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灯光变得昏暗起来，绅士们尽情享受黑暗带来的乐趣，探寻未知的秘密。
“到是好本事！”杜月生冷冷一句，他当然看到褚文昊了，两人在香江那会就有仇恨，没想到了越南又碰上。
万林尴尬提醒：“杜爷何必跟他生气，以往只是一些小过节，如今他身份特别，暂时不宜招惹。等去了山城在说，这会北圻有他掌管，法国方面只能沦为傀儡。”
“哼，算他命大！”
其余脸色阴沉的几人望向褚文昊眼神格外犀利，都是青帮话事人，总有几分同仇敌忾。
“我看北圻治安环境很不错，也许留下能做点事情。”
杜月生摆摆手：“等等再说，我约了军统负责人，具体情况他知道。”话没说完余卓伟跟李大龙进门，扫了一眼抬脚来到近前。
其余人都起身打招呼，毕竟代表国党。余卓伟淡淡点头端坐，心里话他也不喜欢跟青帮打交道，好说不好听。
杜月生表现还算客气，简单聊了一会询问回山城事宜。余卓伟低声道：“从河内开车到云南河口县只需要四个小时，两边都有党国的人做安排。到了自己地界想回山城就容易多了，正常一天时间就能抵达。杜先生一行军统都安排好了，明天启程，一路上都有打点。”
“恩，感谢余处长辛劳。”
余卓伟摆摆手：“客气了，局座安排，我也只是领命行事。”他不想沾人情，堂堂国党上校无需求谁，有底气，也有骄傲。
杜月生江湖多年，深谙人情并没有展露不满，喝了两杯酒算谢过，低声询问：“香江还有上万青帮子弟，我不想等日军占领后沦为奴隶，想要带到山城有些不切实际。一路走来见北圻府县虽然乱糟糟，却没有想象中混乱，余处长觉得把人安排过来如何？”
余卓伟眉头微皱，婆娑着酒杯沉思，“我只给建议，怎么选择杜先生自己考量。目前来看日法今后两年没有大规模冲突，签订的协议内容我虽不甚了解，日方只在海防港驻军五千。其余府县名义上军务有法方执掌，政务有日方，安全系数来看还算可以。但青帮子弟涉猎行业多寡，做事总有自己想法，很难掌控。褚文昊明确规定欺压百姓，敲诈勒索等违法行为一律送到矿场采矿，小事送农村种地。意思没有缓刑，没有人情世故，不需要法官与正义，一刀切。警察都是日本特务执掌，没有情面可讲，党国掌控不了他，杜先生想把人带过来可以，但只能规规矩矩做事，且不可来河内府。”
“哼！”
“区区汉奸到拿捏上了！青帮子弟遍布国内，就算招惹是非他敢如何？我看机会难得先掌控各府县相关产业，趁乱局迅速占领。一来安顿几万家庭，帮内兄弟有份营生，二来，也可随时掌控各县情况，及时汇报给国党方面。北圻资源丰富，借助日法相互敌对妥协，中间总有无尽机会，完全可以操控。”李沧海横行惯了，压根就没把褚文昊放眼里。….余卓伟只是笑笑没说话，心话凭你也敢叫嚣，褚文昊是念在同胞份上，否则你们能出香江算你长着两颗脑袋，也不看看都跟谁在一起谈天说地。
杜月生沉思良久，“沧海有你留下安顿兄弟们，尽量低调点，以保命为主，尽量少招惹是非。等我去山城安顿好在说，香江那边也不能全部抛弃，留两千兄弟继续维持产业，说不定将来还要回去。”
“哈哈哈...杜爷放心，有俺老李在绝无问题！”说着话场内传来靡靡歌声，旋律优美动听，清脆悦耳。
“嘿，周旋这个小蹄子，老子派人请她几次让她过府都不给面子，没想到跑来给洋鬼子唱歌。”挥手事宜属下，附耳低语几句：“明白嘛！”
“是，李爷您就瞧好吧。”
............
“你能不能规矩点！”
舞池内褚官人搂着珍妮跳舞，也不知道哪里学的没点样，差点把人并入一体，搞得珍妮恼怒不已，感觉火热大手到处做怪，忍不住呵斥。
“夫人国色天香，试问谁能规矩呢？”褚文昊占尽便宜，视其为草芥，没打算装绅士。
“你在这样，今晚约定到此为止。”
“好好好，规矩点，规矩点。”跳着舞眼睛扫视台上许久不见的周旋，消瘦了些许，还是那么清纯，“你倒是好本事，请来不少明星驻唱。”
珍妮撇撇嘴：“你想要谁，我让她今晚爬你床等着。”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我只想要夫人而已。”
“妄想。”珍妮心中暗自得意，不忘引诱他：“我跟你说，今晚陪你聊天，也不能白白付出。各国在河内设领事馆归我管理，你少插嘴，并且要同意。”
“得寸进尺。”
“各国领事来有用吗？”
“有没有用不用你管，点头答应就是。”珍妮想要留后路了，彼此合作相互制衡，保留实力等待时机。
“我没意见，你愿意留就留。”
“这还差不多。”
“你让警察到处针对帝国军人产业，敲诈勒索，打算逼反他们吗？”
褚文昊笑笑：“我这是替夫人清理杂草呢，没指望你感谢。”
“你就非要跟我作对不成？”
“我对自己人很好，夫人可以考虑考虑。”
一曲跳完，珍妮逃窜离去，在跳下去不定出啥事。褚文昊才不在乎呢，刚要回去被迎面而来的柳如烟拽住，“狐狸精就那么好，陪我跳舞。”
褚文昊苦大仇深无奈陪她跳舞，面对自己人很规矩，“姑奶奶，你现在也算有层身份，好好待在办事处，少跟我搅合在一起，对你没好处。”
“怎么，害怕我吃了你！”柳如烟很泼辣，“我没钱了，筹备办事处招募人员，养活几百人都需要钱。”
“得得得，我给你，五万美金够吗？”褚文昊面对妖精着实无奈。
“嘻嘻，算你聪明。”她甚是得意，觉得褚文昊越来越可爱，“我可有任务，每个月三万顿物资，你要想办法。”….这哪是下属，分明就是祖宗。
“你要想办法跟珍妮磋商，我跟她是仇人，只有她主动才能保证滇越铁路畅通。收买德意两国领事帮助国党遮掩，要把滇越铁路委员会里面的日军眼睛都蒙上，耳朵弄瞎才行。三地有很多日特，我遮掩不住，只能杀人，让德国方面提议开通运输通道，跟云南做生意......”褚文昊算操碎了心，中间的事很麻烦，正常状态他是日寇，日法反过来做良民才能保证事成。
“嘻嘻，收买人可以，钱有你提供，党国没钱。”柳如烟算是傍上大款了，张嘴就要钱。
褚文昊气得肝疼，“每个月只能给你二十万美金，多了会出问题，你自己看着搞吧。”苦逼，自己想办法敲诈勒索，担着罪名援助国内，何苦来哉。
“二十万呢，是不是少点...哎哎哎，我开玩笑呢，干嘛生气嘛。”慌忙拽住气的要跑的褚文昊安慰两句，“我都听你的行了吧，你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妖精！
“香江印钞厂...”简单把要求说明，“怎么样？”
褚文昊内心哀叹一声，还能怎样，这种事能拒绝吗？无奈点点头：“我会安排人接货，凌晨三点行动，你交代香江准备好。”
“算你还有良心。”柳如烟主动钻进怀里，小声道：“你可以提要求，我尽量满足。”
感受到胸前柔软，心中一荡，暗骂妖精。他不想跟太多国内女子有牵扯，所以主动隔离。
眼睛游离间，看到南侧周旋被一群大汉围住，像是发生争执，俏脸挂满紧张与害怕。
“你去警告杜月生，不想待在河内就滚远点！在让我看到欺压自己人，把他脑袋留下！没见杀几个鬼子，欺压自己同胞到死性不改！”交代一句扔下她自顾自回去，境界早就不同往日，不屑跟流氓打交道。
柳如烟蹙眉望向一帮混蛋，几步来到近前冷声呵斥：“都想死嘛！把人给我放了。”
“嘿！今天真是好日子，又来一美人，来来来陪李爷喝酒，有打赏。”李沧海见丰腴美妇，眼睛差点滚到地上，出言轻薄。
“滚一边去！”
冷冷扫了杜月生一眼，讥讽余卓伟道：“军统成流氓了嘛？合伙欺负自己同胞，余处长到是好雅兴！”
余卓伟这个尴尬啊！这事跟老子有关系吗？我单纯的像棵小白菜一样，哪有你这么说话的，真是岂有此理。
“咳咳，柳主任说笑了，只是请周小姐喝杯酒而已。”挥挥手让他们把周旋放开，冲杜月生介绍：“中统机要室秘书，党国驻越南办公处主任，陈处长妻妹。”意思让他清醒点，人家身份不是你们能招惹的。
柳如烟冷言：“我劝你们不要在河内乱来，好自为之。”拽着周旋向褚文昊走去，她也懒得跟青帮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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