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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白忙活半天,什么都没有。”

工作室进入到散休时间,除了的渊伟长吁声之外,一片空虚。

那跟查斯里相差无几吊儿郎当的瓦特比,虽然邀请过他去休闲区寻欢作乐,但还是被他依有病在身的理由一口回绝。

目前为止,渊伟自我感觉良好,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能随便做就随便做了,都没有露出马脚。

得亏于查斯里倚仗着一个叫作查斯丁的关系,跋扈得太过于成功,至少在座堡垒这圈里的同事们眼里,以他这人的品行做什么都不奇怪,哪怕夜袭妖兽都习以为常。

成功入戏以假乱真的渊伟,其实对这副血肉之躯并不是很满意,与在空中酣畅淋漓,随意飘渺、杀人于无形的剑驱相比,细节局限太多。

诸如饥饿、情感、状态、感知等这些在剑驱中不常感应到的因素,接而在这个查斯里身上涌现而出,极为不爽不痛快。

盯向工作室窗外渗透进来的滋润万物之光,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这道光内参杂有脏污,膈应万分。

“我这是魔怔了吧。”

拿起一张纸遮在了头上,方才好受一些。

或许一辈子安安静静做个小太刀躲在洞穴中安度异世界生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咯噔。”附近一阵皮鞋脆声回荡。

不知是他的造型太过于独特还是怎么滴,面前没一会又招惹来了一个廋小的身影,刚好竖成人形太阳伞。

尝到身份带来甜头的渊伟当然不客气,懒散的开口放声:“谢谢,如果可以,你就继续站那帮我挡会阳光,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好的,先生。”声音似有些谨慎。

阳光被来人遮掩了大部分,只觉一阵舒服的他往椅子上一躺,两耳不闻窗外事。

半个小时过去.......

休整得差不多的他睁开了生锈了般的眼皮,撑起腰打了下鼾,在桌上迷惑地乱摸着。

“先生,请喝水。”

“谢谢,你还没有走啊。”

渊伟一边拿起来人递来的水杯嘬了一口,一边眼巴巴看着身旁端立半个小时的人。

个子不大,挺正气的青年,整体给人第一反应就是个极有安全感的小打手。

一头银发,身袭白虎条纹皮衫,下身黄色条纹相衬的黑色远动裤,腰缠一对紫色拳头,面容端正四方,眼神坚毅,饶有福相。

他上身通红的精壮细骨如经过长时间淬炼的钢筋铁骨一样,而且毛刺不平的手掌之间有几层富有力量感的厚茧子,完全像个格斗家。

放下水杯,渊伟抓起隔壁桌上的果粒啃了起来问道:“小勇士,有何事啊?”

“先生,你吩咐的东西我给您备好了,关于加入公会之事是否?”

“公会?哦哦,你的信息表给我看看。”

“在这呢,先生。”

青年从怀中抽出一张纸条,双手往前一伸。

他接过纸条,端详上面的信息。

姓名:恩巴斯

种族:人族

战斗等阶:Lv8

职业:格斗冒险家

兴趣:助人为乐

意愿职务:洛兰向导兼士兵

自我评价:................

......

“冒险家,原来你不是勇士啊。”渊伟吐出一口果壳碎片,砸嘴道。

恩巴斯道:“你忘记了吗,先生应该比较清楚才对。”

“恩,好吧,给你offer。”

“......”

“就是通过的意思啦。”

“真的吗?!”

巴恩斯双眸放光,不可置信的神情速描在他脸上,眼泪一下打湿脸颊,神情亦如考上了哪家世界级院校一般激动。

渊伟顿下了口中瓜皮,心里暗道:“有那么夸张吗?”

在这曦虎公会任职还成了公国公务员不是?

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他拿起隔壁桌上的盖章,咔嚓的给信息表盖上表示授意通过的红色曦虎水印,推到了恩巴斯面前。

“谢谢大人!没有想到先生如此痛快。”恩巴斯细手细脚收走了信息表,再从怀中淘出一颗火云涌动的宝珠。“这是您之前要的火属性宝珠。”

“火属性宝珠?”

渊伟端起血红宝珠,瞬间有种猛烈的火元素扑面而来,仿佛周围被火山包围了一般。

“这是你从哪里得到的?!”

“在.....”恩巴斯想回答,但被身后突然出现的瓦特比猛地推倒,并不留情面地喊道。

“出去!都叫你不要再来这儿了,记性不好是吧,我踢死你!”

体型大不少的瓦特比,抬腿便是一脚蹬去,刚站起来的恩巴斯闷哼一声又重摔在地,口角流出一丝血液,纵有些气焰,但不做任何反抗,赶忙托着身子爬出工作室。

渊伟还以为瓦特比跟他有什么矛盾,但直到发现他离开的背影竟呈现出比以往任何武器上还要剧烈的黑气,猛然觉得不对。

“这小恶魔真是硬骨头,怎么赶都赶不走。”瓦特比一股气地坐回了位置。

渊伟神魂不定问道:“他跟你有仇吗?”

瓦特比气声讲着:“何止有仇,他可是人人喊打的恶魔之子,只要有人沾上他,定会病上个几天,不知他怎么溜进来的,这门卫真是瞎了眼。”

“原来如此。”渊伟将火属性宝珠放入布囊中思量了起来。

火属性宝珠隶属boss烈焰彼诺修有几率掉落的稀有宝物,但烈焰彼诺修的真灵体如今在凯诺洞穴,而无灵体被囚禁在这座堡垒中,如果没有错的话,这恩巴斯身上应该有着什么秘密。

瓦特比处理完桌面上的文件之后,便凑到发鬓边打破了他脑子中的思维。“走吧,你答应我的,去干正事去。”

“现在就走?”渊伟惊讶地看了眼窗外的炽热阳光,怎么看都只有刚过午时的样子,而且工作室内其他人都还未回来,现在走会不会太过于风骚了。

“拜托,我们可是勇者诶,这些活就这么多留给其他人得了,有大哥顶着,不会有人会管我们的,走吧。”

“好吧。”能摸鱼自然选择摸鱼,渊伟背起布囊便跟随瓦特比离开了工作室。

“你不是格斗家吗?为什么要带着一把太刀。”瓦特比看着渊伟腰时而露出的剑鞘疑惑道。

“这把太刀对我很重要。”

“哈哈,该不会是情人的定情信物吧。”

“算是吧。”

“没想到你还有栽倒石榴裙下的一天啊,哈哈。”

“.......”

一路上有说有笑,净乱扯犊子,但渊伟对待腰间的骷髅太刀的话题是唯一真诚的。

自随视线中的数值越来越高,他体内的一切都随之与剑驱无缝合地相互关联、互相依存,完全可以说达到了人刀契合的意境,如要跟起初的剑驱分个高下,那等于是手指脚跟与脑袋心脏的重要性差距。

凡是如果脱离这把太刀几米远,他仿佛就有一种强行脱离生命根源、强行脱离生命母亲脐带而被掘出的恐惧感,这种感觉与跌入深渊的梦魇有过之而无不及。

深有感触的渊伟,无法再一次冒险离开骷髅太刀,以防万一,看来得时刻将太刀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