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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务正业了几天之后,肖恒终于重新回到了工作状态。

倒不是说他不想继续玩了,而是有件事他不得不做出决定了。

钢铁厂那边的裂解塔已经快要完工了,而这些裂解塔将要布置在什么地方,也就成了肖恒迫在眉睫必须要决定的问题。

至于裂解塔的密封性……这还要感谢之前秦府在蒸汽机研发中的投入。现阶段没什么高压容器比得上蒸汽机的压力了……而就连蒸汽机的铆装、密封技术都已经不成问题了,那么普通的裂解塔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技术问题虽然不需要额外考虑,但这个裂解工厂究竟放在哪里,也就成了肖恒头痛不已的问题。

污染方面倒还好说,裂解工厂所产生的绝大多数有害气体是可以点燃的,一把火烧掉顶多是排放一些二氧化碳和硫化物。

二氧化碳就不说了,目前的地球正处于历史低温期,而且接下来的几百年还会进入小冰河时期,多排放点温室气体搞不好还能让小冰河期少死点人。

至于硫化物……虽然这是形成酸雨的主要成分,但仅仅裂解工厂烧废气的这么点量还远远达不到酸雨的程度,对于大气环境基本没有太大损伤。

但这里有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氯气。

氯气这东西是秦府第一种可以大规模合成的剧毒物质……这玩意可是能当化学武器的!万一发生泄漏后果不堪设想。

目前秦府的工人并没有处理这种剧毒物质的经验,这让肖恒极为犹豫。

但裹足不前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有些难题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克服。

想要降低泄露的概率,必须从软硬两方面入手。

软件方面当然是各种全覆式防毒设备,规章制度、人员培训等等,一定要让操作人员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并且在不断的虚拟培训中让他们变得熟练起来以减少因操作失误而产生的泄露。

而另一方面,工厂选址也非常重要。

因为氯气比空气沉,所以选择的地点一定要在地势较高、并且空气流通的地方。

这样一来即便真的出现了泄露问题,那么氯气也不会出现在低洼地带淤积的现象,从而降低泄漏事件对外界的伤害。

而且除了以上条件之外,还有一个隐性的条件要遵守——那就是周围一定不能有居民聚居区。

这样思来想去,四川本地是没有可以建厂的地方了……毕竟蜀地地势低洼、村镇星罗棋布,无人区只有在海拔极高的山上才能找到。

首先排除了蜀地之后,肖恒所能做的选择就不多了。

现在秦府手中就只有两个地方可以选——要么台湾,要么日本。

如果让肖恒选的话他肯定要选日本……但问题不仅仅是大田距离秦府比较远,更重要的是蒙元已经蓄势待发了,蒙朝、蒙日战争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如果真的被蒙军攻下日本全境,那么除非将工厂建在大田要塞之内,否则根本就是资敌行为。

至于崇明要塞……

这个地方且不说其他条件,这里就在蒙人的眼皮底下,首要任务就是要隐蔽,而裂化工厂的黑烟岂不是在与蒙人说“快来打我呀笨蛋”?

所以,无论如何肖恒也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选择。

肖恒最开始考虑到是澎湖。

不过后来探查之后发现,这里已经有汉民定居了……尤其是在蒙元南下之后,不少从福州沿海居民跑到这里定居。

而除了澎湖之外,周边似乎也没什么大的岛屿了。

那么肖恒面临的选择就变成了在台湾本岛的哪里建造工厂。

此时的台湾岛尚未有人定居,岛上一片原始,疫病横行……就连热兰遮这里,若不是因为有荷兰人的大量投入,否则想要开拓这里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那么,是新开拓一片地,并且支付可能存在的疫病流行的代价呢?还是另想他法?

原本肖恒还是很犹豫的,毕竟开发热兰遮都是冒了巨大的风险的——即便有荷兰人的底子,秦府依然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从灭杀死水中的孑孓到严防严控强调纪律,纱窗蚊帐蚊香一个都不能少。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有人患上了疟疾,也幸好有肖恒从现代购买的抗疟药物,否则患病的人生命堪忧。

然而现代药物毕竟要消耗人民币,对与目前的肖恒来说属于重要的不可再生资源,不可能无止境地消耗。

就在肖恒的选择困难越发严重了的时候,热兰遮那边传来了一个喜讯,打消了肖恒所有的顾虑。

黄花蒿的萃取物有效!而且效果惊人!

目前热兰遮萃取实验室只能小规模生产黄花蒿提取物,甚至不敢将其称之为“青蒿素”,但在临床实验上居然效果拔群!

其实这次直接的人体实验是个意外——这名患者来自一艘荷兰人的商船,据推理应该是在其他港口处停靠的时候被带有疟原虫的蚊子叮咬了,而到了热兰遮港这才发病。

对于这种外来人口,秦府根本不可能动用宝贵的抗疟药物,而荷兰人本身也不在乎这个水手的死活,在交易过后直接将他扔在了热兰遮等死——反正这个水手也不是荷兰人,而是不知从哪招募来的,经过见多识广的老海员多番询问后才得知这居然是爪哇人!

对于这名患者,秦府并没有像荷兰人一样抛弃他……毕竟疟疾这东西是无法直接人传人的,必定要有中间宿主蚊子的参与。

所以只要保证这名爪哇人不被蚊虫叮咬,那么传染他人的概率也就微乎其微。

热兰遮港将这名爪哇人暂时安置下来之后,一边给他提供中药治疗,一边开始联系荷兰人——将病人遗弃在热兰遮是一种非常不人道的,同时也不文明的行为!

还好这个人得的是疟疾,若是鼠疫、霍乱等其他恶性传染病,那岂不是热兰遮就要被生化打击了?

面对这种恶劣的行为,荷兰人必须给秦府一个交代!

不过除了外交方面的努力之外,萃取实验室那边得到了这个消息后倒是有些高兴。

在征得这名爪哇人同意后,萃取实验室就在郎中开出的药方基础上增加了黄花蒿的提取物。

然后那名原本半死不活的爪哇人就在郎中的震惊之中一天天地好了起来!

天知道那郎中原本就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毕竟他对自己使用的药方心里有数,这玩意说没用吧?还的确有点用,但要说能百分之百治好所有疟疾患者那绝对是在吹牛。

显然其中起到关键疗效的物质必定是黄花蒿的萃取物。

在得到了不错的初期反馈后,实验室开始向福州征集患者……而第一期的免费治疗名额基本上都被出身穷苦人家的患者用掉了。

毕竟富人虽然也不能免疫疟原虫,但他们毕竟更加惜命,而秦府的新式治疗法居然是免费的,可想而知其中一定有很大的隐患。

而对于穷苦人家来说,他们面临着要么等死要么拼一把的心态,所以响应更加积极也就顺理成章了。

而这第一期的临床试验效果依然延续了之前的超高疗效!这让萃取实验室的学生们欣喜若狂——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萃取实验室中的所有人都将青史留名。

而直到确定了黄花蒿提取物的确对疟疾疗效极佳后,萃取实验室团队这才将临床报告发回了秦府总部。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肖恒终于可以下定了决心在台湾北部沿岸择地建立裂化、电解联合工厂。

然而裂解工厂在秦府内部是个大事,可对于秦府之外的人来说,这件事的影响远不如萃取实验室在福州引起的轩然大波。

……

福州某县城,一处精致的楼阁中,一家人正愁眉苦脸的看着刚刚请来的一名大夫。

那大夫留着一撮山羊胡,此时正在给床上躺着的年轻人号脉。

看着闭目不语的大夫,屋内的其人都是一脸焦急,好不容易等那大夫睁开了眼睛,为首的中年人急忙问道:

“先生,如何?”

“难,难啊……”大夫摇摇头,对着那中年人拱了拱手。

“先生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中年人乞求道。

“此乃瘴疟之症……”大夫话说一半,看着那中年人不由叹了口气,“我有一方,取柴胡、桂枝、干姜……”

大夫开了药方后也没收诊费就拱手离开了,因为这个方子疗效并不尽如人意,更多的还是要靠病人自身的免疫力。

但尽管大夫不收诊金,但陈家还是强塞了些路费银子。

此次患病者乃是老陈家三代单传的宝贝疙瘩,整个县城里有名的大夫陈家已经请了个遍,而刚刚送走的这位甚至还是远从泉州请来的名医!

就连这位品德高尚的名医都束手无策的话,那他儿子岂不是就没救了?

就在陈家全家上下陷入一片悲痛的时候,忽听外面有人求见。

求见之人乃是陈家多年至交的林家。早在小少爷患病之时林家就已经派人来过了,而这次却是林家现任家主亲自前来。

那林家家主人未见却声先至:“老陈!老陈!快随我来……你家儿子有救了!”

“什么?”被称为老陈的那个中年人闻言立即精神一震,几步冲了出去与林家主人碰了个对面,“老林,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当然是真的!我亲眼所见!”林家主人有些气喘,“我们家制糖你也知道,前些阵子我家一个佃户前些日子也是害了瘴疟,本以为那人挺不住了,结果这两天却活蹦乱跳的上工了……”

“我听闻此事后赶紧招了那人来,听闻漳州府有人正在施医施药,专门治瘴疟!”老林终于说完之后这才有工夫喘匀了呼吸,而老陈则瞪大了眼睛。

“真的能治好?不会是什么骗人的江湖术士吧?”老陈虽然已经信了九成,但仍然不忘问一嘴。虽然他们已经有些急病乱投医的心态了,但仍保持着最基本的理智。

“是不是江湖术士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好些人都被治愈了……快带上楠儿去漳州府,现在就走!听闻这次施药的数量不多,迟了药就没了!”

老林焦急道。

老陈回头看了看自己儿子,又看了看自己多年的老伙计,终于下定了决心:“听你的,咱们现在就走!”

然而老陈他妈,陈家老太君却不同意:“不能把人请来吗?楠楠可禁不住折腾了……”

“请不来的,人家可不稀罕钱。”老林也是苦笑,“我听闻这件事后就遣人去请了,结果无论出多少诊金人家都没应允,只是说想治病就要到他们那里,还要签个无责字据之类的……”

“无责字据!?这字据如何说的?”老太君脸色一变。

“说是此乃新药,疗效尚不确定,如果出现问题治死了人,他们不负责任……”老林老老实实的说了——原本他准备私下里跟老陈先通通气的。

“这怎么行!?拿钱治死人还不负责任,那有没有王法了!?”老太君当即怒道。

“可是……人家不收钱的,施医施药,连吃食都包……”老林弱弱地说。

“……”老太君顿时气势一滞,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多方打听了,那家施药的医馆原本在当地就很有名,后来被请去海对面的热兰遮,给秦家当差去了……现在回来是因为秦家不知从哪弄了个新药出来,说是对瘴疟有奇效,为了验证效果这才开始施医施药的……”

“我特意让人再去了一次,不少之前在医馆躺着的人都已经快好了……”

老林解释道。

在推举给朋友之前,他已经调查过了这件事。

“秦家?是海对面的那个秦家?”老陈追问道。

“说是热,热什么……”老林有些不太确定。

“热兰遮!?”老陈惊喜道。

“对!就是那个什么遮的秦家。”老林一拍大腿。

“行了!肯定楠楠肯定没事了!来人!备车!”老陈神色大定。

“这热什么的秦家,你知道来头?”老林问道。

“嗯!”老陈忽然压低了声音,“那可是秦荐秦大人家,一艘海阎王号打得泉州蒲氏到现在都没回过气来,听闻人家女婿乃是天上星宿下凡,有得是神仙手段……”

“那这新药……”

“如果真能治好的话,应该就是仙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