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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林钰,湛星琴得到确定的答案后,整个人都如同被雷劈了一道。

她怎么会单独跟林钰待在这个地方?

林钰见她不再说话,默默地从袖子中掏出一个湛星琴熟悉的纸袋。

而后掏出里面的小饼,喂到她口中。

湛星琴嗅到酥饼香气的一瞬间,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饥肠辘辘,估计是很久没吃到东西。

她在林钰的注视下,压抑住了对食物的渴望,慢慢嚼着口中的酥饼。

酥饼里面的油脂在牙齿间溢出,散发着油而不腻的醇香。

梅干菜又很好的中和了鲜肉的厚重,增添复杂口感的同时,解了几丝腻味。

只品了片刻,就能明显发觉,这鲜肉酥饼的手艺比起专门制作酥饼的店家更好。

而且相较于香甜味的酥饼,这样的咸口鲜肉馅更能讨好湛星琴的味蕾。

湛星琴咽下去的那一刻,一块新的酥饼就被林钰的手递到唇边。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张开口。

湛星琴能明显看到林钰的眼神中有些失落,但只有一瞬间,很快被他掩盖下去。

“不好吃吗?那我去找些别的吃食。”

林钰的声音很哑,跟平时的清冷淡漠音色截然不同。

湛星琴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

“好吃,但...你是不是也很久没喝水了?不然声音怎么会这么哑?”

林钰愣了片刻,而后沉沉地咳了一声,没有否认她的话。

湛星琴看着被放在旁边,刚刚盛水的叶子小碗。

眉头皱起,讲出了一个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测。

“所有的水都给我一个人喝了?”

林钰抿起薄唇,而后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

“你已经有一整天没吃饭,把这吃了再说。”

随即又将鲜肉酥饼递到湛星琴唇边,湛星琴见他不肯回答自己的问题,只能继续吃。

连吃了五个后,肚子里的饥饿才有所缓解,林钰还要再喂几个。

湛星琴垫了垫里面的酥饼,只剩不到一半了。

于是再次摇摇头,怎么都不肯继续吃。

周围的火光越来越暗,不远处的火堆将要燃烧殆尽。

因为光的逐渐黯淡,湛星琴看林钰的脸,越来越模糊不清。

林钰察觉到,想要起身重新往火堆里扔些树枝。

在林钰刚刚起身之际,一个身影猝不及防地扑到他怀里。

夜间深山中的凉意被怀中的温暖所驱逐。

湛星琴把脸贴在林钰的胸膛上,带着哭腔呢喃道:“别走好不好...”

做出这样的举动,湛星琴难以解释。

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袒露,她此刻是真实地需要林钰陪在自己身边。

现在她抱着林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与呼吸声交缠呼应,又真切地感知到对方的温度。

不自觉从未知的恐惧中脱离出来,意外的安心。

林钰伸手,紧紧地回抱了她一下,附耳轻语道:“放心,我不会走。”

他顿了顿,继续道:“火堆快灭了。”

湛星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尴尬地将手收回。

林钰起身,重新走到火堆处。

用木棍轻柔地翻着最后挣扎的火苗,用往里面添了几根新柴,不多时,原先的小火堆就重新燃地更旺。

借着新的空气与木枝,那一簇火焰急速成长,放肆地吞噬着新的领域,将整个山洞照亮了大半边。

也更加照亮了山洞中人的脸庞。

没有背对着火焰,林钰的脸更加清晰,也更加帅气耀眼。

湛星琴几乎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心中一个无厘头的疑惑不适时地升起。

林钰一直戴着面具,是不是怕太多人觊觎他的美貌?

她揉了揉眼睛,将这个想法从头脑中挥去,再睁眼时,才发觉到更值得注意的地方。

林钰那件白色里衣上,有刀剑划过的破裂之处,还有或大或小的暗红色血迹。

刚刚在昏暗的光下,看不分明,也没能察觉到。

如今,那些白衣上可怖的血迹都清晰地陈列在湛星琴眼前。

湛星琴深吸一口气,不自觉起身走到他面前,用手拂过他腿间的衣料。

在触到林钰隐藏在布料下,腿上一条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痕时,湛星琴的指尖被实实在在地烫了一下。

这很显然,就是在不久之前才出现的伤。

虽然被撕扯的布条包裹着,但伤口处还渗着丝丝的血迹,浸染了白色的布条。

“这是怎么回事?”

她抬眼盯着林钰的脸,声音轻微颤抖。

林钰只轻轻扫了一眼那伤口,淡淡道:“一时不注意,从后面被偷袭,便添了这一剑痕。不过是浮于表面的轻伤,无碍。”

他的声音依旧嘶哑,所以说出的话慢吞吞的,又很低沉,如果不凑近很难听到。

湛星琴俯身,伸出指腹摩挲着他的薄唇,原先红润的唇色如今因为缺水干燥而泛白。

不仅泛白,还干到皲裂破皮,唇纹缝隙处若有若无地渗出鲜红的血。

湛星琴盯了一会儿,林钰的唇也就这么乖乖地被她摩挲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半阖,睫毛落在瞳孔中间处。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晚风吹过的树林传来幽远的沙沙声。

湛星琴心中倏地闪过一个念头,鬼使神差地凑身上前。

一股铁锈味的血腥气过渡到了她的唇舌之间。

林钰的身形僵住,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眼睛睁开了些许,望着眼前人近在咫尺的脸。

很快,湛星琴与林钰拉开距离,尴尬地吸了一下鼻子,讪笑道:

“抱歉,只是觉得你的唇看起来太干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抱歉,还一本正经编造了动机。

再看林钰的唇,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干燥,被抚平了许多裂纹,恢复了些许先前的润色。

林钰微微低下头,躲过她的目光,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整个人似乎沉溺在另一个世界中。

湛星琴想了想,最先开口缓解现在微妙难言的氛围。

“这附近哪里可以取水?”

林钰缓缓开口。

“这附近距离水源较远,但胜在隐蔽,是个安全的藏身之所。”

湛星琴皱了一下眉。

“这么说,此处跟之前的桃林也离得很远?桃林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溪。”

林钰颔首。

“那群黑衣人追杀不舍,只能逃到远处甩开他们。”

湛星琴了然,自己被黑衣人绑架后,是林钰发觉并将自己救了下来,所以二人才沦落到这个深山老林里的山洞。

按理来说,现在已经是深夜,轩辕墨察觉到她不知所踪,应该会派人来找,难道是还没有找到?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湛星琴忍不住发问。

林钰抬起纤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摁住湛星琴的肩膀,迫使她凑的更近,与自己的眼睛平视。

“还饿吗?”

湛星琴小幅度地摇头。

林钰盯着她,薄唇轻言。

“那就睡吧...睡醒后就可以回去了。”

湛星琴看着他的唇张合,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小,脑袋袭来一阵熟悉的,曾有过的眩晕。

林钰接住失去意识,跌落在他怀中的湛星琴,又用一只手将盖在她身上的外衣扯起。

重新盖的严丝合缝,不由得夜间冷气侵入,只露出湛星琴一张重新进入熟睡的小脸。

他闭上眼睛,却没有如同湛星琴一样睡着,而是进入了浅层睡眠。

林钰在脑海中回顾这一天的经历,跟随湛星琴到那个平坦的草地处,本来只是远远地观望着。

结果看到五个不知道从何处来的黑衣人,将湛星琴用手刀敲晕,蒙了黑布绑了过去。

他上前与这些黑衣人对打,将湛星琴拽回自己身边,抱着她逃走之际,居然被人从后面袭击。

想要逃到轩辕墨那里,结果轩辕墨与苏瑶都同样被一帮黑衣人劫走,不知所踪。

所有人都乱成一团。

而黑衣人不肯放弃的目标,似乎还有他怀中的湛星琴。

林钰紧咬牙关,拖着受伤流血的腿,带着晕倒的湛星琴钻入深山之中,一刻不停地逃亡。

期间只在小溪处停留片刻,用随手取到的叶子折成碗状,盛了一捧清水。

等找到这个隐蔽的山洞时,夜色已经不知不觉地降临。

这么长时间,那群黑衣人都一无所获,只能放弃湛星琴这个目标。

林钰的脑海里的思绪飞快转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群黑衣人,为何要只将轩辕墨和苏瑶一起带走,还要加上湛星琴...

他平静地睁开眼睛,心中的答案踊跃在眼前。

原来是她,在自导自演...

湛星琴再醒来时,看到的还是自己在六王府竹院房间的景象。

她眨了眨眼睛,甚至怀疑昨天的经历都是一场在感觉上相当真实的梦。

门口踏进来一个人,湛星琴意识到自己没有戴面纱,下意识地用被子掩盖起面目。

待看到来人是轩辕墨的时候,她放松了一口气,又将被子扯了下去。

轩辕墨端来了一个餐盘,上面摆着香气扑鼻的菜肴,还有一碗米饭作主食。

他放在桌子上,向坐在床上的湛星琴摊手温和道:“小琴,来吃饭。”

湛星琴下床,简单洗漱了片刻,就落座在轩辕墨对面,她虽然肚子有些饿,但却不着急动筷。

“墨哥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轩辕墨将筷子递到她手中,叹了一句。

“所幸国师救了你,不然本王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娓娓道来昨天发生的事情。

“我与苏瑶在赏花,突然有一群黑衣人将我们绑了过去,好不容易逃脱出来,又听说你与国师也被黑衣人追杀,下落不明。”

“我寻了你们整夜都一无所获,还是在黎明前夕,国师抱着熟睡的你回来的。”

轩辕墨回想起今天早晨的场景。

林钰一身白衣沾染上朵朵刺眼的血迹,一只腿还能看出明显的不便,但仍抱紧湛星琴,缓而有力地走向他。

轩辕墨接过湛星琴后,林钰就转身,抬脚走了。

轩辕墨在那一刻起,确认了一些事情。

湛星琴听到他这么说,回想到昨天与林钰相处的场景,耳朵微微泛红。

她抬眼。

“什么人,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挟持当今王爷?”

轩辕墨微微摇头。

“本王也查不到是什么人,那些人是带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在增援的军队到来之际,他们不敌,见大势已去,统统服毒而死,竟然留不下一个活人。”

湛星琴被震撼到了,她虽然知道有死侍,但距离他们这么近,还是第一次。

这样,纵使失败了,也不会牵连到幕后主使那里。

轩辕墨温和地看着沉思的湛星琴。

“再不吃,饭可就凉了。”

湛星琴闻言,拿起筷子,扒了几口饭,将腮帮子鼓得满满的。

轩辕墨用手撑着下巴,看着她的眼神又温柔不少,感叹了一句。

“小琴跟他还真是像。”

湛星琴不解,疑惑道:“跟谁?”

轩辕墨悠悠说了句:“以后再说。”

湛星琴已经习惯了他总是不肯告诉自己事情,没有什么失望之感,继续吃饭。

轩辕墨走后,湛星琴才从小羽那里得知,昨天的事情惊动了整个京城,皇上高度重视,誓要找出幕后主使的蛛丝马迹来。

轩辕墨刚被立为未来太子不久,就发生这种事情,是对皇权极其狂妄的挑战。

皇帝绝不会容忍这种事情。

小羽提到这事仍然心惊胆战。

“姑娘可知,若不是大将军正好从战场归来,碰到这桩事,及时解救了王爷,或许就不是现在这样有惊无险的局面。”

湛星琴眉尖挑起。

她记忆中,现在的盛朝可以称得上大将军的人物只有一个。

“你说的大将军,可是蔚白栎将军?”

小羽点点头。“对,就是他。”

湛星琴回想京城的传言,蔚大将军少年之际便出征南方新起的战乱。

经过八年的打拼,将本来占据大半江山的南方叛乱的军队打压到西南的偏僻之处。

记得,大将军出征之际,还只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人。

十二岁,在湛星琴眼里,分明还是个孩子。居然就已经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八年,立下显赫战功。

据说,只要是蔚大将军指挥的战役,就鲜少有败仗。

被称为盛朝新起的不灭战神。

也是凭着蔚大将军的神勇战功,朝廷的主和派才被彻底压制下来,使盛朝重新恢复了繁盛强大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