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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的……什么事?”

郭长歌当然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只是不知道苏善君是怎么知道的。

他看着苏善君,脸上虽还勉强挂着微笑,但心里早已乱成了一锅浆糊,为今之计,只能是装傻到底了。

他见苏善君那么愁闷,心想也可能是自己多虑了,苏善君所说“昨天晚上的事”指的未必就是那件事,否则不是应该早就和自己翻脸了吗,又怎会说什么“小女给你添麻烦了”这种话。

苏善君道:“我看着光风那孩子长大,他撒谎什么样我见得多了,我想他昨天确实见到霁月进了这间房。还有那位叫柯小艾的姑娘,我虽从未见过她,但她实在是不擅于撒谎骗人,我想那块紫色的肚兜定是小女霁月的无疑了。”

郭长歌怔了怔,挤出笑容道:“前辈洞若观火,明察秋毫,晚辈佩服之极。”

听到称赞,苏善君不禁笑了笑,又问道:“公子确实没对小女做什么吧?”

郭长歌忙摆手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若是有,我早就跑了,怎还敢与前辈您对坐交谈。”

苏善君缓缓点头,他为人深沉老道,见识极丰,善于察言观色,初见时郭长歌神色坦然,不像是做过什么亏心事的模样,不过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总是教人不大放心,所以才有方才的一问。

他忽又叹了口气,道:“郭公子为人坦荡,坐怀不乱,真乃当世人杰。”

郭长歌霍然站起,道:“您……您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他以为苏善君并不相信他,其言意在讥讽。不过他自认自己的为人还真是坦坦荡荡,昨夜之举动也确实能当得上坐怀不乱四字。

苏善君淡淡地道:“公子先坐下吧。”

他面色淡然,似乎并没有立时就跟郭长歌翻脸的意思,但郭长歌心里却更忐忑了,缓缓坐下,问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苏善君苦笑道:“我又能有什么目的了,只是小女给公子添了那么大的麻烦,我心里过意不去罢了。当然也希望昨晚的事,公子能守口如瓶,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这自是不想让女儿的名节受损了,郭长歌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可是却还不明白苏善君究竟是怎么知道昨晚的事的,他赞自己坐怀不乱,自是知道自己昨晚拒绝了苏霁月的“献身”。

苏善君见到他满脸的疑惑,轻叹一声解释道:“若郭公子真的纵容了小女的顽皮胡闹,遂了她的意,她又怎会消失到现在也不露面,还特意把贴身衣物留在公子的房中呢;恐怕是昨天晚上就要闹将起来,公子的几位朋友不免要大大地误会一番了。”

郭长歌睁目道:“她……苏姑娘果然是刻意在陷害我!”

苏善君握拳在桌面上不轻也不重地一锤,道:“唉——,她让小儿光风今天再来找她,昨晚还刻意让光风看着她走进了这间房中,自是从一开始就存着陷害公子之意。”

郭长歌彻底怔住,随后勉强笑道:“不对不对,她陷害我一定只是临时起意罢了。”

苏善君道:“哦?何出此言?”

郭长歌稍微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道:“苏姑娘她……她说过她……”

他本来觉得是因为自己拒绝了苏霁月,她才由爱生恨,而要陷害他的,若是如苏善君所说,苏霁月那么早就开始布局,那么她对自己的那番情意绵绵的告白,就完全是骗人的咯。

苏善君“嗤”地一笑,道:“她说她喜欢你是不是?”说着又轻轻摇了摇头。

郭长歌怔了片刻,才点了点头道:“嗯,差……差不多吧。”

苏善君道:“你若知道她对多少人说过那种话,就不会……”

郭长歌皱眉道:“不会什么?”

苏善君叹道:“我只能告诉你,像昨晚那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郭长歌奇道:“难道苏姑娘还能经常那么陷害别人不成?”说着干笑了两声,以显示自己不敢置信的态度。

苏善君又是深深一声叹息,虽没有说话,但那意思显然是肯定的了。

郭长歌眨了眨眼,怔怔地道:“不……不会吧?”

他心想:看来是真的,若非有前鉴,苏善君怎么能凭那么少的线索就推测出昨晚发生了什么。

然后郭长歌安慰自己说那也没什么,反正他对苏霁月那个小姑娘也没什么感情,现在不正好省了许多麻烦,不过自恋的幻想被人戳破——自己终究不是那个想象中人见人爱、能迷倒万千少女的风流浪子——他还是不免有些失落,有些不爽。

苏善君不再回应,眼观鼻,鼻观心,似在沉思着什么。

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道:“郭公子,你能陪我喝两杯吗?”

郭长歌点点头,当即出去叫了小二送酒送菜,成乐问他和苏善君紧闭房门在里面说些什么,他笑了笑,只敷衍了句“没什么”便回去陪苏善君喝酒。

两人喝了几轮,苏善君继续举杯相敬。

郭长歌的脸已有些红了,摆手道:“不行了,再喝就要醉了。”

苏善君酒量甚好,方才喝了十多杯和没喝也没差,笑道:“郭公子,不知为何,我一见你就觉得甚是亲切啊。”

他人到中年,虽也老成持重,但与他兄长苏良弼相比,却是较为开朗豪放,较为爱喝酒、爱交朋友的那个,在酒桌上,他恐怕跟谁都是一见就会觉得甚是亲切的。而郭长歌也算得上是性情中人,酒量虽然不大行,但却十分好与人碰杯欢饮,听苏善君那么说,当即又倒满一杯,两人干了。

郭长歌笑道:“我见到苏前辈,也觉得亲切得很呢。”

他刚见到苏善君时当然不会如何亲切,但两人此时正喝酒喝得热络,此话倒也不是完全的口是心非。

苏善君大喜,道:“那还叫什么前辈,郭兄弟你……就叫我苏大哥吧。”

两人年纪虽差了一辈,但郭长歌从小跟着一个不看重世俗名分的师父长大,素来也不如何重视辈分尊卑,便大大方方地叫了一声“苏大哥”。

苏善君笑着点点头,道:“郭兄弟,既然咱们哥俩一见如故,那就得多喝两杯,你说是不是呢?”

郭长歌不好推辞,又与他接连碰了十来杯,已然有些醉了,摆手道:“再喝下去,我怕是要倒了。”

苏善君笑道:“酒量是能练出来的,别想那么多,跟着大哥多喝几壶,慢慢就醉不了了。”

他也不等郭长歌来碰杯了,独自一杯接一杯喝下去,似是想要借酒消愁,忘掉什么不开心的事。

郭长歌笑道:“酒量差也没什么不好,喝酒老不醉恐怕也是种烦恼,我倒挺喜欢大醉的感觉,只是我现在还不能醉。”

苏善君笑问:“现在都不能,那什么时候能?”

郭长歌笑道:“等苏大哥与我倾吐出心里的烦心事之后,我便能安心陪苏大哥好好地醉上一场了。”

他知道苏善君既想与他喝酒,自是想着和他说些什么的,只是苏善君喝来喝去总是不说,他只能先提出来了。

苏善君停杯,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缓缓道:“我的烦心事,其实我之前已经说过了,霁月她……她……”却说不下去,叹息一声后,又喝了一杯。

郭长歌道:“她经常假意引诱身边的男人,然后陷害他们?”

苏善君缓缓点了点头。

郭长歌皱眉道:“可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啪”的一声,苏善君把手里的酒杯重重放在了桌上,又去倒酒,道:“还能是为什么……”

郭长歌眨了眨眼,等他说下去。

苏善君喝了刚斟好的一杯后接着道:“霁月会变成那样,还不都是因为我那位好侄女么。”

郭长歌奇道:“你是在说,苏素染吗?”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苏霁月的那种特异行径,怎能和另一个少女扯上任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