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事不由人
顾小冉在一旁乖巧的喝茶，实话实说，她觉得秦去芸这个样子好像土匪。
一帮贵女实在是接不上，前院的书生也没几个能续上的，能续上的大多也是前不搭后语，苏美全都给打回去了，没传到顾小冉这里。
正巧戏要开锣了，贵女们只好都坐下。
“你尝尝这个，底下是凉粉，上面是各式的水果和蜂蜜，混匀了可好吃了。”秦去芸让丫鬟盛了一碗给顾小冉。
“王妃不是让你来相看夫君吗？她不知道男女分席吗？”
顾小冉单纯的觉得王妃希望秦去芸早点嫁出去，是为了秦去芸能离开王府，她好管家。
谁知，秦去芸却说：“如果王妃真的有这样的打算，那他自己会来见我的。”
“谁？”
“就是那个被王妃选中的人啊。”
顾小冉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把这句话想了三遍，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是，王妃是选了一个人，让你和他在一起？”
“嗯。”秦去芸点点头。
顾小冉懵了：“为什么？”
“我是个郡主，嫁给和王妃有关系的人家，能给他们带来好处，王妃也好拿捏我。一举两得。”
秦去芸记得她好像和顾小冉说过这个，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惊讶，难道是她忘记说了吗？
“怎么可以这样，你是郡主，应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随便嫁给一个人。”顾小冉以为身份高的女子，能有婚姻的选择权。
“你在胡说什么？”
秦去芸像是听见笑话一般：“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别说我现在没有喜欢的人，就算将来有喜欢的，如若父母觉得不合适，那我也不能嫁给他。”
“是这样的吗？”顾小冉直勾勾的盯着秦去芸。
不是这样的吧？她想象中的秦去芸不是一个认命的女人，这是怎么了？
看来成长环境真的对一个人的三观影响太大了。
她不能再和秦去芸继续聊这个了，否则秦去芸会觉得她疯掉的。
“怪不得你的两位妹妹都想着讨好王妃，原来王妃手里掌管着的是她们的婚姻大事。可是你不怕王妃左右你的婚事吗？”
秦去芸吃了口凉粉，问：“她一个继母，怎么能左右我的婚事。再说了，她要是真的逼我，不还有你和哥哥呢吗？”
顾小冉嘴角抽了抽，秦去芸比她大，却指望着她帮忙。
她多少能理解秦去疾的感受了。
“不过比起我，你真的没关系吗？这个诗会上聚集了大半这里的富贵人家的子弟，你在他们面前崭露头角，就不怕有人嫉妒你的才学。”
秦去芸说这个不是想吓唬顾小冉，而是打趣她两句。
谁知听完秦去芸的话，顾小冉愣住了。
“怎么了？真的被吓到了？”秦去芸低声问。
顾小冉回神，看向秦去芸：“我刚刚想到一件事，你说嫉妒才学的事情。我的侄子十五那日被算计，是否是因为有人嫉妒了他的才学？”
“有可能，毕竟苏先生只收了哥哥和你侄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怀疑谁？”
“柳木或者是他的弟子。”
秦去芸竖起大拇指：“对哦，柳木不是一个好先生，他的弟子多少也心态不正。除了那个江什么的，其余的我看都不是很好。”
“嗯。”
顾小冉夹了一块香脆排骨，刚咬一口就忍不住抬头和秦去芸对视。
秦去芸被看得莫名其妙：“你看着我做什么？吃你的。”
“没有，我突然想到江一清了。”
如果说江一清在王府里对秦袖是一种侮辱的话，那江一清对于柳木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我会跟哥哥说一下的，王府是我们家的王府，不是他柳木的王府，你放心吧。”
顾小冉这才放心下来：“这件事根本不是谁能欺负江一清的问题，是江家现在是罪臣之家如果能尽快为江家证明就好了。”
“自证清白这件事很难，可能有人穷极一生都做不到，一辈子陷入恐慌和难过中。可能有些人隔天就能做到了。”
丫鬟加了一块蒸芋头到秦去芸的碗里。
秦去芸掀了掀眼皮，把芋头放到了顾小冉的碗里：“官场上对错其实很难分得清楚，有时候天子也知道你在犯错，可他就是冤枉你，你能如何。”
顾小冉听明白了；“你很少看事情看得那么通透。”
“听哥哥和父王说多了就知道了。”秦去芸看向戏台子，边看边蹙眉：“这都演的是什么啊？我们赶紧吃，吃完随便应付一下就回去了。”
可是秦王府的富贵吸引了很多人，可不是秦去芸随便应付一下就能脱身的。
有几个不识趣的，还拿顾小冉的出身来掰扯，想踩着顾小冉成为秦去芸的陪读。
秦去芸这个时候又拿出顾小冉写的那首诗，要求她们续的下去，她们就哑口无言了。
还有不少送秦去芸东西的，大部分送东西的都是想巴结秦去芸，还有一些大胆的，是想借着秦去芸打听秦去疾的喜好。
顾小冉就在一边看着，看着这帮所谓的贵女也不过如此。
等秦去芸好不容易摆脱了这帮人，前面两位先生在，只能认真作诗的才子们也都散了。
本想着借着诗会偶遇秦去芸的一个秀才，刚出门就得知秦去芸已经走了，他连秦去芸的面都没见到。
回到王府后，秦去芸继续画她的鸳鸯戏水，顾小冉乖乖的在旁边绣花，时不时在秦去芸问的时候给点意见。
就这样慢慢悠悠过了大半天，快到晚膳时间，就听见一个七八岁的小丫鬟进来在屋里的大丫鬟身边嘀咕了几句之后，大丫鬟笑了。
秦去芸正在调色，正烦闷怎么都调不出好的颜色，见到丫鬟说笑，就问：“怎么了？”
“回郡主，前院柳先生喝酒归来，瞧见账房江先生，嘴里大骂他罪臣之后还有脸再次进王府。说他进王府是想纠缠他再次收他为徒。”
那丫鬟年纪虽小，口齿却伶俐：“正好，王爷正约了风水先生看风水，从他们后面小路经过，听见这个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