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将计就计
“看我这记性，怀孕后变差了许多，这一时看起出来都忘了叫你们平身了。”
“都起来吧。”
顾小冉和秦去芸这才起身。
“郡主这几日，常往门外跑，你如今也到了……”
又是这老生常谈的调调，顾小冉真心觉得这秦王妃抓住了什么叫做‘招式不怕老有用就好’的精髓。
“父王说过，这些日子我可自由去顾小冉府上游玩，在她府上住也可以，父王准许之事，母妃若是有意见，可亲自去跟父王说。”
秦王妃眉头一皱声音冷了下来：“我这也是为你好！看别家郡主，一个个不是待在闺中绣花看书，唯独你，整日往外跑，像个什么样子？传出去……”
顾小冉假装咳嗽一声：“回禀王妃娘娘，其实秦王的意思是，让小郡主跟着我，学学管事，日后出嫁也能尽快掌管一府之事物。”
这借口找的光明正大，小郡主眼睛亮了，给她投去一个赞赏眼神。
秦王妃似乎就等着这话：“你说的没错，小郡主确实是该学这些了，不过，得派个人身边跟着帮忙提点。”
“碧水。”秦王妃喊出名字，一个穿着碧绿衣裳，看起来二八年华的女子低头走出来。
“见过郡主，见过顾小姐，奴婢碧水。”
“这是我身边的女账房，王爷也说过，要教郡主学会主持家务生计，碧水，你这些日子就跟着郡主，教她学会记账做事。”
这分明就是找了个人来监视自己，小郡主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多谢母妃好意，不过不用了。”
“不必如此抗拒，我也并不会阻止你跟顾小姐一起，只是碧水会跟着你而已。”
顾小冉想帮拒绝，秦王妃一个冷眼扫过去，警告顾小冉：“这也是王爷的意思。”
好，我闭嘴，顾小冉不得不承认，这话分量十足，自己真没法反抗。
从秦王妃院子出去，小冉小郡主身后多了个碧水。
顾小冉带着小郡主去了那条商业街，确认那条街的装修进度，再去明月楼处理一些必要的账目，再然后就回去了。
直到夜晚，小郡主不想回去，因为回府就得见到那个女人。
两个人同床说起闺蜜私话。
只有在这个时候说心里话，才不用担心会被碧水偷听。
“那个碧水分明就是来监视我的，你有没有办法把她赶走？”
“其实我今日特地做了些事儿试探。”
顾小冉说的有些缓慢，查账的时候，顾小冉特地假装露出项目，然后借口出去方便。
实际上确实出去后就偷偷折返回来偷看，她看到了那个碧水，在偷翻账本。
不仅偷翻账本，在其他事情中还特意拉拢孙副掌柜。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碧水，其实不是监视小郡主，而是借着小郡主在自己身边，从而方便监视她，好能够窃取商业核心机密。
顾小冉压低声音，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什么？”小郡主抓紧了被子，十分厌恶。
“那女人都临近生产了，还这么不安分！那怎么办？绝不能让那个碧水得逞！”
顾小冉双手枕在后脑勺，睁眼望着床顶的透明纱帐。
“其实我有个办法……”
顾小冉沉默半晌后，慢悠悠开口了，转过头凑到小郡主耳边嘀咕几句。
小郡主听完后忍不住捂嘴偷笑。
“有时候我真想把你这脑袋瓜子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你是怎么想出这么多古灵精怪的，鬼主意的。”
顾小冉很谦虚：“也没有古灵精怪啊，兵法书上有云，将计就计！我这是学以致用。”
“有时候觉得你跟我哥真配，我哥他也是鬼主意一堆，还推脱说是从兵书上学来的，嘻嘻嘻……”
……
此刻，碧水并没有入睡，而是拿了笔墨将今日看到的一切记录下来，随后吹了一声不大不小的特殊口哨声。
只见一只轻巧的白鸽子从树上飞下，扑到她的房间窗边。
碧水将信纸密封在竹筒中，绑在鸽子脚上，拍了拍鸽子翅膀，鸽子展翅飞上夜空，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隔天碧水起得很早，像是一个非常尽职尽责的贴身婢女去伺候小郡主。
小郡主很懒的，伸了个懒腰，一脸不情愿从床上起来。
“啊，好累呀！学做生意原来是件这么累的事儿。”
顾小冉也跟着打哈欠。
“没办法啊，其实平常没这么忙的，只是咱们要忙着要跟南洋那些个商人做生意，要做的琐碎事情很多，所以这才累人。”
“南洋据说有数不清的小国，当年的郑和南洋万国志，我有看过，听说那些小国盛产白银物产丰富，咱们跟他们做生意肯定有的赚吧？”
小郡主漫不经心随口道。
“那是当然，如若不然，我何必要跟他们做生意。”
顾小冉一边洗漱，一边含糊不清：“我可告诉你，南洋诸多小国，其中白银最丰富的就是倭国，咱们这边几个铜板的东西，到他们那，能卖出几十两银子呢！”
“那行，你今日不是要去见南洋小国那些商人吗？咱们赶紧去吧！”
碧水知梦琪耳朵将她们的谈话内容一字不漏记在心间，在她们吃早饭时，紧急将这些信息传递回了秦王府。
“咱们这样做真的有用吗？”吃早饭时，看碧水不在身边了，小郡主偷偷摸摸问顾小冉。
“放心，咱们只不过随口胡说几句话而已，如果王妃娘娘没有坏心思自然不会上钩，如果有坏心思……”
小郡主很自然的接话道：“那便是自作自受了。”
顾小冉很难不赞同这话。
吃完早饭后，备好马车，备好礼物，顾小冉吩咐买车夫驾车，去了京城比较接近郊外的一处农庄。
这里住着一些南洋小国来的外国人。
不少商人都是在这住的。
顾小冉今日要拜访的就是一个琉球商人朴正宇。
“此地简陋，还请不要嫌弃。”
朴正宇走过来，一脸点头哈腰，恭恭敬敬的给顾小冉两人点头问安。
他在京城之中，消息也算灵通，知道顾小冉身边的这位是皇亲国戚，身份贵重，于是便一个劲儿的巴结。
“不必客气，咱们今日来只是谈谈生意……”
顾小冉其实已经早叫人调查过这人的品行，这狗腿子的行径一点都不出乎意料。
毕竟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