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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长歌决定亲自带成乐去,也就是说,到时他也会在场。他并不是要阻止成乐报仇,而是想确保他不会有事。

郭长歌有时虽然天真,但心里认得很清楚,他天真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代价,可成乐显然没有这样的准备。

如果成峙滔死在郭愠朗手上,成乐打算趁郭愠朗刚刚大战一场精疲力竭时出手报仇,想法不错,可是实际上成乐的武功与郭愠朗差得太多,除非郭愠朗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否则成乐绝对没有机会,自己还可能会受伤。

好处是,那也算是一个检验吧,郭长歌心想。在亲手杀了成峙滔之后,郭愠朗能不能放下过去,或许能从到时他对成乐的态度来知晓一二。

当然死的也可能会是郭愠朗,那样事情也算是了结了……郭长歌缓缓走在回寨子的路上,长长地叹息一声。

成乐看起来对自己的父亲颇有自信,但结果会如何,只有成峙滔最清楚。他的武功说来也是很好的,玉汝山庄典藏的秘籍早年间他都有涉猎,甚至还曾得到过玉心远的指点。那时他也勤修苦练过,可问题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对武学失去了兴趣,练功越来越少,到现在已生疏得很。

他很清楚自己就算拼尽全力,也不会是郭愠朗的对手,所以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死在救了他的人手上,他一直都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这是他欠郭愠朗的。上次因为恐惧他逃避了死亡,还让自己欠下更多,这一次他本来还想继续逃避,直到郭长歌提醒了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要死了,他接受了,不过在死之前,他还想见一些人,交代一些事情……

当他端着酒菜来到古云儿病房的时候,古云儿向他微笑,白独耳却皱起了眉。

他立时站了起来,道:“我先走了。”

成峙滔快步走近,挽留道:“二哥,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白独耳冷冷道:“我只与朋友喝酒,我也不是你二哥。”

成峙滔拉了椅子在床边放下酒菜,又拉了一把过来准备坐下,道:“那愠朗他……还是你大哥吗?”

白独耳立时回道:“他当然是我大哥。”

成峙滔笑了,看了眼古云儿道:“你大哥把你的朋友伤成这样,你作何感想呢?”

他称古云儿为白独耳的朋友,是因为白独耳刚才的那句话——“我只与朋友喝酒”。而他们本来显然是打算一起喝酒的。

白独耳被噎住了,成峙滔又道:“坐下吧,你与云儿喝,我看着就行,我只想与你说几句话。”

白独耳极不情愿,但终于还是坐回了原位。成峙滔也在他搬过来的椅子上坐了。

“之诚,你没事吧?”古云儿关切地问道,毕竟上次见到他,还是在囚室之中,而且他显然也受了伤。

成峙滔微笑着摇了摇头,“我若伤成你这样,恐怕永远不会问别人有没有事。”

言下之意,自是说古云儿为人体贴,不管什么情况都总是在为别人着想。

古云儿笑道:“那位白姑娘医术高明,我现在已经快好了。”

成峙滔摇头道:“那么重的伤,哪有这么快好的,还真亏你敢要酒喝。”

他们俩说话时,白独耳早已倒了酒在喝了,此时听成峙滔这么说,皱眉道:“受了伤不能喝酒吗?”

他自己很少受伤,但受伤的时候,总是要喝更多酒的。郭长歌小时候受了伤,他也会让他喝,怪的是郭长歌从小被灌酒,酒量却还是差的可以。

成峙滔笑了笑道:“不能做的事有许多,若件件都不做,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白独耳竟然也笑了,“这话不错。看在这句话的份儿上,我和你喝一杯。”

成峙滔笑着去倒酒。古云儿道:“恩公,你给我倒一杯吧。”

她正说着,成峙滔已经给她倒好了,然后递了过去。古云儿接了,挣扎着稍微坐起来一些。三人互相举杯,饮下。

白独耳和成峙滔自然都一饮而尽,可古云儿刚喝了半杯就像呛着了一样开始剧烈咳嗽,那只本就还没什么气力的手连酒杯都拿不住,掉了下来。幸亏白独耳反应和出手都极快,在酒水洒出来之前,就将那酒杯稳稳接住。

“抱歉……我……”古云儿觉得自己太失礼了。

白独耳放下酒杯道:“你先别喝了,等身体再好些,我们再一起喝一杯不迟。”

古云儿摇头道:“我没事的,只是这酒比我以前喝过的都要烈一些,多喝几杯就好了。”

成峙滔笑道:“多喝几杯可以,可是我懒得给你倒了。”

他看向白独耳,接道:“你给她倒吧。”

白独耳把那小酒坛拿了起来,却不是去给杯里倒酒,而是给自己嘴里倒,呱呱喝了几大口之后道:“我也懒。”

古云儿有些无奈,也有些高兴地笑了。两月前她做梦也不敢想,自己会得到自由,找到女儿,还受到这么多人的关爱。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不知不觉中,热泪已盈满眼眶。

“你哭了?”白独耳忽问。

古云儿摇了摇头,抹了抹泪道:“眼泪你也能感觉到?”

白独耳没有回答,而是道:“实在没想到你如此嗜酒,不让你喝酒竟然就哭了……不过没办法,你若想喝就自己倒。”

“不是……”古云儿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有无奈地笑着。

见状,成峙滔不禁“哈哈”笑出了声。

白独耳皱眉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

“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成峙滔笑道:“本来是有不少要说的,但这酒一喝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

“有时候一千句话,都比不过一杯酒啊。”

白独耳怔了怔,道:“我因为那句话和你喝一杯,只有一杯,现在已经喝完了。你若已没什么说的,就走吧,或者我走。”

“还有两句话要说。”成峙滔道。

“快说。”白独耳道。

“第一句是对不住……”成峙滔没有再说下去,似乎不打算解释他为什么觉得对不住。

不过白独耳却似已明白了,轻轻叹了一声,便问道:“第二句呢?”

成峙滔看了一眼古云儿,然后又转向白独耳,无比郑重地道:“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