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配合默契
周虎中气十足，吼得过往的行人都听到了。
侍卫脸色铁青说道：“即使是秦王世子，也不能怪晋王府前无礼喧哗。”
秦去疾这时候才不急不慢掀起帘子，露出真容：“下人无礼，还请见谅。”
“不过，你家四公子确实有欠债行径，我陪我师弟长辈前来讨债，这是欠条，请去通报，我们就在这等着。”
顾小冉就看着秦去疾彬彬有礼的应付着，可是却大大方方的把欠条直接高举出马车门外。
这下子有眼睛的路人，大概都知道晋王府的秦流云四公子欠债不还，导致债主直接上门催债了。
“这个……世子爷请到府里等着，卑职这就去通报公子。”
侍卫生怕对方又做出什么让王府丢脸的举动，十分忌惮又恭敬地请秦去疾下车。
“未得通报，不得擅自入内，本世子还是在这等着吧。”
顾小冉在马车里看着，偷偷掩嘴笑，外面的周虎，厉声一喝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通报你家公子！”
秦去疾放下马车帘子，顾小冉小声说：“你这人好……”好恶趣味。
“什么？你觉得我人好？”
“我说你这人好坏！”
顾小冉可不会再被他逗得面红耳赤了。
“俗语有云，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所以顾小姐这是喜欢我吗？”
以往，两人因为彼此两家的利益和情分关系，觉得不必那么生疏可以直呼名字，后来又因被外人指责无礼，又恢复了客套的称呼。
如今即使喊着顾小姐之类的生疏称呼，语气却透着熟稔，
“世子爷，我家公子有请。”
守门侍卫很快就跑来回话，估计也是秦去疾又有小动作诋毁晋王府的声誉。
顾小冉和秦去疾先后下了马车，侍卫见到所谓的长辈竟是个年轻女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秦去疾斜眼一瞟，那侍卫吓得一个哆嗦，忙把目光收了回去。
晋王府。
顾小冉和秦去疾在粉红小袖短衫的大丫环带领下，往秦流云所在的流云小院走去。
推开小厅的门，丫鬟粉衣笑着说道：“四公子，世子爷和顾小姐到了。”
“见过世子爷。”
秦流云走上前拱手行礼，顾小冉屈膝对他行礼，客套寒暄几句。
秦去疾在客座首座位置坐下，一边端起茶杯，拿着茶杯盖拂去，表面的几片茶叶子，慢慢抿了一口茶。
他淡然从容，丝毫没有上门讨债的恶客嚣张，反而像是交好的朋友上门寒暄来了。
顾小冉心知在这次事情中，自己大概就是个上门找事儿的借口，因此很自觉的在一旁维持安静，把自己当成了在瓜田里吃瓜的猹。
“这位顾小姐想必你也认识，之前你的下人坏了人家的暖玉海棠钗子，如今欠条也在，你也该还债了。”
“我本无意插手此事，不过，看我师弟的长辈顾小姐她……碍于晋王府的威严，而不敢上门讨债，便顺道帮了一把，带她上门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三千两金子。”
秦去疾表明来意后，扭头又对顾小冉说道：“其实顾小姐，你实在是多虑了，虽然说流云堂弟平日里脾气是大了些，但也不至于欠债不还，人家乃是真正的王孙公子，不至于差你这三千两金子的。”
他又转过脸去对秦流云说：“这三千两金子，对于流云堂弟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轻松就能还上，我说的对吧？流云堂弟？”
秦去疾着重加重了后面的反问。
顾小冉心有灵犀，立刻跟上了秦去疾的思路，一唱一和道：“原来是这样吗？果然是我小家子气了，四公子请见谅。”
“对了，我们这次带的马车也足够宽敞，够装几千两金子了，所以不管是给真金，还是给金票，都可以的。”
秦流云脸色一青一白，最后只能皱着脸，让贴身丫鬟粉衣去拿三千两金票。
看着对方心疼却又强装，淡定大方的样子，顾小冉属实是被取笑到了。
拿过粉衣递来的银票，顾小冉优雅微笑：“四公子果然不差钱呢。”
秦流云眉宇间尽是阴霾，想遮掩都遮掩不住，他讽刺顾小冉。
“不愧是商贾出身，懂得精打细算，为了收回那一点钱，不惜拉上世子爷。”
根据从父王那得来的消息，这两人上京路上，还曾遇到过劫匪，这两个人只怕同甘苦共患难过，都‘坦诚相见’了吧？
要不然秦去疾这人，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顾小冉？
“世子爷也是好心啊，不过同为男子，我能理解，顾小姐花容月貌，世子爷心生怜惜也是情理之中。”
再让对方说下去，估计会越来越难听，顾小冉非常及时的抢话。
“四公子，咱们私底下开开玩笑可以，这种轻浮的话可别再说了，要不然外面的人还以为四公子不仅欠债拖拉着不还，还是个轻浮浪子，日后，哪家贵女还敢……嫁给您？”
秦去疾起身，示意顾小冉可以走了。
“流云堂弟，我们还有事，便先走了，顾小姐是把你当自己人才这样提醒，可不要不识好人心，要不然真传出去……”
这弦外之音，便是说要是敢因为今天的事为难顾小冉，那么关于他欠债拖拉着不愿意还的事情，也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这样浅显的算计，一般人绝不会上当，然而秦去疾看准了秦流云因为庶出一直自卑，比常人更在意名声的弱点，直接上门来借着秦流云欠债拖延不还的事儿，来打晋王的脸了。
“这是自然，顾小姐一片好心，我记下了，此事，咱们就当恩怨两清。”
秦流云心中憋屈，表面却不得不做足礼数，不过他还是做了个读书人都懂的举动——端茶送客。
他喝着茶，目送着眼前两人离开。
顾小冉和秦去疾出了流云小院没多久，秦流云边被晋王身边的贴身侍卫冷铁喊去书房回话。
推开书房的门缓步走进来，见到不怒自威的晋王，秦流云垂眉敛目掩饰心中忐忑，一丝不苟地行礼问安：“见过父王，父王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