：“吃啊，你怎么不吃啊？”
顾小冉抱着手，站在周虎身边，静静的看着鲁掌柜被逐渐整齐的叫喊声，逼着脸涨红起来。
手背和太阳穴的青筋正在疯狂跳动，看起来有些疯癫。
带节奏，谁不会啊。
顾小冉再拉了一下周虎。
周虎弯下腰，听着顾小冉小声耳语几句，然后点头。
“你说不是发瘟的鸡，你自己都不敢吃，那就是了。”
鲁掌柜眼尖，看见了周虎弯腰听顾小冉说话，叫喊着：“你看，他果然是周氏烤鸭的人。”
秦去疾听见鲁掌柜这样一说，连忙给了周虎一个眼色。
免得一会儿闹起来，顾小冉这个小胳膊小腿的，跑不快再被打了。
“那又怎么样？你敢不敢吃？”
顾小冉一句话就把话题扯回来：“我是周氏烤鸭的人，不碍着你吃你的烧**？”
混淆视听，最怕的就是直戳要害：“难道我把你的嘴封住了，不让你吃吗？”
“对啊。”
百姓再次在顾小冉的指示下，找到了关键。
“吃啊！”
“不吃就是心虚了吧？”
“这家味道不怎么好，装修也不好，小二也凶巴巴的，掌柜的更是气势凌人！他们家用发瘟的鸡，我倒是不觉得意外了。”
混在人群秦去疾的人，带着节奏叫喊起来。
周围的百姓再次开始了正义的审判，叫喊声再达到了一个高点。
就连衙门的人，看见这样的场面，也束手无策。
十几个百姓好镇压，可几百个就不好镇压了。
顾小冉站在人群中，冷眼看着鲁掌柜在众人的叫喊声中拿起了烤鸡，比划了半天还是没咬下去。
她脸色逐渐沉下来，那一点鲁掌柜被百姓逼迫的快意消失。
他如果死都不认，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还不够，就这点猜忌还不够彻查。
“救救我女儿。”
人群中挤进来一个汉子。
把顾小冉吓了一跳。
秦去疾眼疾手快的把顾小冉拉开，避开了跪在地上的汉子。
顾小冉拍了拍胸膛，嘟囔着：“吓死了，差点要撞上我。”
要不是秦去疾眼疾手快，她就要被汉子撞得五体投地了。
“谢谢你。”
“救救我家孩子，道长。”
来的汉子扯住了臭道士的衣摆，叫喊着。
“这不是刚刚说的东街的刘家吗？他女儿怎么了？”
这一句话让平静下来的百姓又激烈讨论起来。
“我们家大丫吃了这里的烧鸡，腹痛不止，已经换了两三个大夫了，还是不好，已经发起高烧了。我们去衙门告状，被告知没有证据。实在是没办法了，家里也没有钱了。”
那汉子说着说着，就痛哭起来。
“首告出来了呢。”
臭道士回头去看秦去疾。
秦去疾对他点头。
病鸡源头错综复杂，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强行调查会打草惊蛇。
但是有人告发就不一样了，搜查就顺理成章了。
“拿下。”
秦去疾带人拿下了鲁掌柜，捕快刚想护住鲁掌柜，就看见了王府的腰牌。
“王府办事，你们敢阻拦？”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鲁掌柜被抓，秦去疾从人群里走出来。
“你如果愿意做首告，王府会负责医治你的女儿。”
“这不是小世子吗？他什么时候来的？”
顾小冉趁着这个时候高声说道：“世子是我侄子的师兄，前些日子，我们周氏烤鸭被污蔑说厨房不干净，我求世子帮着查查。查到了鲁掌柜，这才知道他做的这些勾当。”
她就是要借着秦去疾当街抓人的热度，平定流言。
百姓不相信她，还不相信王府吗？
秦去疾知道顾小冉是在仗势，就顺嘴帮着她澄清一下。
“的确是如此，周氏用的食材都是好的，各位可以放心。是鲁掌柜看着对门生意好，才做出这样污蔑的事情。”
“小世子，你不能因为喜欢这个丫头，所以这样污蔑人啊。”
鲁掌柜吓得腿都软了，惊吓之中还不忘记污蔑一下顾小冉，洗清自己。
“算了，小世子为了姑娘出头，拿我们这个无辜商家充当炮灰，我也认了。只求进去不要用刑。”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嚎叫得跟杀猪一般。
百姓看见这样的场景，人心又开始动摇。
那几个无赖挤眉弄眼说道：“你看那小丫头也有几分姿色，家里遇上事情不报官，去找世子？你说为什么？”
“能为什么，让自己看着可怜点，好进王府的门。我听说小郡主选伴读，她挤掉了多少贵女，成功上位，还不定用了什么手段呢？”
讨论声，渐渐往桃色新闻转。
顾小冉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瞪着鲁掌柜。
又是这个，三两句就坏人清白。
鲁掌柜看见顾小冉气得眼睛瞪圆了，不由笑了。
“小丫头，也不怪你。出身乡下的人，都想得到富贵。你做这些也不是你想的，肯定是你家大人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