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保姆目光有些闪躲，不敢直视面前这个年轻人的眼睛。
叶璟珩微微眯起眼。这个女人的反应，让他越发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可能还真的不是他想太多。
之前只是怀疑，按理说程老夫人陪着程老爷子走过人生最艰难的那段时间。应该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女儿失踪了，他可以理解作为一个母亲情绪肯定会失控。然后因为自责和焦虑而一度崩溃，病倒。这些似乎都很顺理成章。
但是有的时候一切太顺理成章，太让人找不到漏洞，反而会引起怀疑。
那样一个坚强的女人，还没开始找孩子就倒下了吗？
他记得以前听程老说过，他们回来的时候程老夫人已经病倒了。之后更是一病不起，根本没办法和他们交流。无法说清楚当时的情况。孩子是怎么丢的，什么时候丢的，在哪里丢的。这些重要的问题得不到答案。要找人自然也就越发艰难。
一直到收养了程宁馨之后，程老夫人的身体才慢慢恢复了些。只可惜已经错过了找孩子的黄金时期。
但凡这其中有哪一个环节掌握的不好，都有可能导致那个人计划的失败。偏偏每个环节都成功了。
“程老夫人的情况，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叶璟珩挑眉问。程老夫人也是陪着程老爷子走过最艰难的那段日子的，应该是个坚强的女人。可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坚强的女人，在女儿走丢之后连找都没找就崩溃了。
如果她没生病，程老爷子估计根本就不会有收养一个女孩的想法。如果她的病情并没有得到缓解，哪怕收养了估计也不会有这样的地位。
所有的一切，实在很难用巧合来解释！
面对他的质疑，保姆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都止不住的哆嗦着。
他们是查到了什么吗？
不可能！那个女人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他们怎么可能查到？这不科学。他肯定只是在试探她！
可惜，即便只是试探，她下意识的反应，已经让所有人确认了答案。众人恍然大悟。
这里面果然有猫腻！
程老爷子眼里喷火，恨不得直接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一把揪住保姆早已被扯得不成样子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老婆当年的情况哪怕现在还记忆犹新。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他和妻子白手起家。可是在他们的日子好了之后她却没能享几年的福便病魔缠身，到最后英年早逝。
想当年他还听信了这个女人的鬼话，真的就以为老伴是在程宁馨的身上找到了情感寄托所以身体才慢慢转好的。他甚至一度感激这个和妻子“情同姐妹”的保姆。
结果呢？
呵呵，从一开始就是这个人布的局。而他，是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根本就没怀疑妻子的病情原来也不简单。
别看程老爷子年纪大了，手上的力气却不小。
保姆只觉得喉咙在收紧。呼吸逐渐变得困难。原本苍白的脸这会儿倒是憋得通红。死亡的恐惧恐惧铺天盖地的袭来。
“我，我没有。”她绝望地挤出这几个字。不，她不能说。那个人会杀了她的。
然而，她不说不代表其他人心中没有自己的想法。
“我奶奶的症状，恐怕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吧。”顾筱筠出声猜测。
饶是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在听到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时也不免暗自心惊。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插曲。原本以为自己在经过这段时间的勾心斗角之后已经够阴谋论的了。却不曾想没有最坏，只有更坏！看来她还是将人性想的太过善良了。
“没，没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保姆语无伦次地说：“我求求你们，别再问了。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行了，你不想说我们也能猜到。那个幕后主使给了你什么特殊的药吧？”
保姆：“......”
“你不回答也没关系，”祁天佑眼里闪过一丝戾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酷的仿佛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般。“反正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但是我劝你最好配合我们。不然的话我们可不能保证你儿子和孙子的安全。”
“你们不能这样！”原本已经一副濒临死亡的模样的老太太仿佛是被打了一剂兴奋剂，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连带着声音了拔高了好几个分贝，“你们不是军人，不是好人吗？我做的事情为什么要我的家人来承担？”
之前想着这些人是军人，自然得奉公守法。不可能滥杀无辜。而那个人可就不同了。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得罪谁后果更严重显而易见。
吃准了这些人不会对她的家人下手，所以她说什么也不能松口。可是现在她突然变得不确定了。
他们刚刚明明就是在威胁她！
“我儿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能这样对他们！”保姆老泪纵横。这些年来也不是没有后悔过当初的决定。晚上也有做噩梦的时候。但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后悔。果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吗？
“不能怎样对他们？”叶璟珵冷笑着问。这个女人眼里的悔恨在他看来甚是可笑。现在事情败露了知道后悔了？当初干嘛去了？
“你们不能诬陷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是无辜的！”
“谁说我们会诬陷他们了？”男人反问。
保姆一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们确实没有直接说，但是刚刚那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那，那你们要干什么？”她结结巴巴地问。
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我们可没说要做什么。只是提醒一下你，那个人这会儿怕是已经知道了你被我们抓到的事。你说，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
一句话，彻底打破了保姆之前的幻想。整个人如梦初醒。
是啊！那个人肯定知道了！那么......他现在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