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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的细雪漫天飘舞的冬季,程津全款买了台车。

萌生爱恋的十八岁少年长成二十岁成熟男人的模样,依旧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黑色长裤穿梭在校园内,固定的食堂、教室、宿舍,除其他场所很难会再看到他的身影。

爱慕的少女们经久消散,他的微博还是会更新,没有文案。

两年一百多条微博的内容只有一张图片,比较特殊的两次还是多了两个系统自带的生日蛋糕小表情包。

最开始大家嘴里传着他女朋友会不会是凭空捏造的,或者又是网络上随便找的图片糊弄搪塞。时间久了,手的次数出现多了,同款手链实物出现在网络上高价售卖,甚至出现价格三位数的高仿,大量爱慕者争先恐后抢购。

再后来,手的主人出来证实。

用链子串着的戒指出现在了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明明本该只是中指才有,过了些时日,他无名指上也多了枚戒指,上面刻有字母:JC。

众人都觉得这是他名字缩写字母倒过来,却不曾想打,那是他心爱的姑娘名字缩写。

同时,名字后跟着刻着个很幼稚的胡萝卜图案。

而另一枚,则是镶着粉钻,刻着CJ,粉钻对下去则是刻着个简笔画的兔子头部线条。

若是不倒过来,完全看不到兔子的图案。

在时间的推移下,程津的生活变得很安静,性格也变得有些孤僻。但他学习成绩特别好,跟高中时一样从头到尾都是个耀眼的存在,往常跟在围在身边的爱慕者后来也只剩下仰望的份。

他拿着国家奖学金,站在成绩的最高峰,真正成了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大三第一个学期比大一时忙了很多,考技能证书,写论文,做课件,准备考研……

但他周末还是会回澜苑,即便要写论文写到很晚,会影响姜迟的休息,他还是会选择性关了灯在书桌前打着灯忙他的功课。

他阴郁到身边没什么朋友,原本一起长大并且住隔壁小区的陈舟铭在高中毕业后联系的机会就减少了很多,一直到上大学,偶尔看到信息他会回,他变得不主动,对学习和姜迟以外的事情都不怎么上心。

然而这晦暗的日子在今年的第一场雪结束。

这一年,他二十岁。

雪下得很大,傍晚七点的道路积满雪,他抱着电脑匆忙往家里赶,怕手里提着草莓蛋糕会被碰坏,于是他缓下脚步,穿着黑色大衣围了条纯白色围巾随着风雪,寒风料峭如刀刃割刺着脸,而他眼里情绪一如既往的平淡,眉目间依旧添着几抹温和。

回到家,出电梯走了几步路就看到家门大敞着,程津下意识转头往顾医生所租的房子门口一看。

他看到了里面的慌乱,他的思绪不由得往极端的方面去想。

一瞬间,他心跳骤停,呼吸一窒,手里提着蛋糕就着包装盒落地,一路上精心呵护着草莓蛋糕忽然落地没了形状,压扁成一坨黏稠物,奶油飞溅,怀里的笔记本电脑电脑也跟着落地,砸在脚边。

坠下后“砰”地一声,拉回他所有的理智。

迈着慌乱的步伐,他惶恐得走进去。

一眼就看到了在家里翻找东西的刘妈,还有在厨房翻箱倒柜的顾医生,就连客厅外面的洗手间都没放过。

他愣了下,脚步停在原地,看着顾医生和刘妈脸上的焦急的神色,他冷静又克制着,“找什么?”

能麻烦到顾医生的,只会是跟姜迟有关。

他这么问,不过只是想要个不是跟内心里的答案不同的答案,仅此而已。

刘妈见程津回来了,身体忽然就开始变得颤抖了起来,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发颤,支支吾吾地,“姜……姜小姐……不见了……”

之前程津是在卧室里安有摄像头的,因为刘妈会帮姜迟擦身体,关乎于隐私,后来他就把监控录像给撤了。

好半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不见的?”

“半……半个小时前。”刘妈心里也着急,之前在别墅她就跟姜迟接触过,柔弱的姑娘跑不远,可她跟顾医生把家里翻了个彻底,也没见到姜迟的身影。

她就饭点和晚上会在这里照顾姜迟,吃喝住都在顾医生那,只要程津一通电话她就会赶去姜迟那。

她就回来看下姜迟的情况,谁知道,这一看,人莫名其妙就没了。

刘妈急得都快哭了。

程津看到就觉得很烦躁,“房间里找过了吗?”

“您不让我们动房间里的东西……”刘妈声音弱了下来。

她负责卧室以外的清洁卫生还有照顾姜迟,包括程津不在任何关于姜迟的事情,而顾医生则是负责每天检查姜迟的身体情况包括其他突发情况。

他们都是拿钱做事,在程家工作也有几十年了,领着高资,自然是老老实实做好分内之事,主人不允许做的事情他们自然不会违反。

在这样紧要的关头,他们并没有违背自己的原则。

像是有一股吸引力般,以程津对姜迟的了解,他相信她还在这个房子内。

姜迟腿上有伤,手臂骨折,脑部受创,凭他对她的了解,她走不远,即便走了,也会在半路上被身上的伤绊住脚步。

他走进房间,像是防备着什么事情一样,他合上房间的门,并且吩咐刘妈和顾医生撤走。

不到一分钟,整个房子都陷入一片寂静中。

外面天色昏暗,透过只掀开半边窗帘的窗户,依旧能看到外面的飘絮。

“迟迟……”

像是诱哄。

他脱掉身上的大衣,将围巾取下,连同大衣随手放在沙发上。

恍然间,他注意到床对过去的榻榻米上的大鹅没了踪影,因为大鹅体积问题,他一直闲很碍事,而且占地方,索性就一直扔在榻榻米上了,榻榻米很小,容不下他,便一直放下角落。

他看着床边被踹得凌乱的棉拖,眼里逐渐有亮光闪烁。

他飞快推开浴室的门,

掀开奶黄色遮住浴缸的帘子,空荡得让他眼前只剩下浴室的纯白色。

他查看着沙发背后,弯腰单膝蹲下查看任何可能躲藏的地方,试图想要捕抓到她逃跑的踪迹。

但始终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忽然从衣帽间里传来了轻微的喷嚏声音,很轻,再带着后来的一声柔软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