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忍无可忍
江一清奇怪地暼了他一眼：“你今天有点不太对劲。”
秦去疾一般不这么情绪外露的。
“没什么，大概这几天王府琐事太多，心烦气躁下整个人都浮躁很多。”
秦去疾不怎么走心地敷衍道。
江一清无意过问秦王府的家事，转而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写好的信。
“这唐谦是京城唐家的人，虽说不是宗室嫡枝，可也算得上有点脸面，后续若是……”
秦去疾笑了笑，不以为然打断他的担忧。
“唐家如果还要脸的话，就不会亲自下场针对顾麟，更何况，苏先生的名头，也还是有点威慑力的。”
毕竟顾麟可是苏先生的亲传入室弟子。
这名头在朝堂清流中，可是很有用的。
江一清刚才没想到这一点，反应过来也无奈的笑了：“是啊，是我想歪了。”
他把信整齐折好放入信封，再用红漆密封好，叫来下人把信封快马送去给他父亲。
西窗下，晚霞漫天。
江一清望向天边小声说：“世子爷，你觉得小冉怎么样？”
秦去疾敏感神经仿佛被牵动了，英气剑眉微微一挑，“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母亲几次三番催我定下亲事，你也知道我的毛病，除了小冉……我偶尔也会想，或许可以凑合凑合？毕竟从表面上看，我和小冉貌似挺合适的。”
他不反感，母亲中意，两家有过命的交情。
这分析下来，江一清都会忍不住觉得，对方就是自己最合适的妻子人远了。
“你和小冉，不合适。”
秦去疾想都不想便回道。
“为何？”
“她对你并无男女之情，若真要说，小冉更多是把你当做可靠的朋友或者哥哥。”
“你还真了解小冉。”
秦去疾转过脸，叹了口气，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掩饰什么。
“只是我妹妹了解，我听得多了，也就知道一点点。”
“说来我们大概也是同病相怜了，都一样，被家里催着定亲。”
秦去疾和江一清说起这个，双双陷入沉默。
这个就不想说了。
“明日我们去看望顾麟吧。”秦去疾转移话题。
他想，凭借他和江一清的身份，出现在衙门，并且表现出和顾麟交好的姿态，怎么也能让唐谦有所顾忌。
算是给撑撑腰吧。
“嗯，我本就有这个打算。”
江一清厌恶如今官场上欺软怕硬的风气，可是家里经过大难后，他也认清了事实。
举世皆浊，人在其中就不可能独善其身，他总有一天要学着接受的。
县衙后庭院，唐谦正在鱼塘假山边喂鱼。
清水里的锦鲤五彩斑斓，阳光映照在水面，泛起潋滟波光，煞是好看。
“大人，来了来了！”
李文匆忙走来，一边擦干额头的汗水一边兴奋地回话。
自从唐谦知道那天遇到的小姑娘是顾麟的小姑姑，就一直让李文留意顾麟，一旦见到那个小姑娘就立刻来报。
他收入囊中的小姑娘有很多，可是唯独那天街上遇到的顾小冉，能让他魂牵梦萦心跳加速。
“走，带我去。”
终于可以见到那小姑娘了。
唐谦兴奋得眼睛都红了。
“是，大人这边请。”李文打躬作揖，指着前路。
顾麟住的院子很清静，他平时就在这处理公务，一般人无事不得擅自进来打扰。
顾小冉不在这一般人都序列。
“一清那边已经答应帮忙，你不用给自己这么大压力了。”
顾小冉很心疼他。
为了不给唐谦抓到把柄，他最近办事都得提起十二万的精神，可累坏了吧？
“这是我亲手做的鱼片粥和红眼山药糕，你吃点吧，下人说你最近都没好好吃饭。”
顾麟放下手中的笔，起身离开书桌。
刚要在茶几榻上坐下，外面哈哈笑声传来。
“顾大人，我这有些事情要和你请教……”
人未到声先至，顾小冉和顾麟当即变了脸色。
唐谦怎么来了？
他旁若无人的走进来，看到顾小冉，唐谦眼睛一亮。
顾小冉只能硬着头皮走过来行礼拜见：“见过唐大人。”
顾麟在一旁也跟在行礼，唐谦笑得平易近人，走过来一人一手扶起他们。
“不用客气，我与顾大人一见如故，不必在意这等虚礼。”
顾小冉原本是想要找借口先离开，躲开这个唐大人，谁知他说：“劳烦顾小姐为我们泡壶茶，我想与顾大人手谈几局。”
这下子想走也走不了，顾小冉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我泡茶手艺并不太好……望大人不要嫌弃。”
顾小冉只能硬着头皮，在一旁碾碎茶饼开始泡。
而他们在另一边则是摆开棋局，准备下去。
等茶泡好了，顾小冉给他们摆上茶杯，低声斟茶倒水。
唐谦仿佛没注意到，抬手拿茶杯时，一不小心碰到顾小冉的手。
他还挠了挠。
这小动作吓得顾小冉手一抖，手中的红泥小茶壶砰一声摔在地，茶水瓷片溅了一地，满屋子狼藉。
“顾小姐没烫着吧？”
唐谦反手紧抓顾小冉的手要查看，那力气大的很，顾小冉几次想把手抽回来都失败了。
顾麟看得一阵火，冷声咳嗽几声警告，转而拉过顾小冉往自己身边护着。
“唐大人，我小姑姑的的伤，不劳你担忧了。”
看到小姑姑手背上那烫红的伤，顾麟直接就想把面前那杯热茶泼到他脸上。
“小姑姑，我带你去疗伤。”
顾麟带着顾小冉要离开，唐谦一脸带笑走上来堵住他们。
“其实我来，是有事想跟顾大人聊，本官……对顾小姐……”
“唐大人，下官高攀不起。”
顾麟脸色阴沉，毫不犹豫拒绝了他。
“话不必说得这么满，本官最近还要忙着青州郡官员考核一事，顾大人可在这几天好好考虑清楚。”
要不是顾忌着这人的身份，顾小冉真的很想直接一巴掌扇上去算了。
这根本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下官，已经考虑清楚。”顾麟十分坚定。
一而再再而三被拒绝的唐谦，脸色已经有些不太好看了。
“年轻气盛是好事，不过在官场上，你这性子可不好，容易招来祸患。”
唐谦微笑，眼里却是阴森森威胁的恶意。
“咱们两家如果能结好，本官也不会吝于提携晚辈……”
若是不能，那后果，不用说出来，大家心里都清楚。
顾小冉这时候站了出来，努力冷静着说：“唐大人，我这侄子好歹也是师从苏老先生，你这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态度，未免也太狂妄了些。”
虽然说如今还是世家贵族当道，可是科举已经开始兴起，读书人已经成为不可忽视的新兴势力。
唐谦这是仗着身份官职，就完全不把出生寒门的人放在眼里。
顾小冉又说道：“唐大人，你之前惹出的女童命案，还未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