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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寨门口,百生还是眉头紧锁。郭长歌在这里停步,道:“你是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必须是她们两人的血?”

百生道:“我首先想不明白的,是怎么会必须要人血才行呢。”

“那你恐怕得去学了幻心术才能知道。”

“我是在想当年创出这幻心术的人,是怎么发现得用人血作为材料的。”

“这个问题恐怕七前辈不知道,李壬棠也未必知道。”郭长歌微笑道。

百生轻叹一声,看向他,“那为什么必须是七前辈和温姑娘的血,七前辈她是怎么解释的?”

郭长歌道:“七前辈说,人的血液看似没什么不同,但其实却有不同的种类。如果一个人因为失血太多而生命垂危,可以通过将别人的血大量输送进此人的身体来救命,但输进去的血液必须是同种,或特定类型的,否则不止救不了人,还会引起许多其他问题,更快致命。”

百生感叹道:“这理论我是闻所未闻,七前辈的医术确实高超。”

郭长歌点点头,接着道:“在众多类型中,七前辈的血型极为罕见,千万人中也未必能找到同类,而只有这种类型的血液,可用作幻心术所需药物的配制材料。”

“也就是说,因为温姑娘是七前辈的外孙女,所以她的血也是同样的类型?”百生问。

“大概会是。”

“大概?”

“这种血型会遗传于后代,但并不是一定能遗传,不然也不会那么稀有了。”郭长歌道。

百生眨了眨眼,“这么说是不确定的,可你说只有七前辈和温姑娘的血才行时,为何那么笃定呢?”

郭长歌怔住,忽然缓缓抬头,望着月亮道:“我想的是……是最坏的情况。”

“你不希望温姑娘的血是那种……”百生措词时顿住。

郭长歌便道:“七前辈称她那种血液为,诅血,被诅咒的血,因为她觉得身有那种血液,是神魔降给她的诅咒。”

“你也这么认为么?”百生改口问,但其实这与他之前想问的是一个问题。

郭长歌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无论如何你不得不承认,诅血给七前辈带去了太多不幸。当年李壬棠改变玉心远的记忆,用的正是七前辈的血。七前辈用自己的血救了爱人,却也永远失去了他。如此悲哀的经历之后,七前辈又被限制了人身自由,成为了李壬棠取血的工具,要不是李壬棠后来发现这个工具的武学天赋竟然奇高,开始把她作为传人培养,七前辈恐怕只有悲惨地度过一生了。”

百生听得长叹一声,只听郭长歌接着道:“七前辈说,那时她一心想学好武功后进行报复,然后再逃走,但李壬棠却以为她已死心塌地地作为他的传人,所以有一天向她提出,要改变她的记忆,让她忘记一直困扰着她的玉心远,更加专注于学习。”

“想必这就是七前辈下定决心逃离的契机了。”百生道。

郭长歌点点头,“七前辈实在不敢想象李壬棠会如何改变她的记忆,如果按李壬棠所愿的一直传承下去,被改变记忆的她会不会也去改变她后代的记忆……”

“后代?”百生忽然好奇,“那时七前辈有孩子吗,她早前已经与玉前辈成亲了吧?”

“这个……七前辈倒是没提到过。”郭长歌看向他,“你怎么对这事儿感兴趣?”

“那时七前辈是和冢岛二魔一起逃出来的吧,七前辈后来遇到了我师父,改嫁给了他,而你的两位师祖大闹武林后隐居冢岛,收了白前辈,也就是你师父为徒。”百生说道。

“是啊,这怎么了吗?”

“他们是你师父的父母吗?”

郭长歌摇了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你究竟想说什么啊。”

“只是个无聊的猜测,关于你师父和七前辈。”百生嘴里说无聊,脸上却有笑意。

郭长歌明白了他的暗示,皱眉道:“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许师父他察觉到了些什么……我一直都觉得他没有跟朗头走,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先不说了,我还有另一个猜想……”

百生的眼睛里在放光,郭长歌看着他,终于又意识到,他还是那个对武林奇闻秩事充满了兴趣的少年书生,没有一丝的改变。

郭长歌很羡慕能像他这样热衷于一件事,不禁面露微笑道:“哦?说来听听。”

百生见他也有兴趣,更兴奋了,道:“你说当初我师父能从冢岛活着回来,是不是因为七前辈给了他什么信物来保命啊。他可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郭长歌点了点头,“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百生也在微笑着点头,但忽然收敛笑容道:“抱歉抱歉,看我又说哪去了,你继续说吧。”

“没事的。”郭长歌微笑回应,但他忽又皱眉道:“我在说什么来着。”

百生正色道:“你在说诅血给七前辈带去的不幸。”

郭长歌叹息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都知道,后来霍家堡的惨案,也是幻心术和诅血带来的不幸。”

“所以你当然希望温姑娘身上流的血并非诅血?”百生问。

郭长歌沉默了一阵,然后才叹息道:“不是固然好,但也未免可惜。”

“可惜吗?”

“你明白我的意思的,不然你也不会一直那么问我。”郭长歌道。

百生沉默了。两人在原地站了片刻后,郭长歌忽然迈步道:“回去吧。”

百生跟上,两人回到了寨中。院里长桌旁已经没人了,桌上也早已收拾干净。

郭长歌对百生道:“你回房休息吧,想来你昨晚也没怎么睡觉。”

百生被他一说倒真有些困了,笑了笑道:“师父给我传功后,我一直也没觉得累。”

郭长歌微笑道:“觉还是要睡的。”

两人告别后,郭长歌径直去了古云儿养伤的房间,他以为曲思扬一定还在那里,却没想到在半道儿撞上了她。

“你怎么不陪着你娘了?”

“七前辈说她需要安静的休养……我正要去找你呢。”

郭长歌见她面色有些沉重,便问:“你娘状况不太好吗?”

曲思扬忙摇头,“不,她很好。她见到我很开心,而且与师父也很聊得来。”

“师父和你娘聊得来?”郭长歌不禁在笑,因为他觉得能与他师父聊得来的人可不多,女子就更少了。郭长歌甚至从未见过白独耳与任何一个女子说话能超过三句的。

曲思扬脸上现出笑容道:“你还别说,我娘和咱们师父说的话,比和我说的还要多呢。”

郭长歌甚至都觉得有些离奇了,问道:“他们能说什么啊?”

曲思扬正要回话,郭长歌牵起她的手向外走去,笑道:“慢慢跟我说,我可太好奇了。”

“嗯。”曲思扬点点头,微笑着娓娓道来。

郭长歌听得津津有味,连连应和,但其实他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的这么感兴趣。他如此表现,也是想转移曲思扬的注意力,因为他其实知道曲思扬方才为何面色沉重,他不想让她一直操心其实根本就不必操心的事。

可是那个“办法”,那个他之前不愿告知曲思扬的,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的办法,他现在仍不会告诉她……甚至永远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