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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云朵随风飘荡,并且因为主人的心乱而失去了方向。

怀中的人儿僵硬犹如岩石,哪还有往日的一点柔软?

呆滞的双眼中没有一点色彩,里面没有他,没有任何东西,只有灰白。

被握住的纤手无力而冰凉,低声的呼唤与温柔的抚慰引不来一丝反应。

心伤如死吗?

秦守忽然发出一声长啸崩开身周的云彩,飞花剑出盘旋如带却不见一点花开。

合欢宗、血魔宗正在交锋,天剑门的骤然出手,让血魔宗终于走上败亡之路。

血魔宗丹境太上长老耿天被合欢宗云秀、天剑门冷锋两大丹境高手围攻,浴血千里,大战一天一夜终是难逃一死。

除了丹境高手之威让人人生惧外,合欢宗大长老秦守也凶名大震,只血魔宗天灵境高手就有三人命丧他手,玄灵境修士更是多达数十。

“秦守,杀心太重也不好。”这是连莲在回程中劝他,他面色平静却没有回答。

“哎,你啊,本宗的第一教义是合欢共济,第二就是不可强求,你明白吗?”

连莲一面劝,一面看着身旁与他并肩的年轻人,秦守在这半年争战中,修为竟然到了天灵境中期,真的要和她并肩了。

见他还是不说话,连莲只好转移话题:“秦守,这修为提升太快也不好,丹境可是大关口,你尽量少用黄梁玉佩制造梦境来修炼,知道吗?”

“嗯,您放心吧,我这半年一次也没用。”秦守终于说话了,这让连莲心中一松,可是转念一想:半年不用,怎么这修为还是噌噌的涨啊?

“秦守,你不会是修炼什么邪道功法了吧?”连莲猛然想起血魔宗弟子中暗中流传的那炉鼎之术来。

“没,我有师尊给我的功法。”秦守想起师尊玄阴真人来了,随着他修为的日益加深,他渐渐明白了那“加强版”通灵诀的不凡来了。

对外,能炼化异兽灵魂,能控制阳神婴体;对内,能助他精纯灵魂和法力,让他始终不会困于基础不牢的通病。

“你师尊就是那位玄阴真人吧?”

连莲停了会,忽然说道。当年秦守和云依霞随了曹梦等人去红石山,然后,曹梦等人“失踪”,而一年后秦守、云依霞却突然归来,而且修为大进。

连莲当年知道后曾有些猜测,只是懒于关注罢了,现在的秦守自然值得她用心关注了,而且还有那事更需要他“帮忙”。

“哎,你说我怎么能说出口啊,师尊你真是害苦我了。”

连莲说了一句,却想起来了太多,一时也不再去问秦守。

“哦,连莲知道了,云秀太上知道吗?知道又会如何呢?”秦守见连莲在想事情,他就也开始想了起来。

“哦,宗门已在眼前,到了,这么快!碧瑶她,怎么样了呢?”

秦守停住剑光,一时竟然不愿意下去。

连莲也停了下来,一时也在犹豫:“我是现在就说,还是再等等呢?”

他苦笑一下,纵身向洞府方向落去,她有些失望,转过云头,向怡情阁飞去。

“碧瑶她好点了吗?”这是他回来就问的。

“柳姐姐好点了,但她还是不愿意见你。”这是温柔每次他问时的标准回答。

“哦,那我去修炼了,你们也要用心。”他点点头,举步向密室中走去。

“嗯”,女人们用幽怨及担心的目光送他进入密室。

怡情阁中,连莲仍然有些心情不定,师尊云秀没有和他们一块回来,她和天剑宗那个丹境修士在一起了,她已经很久没在合欢宗里公开现身了。

做为合欢宗的阁主兼掌门的连莲没有太大的野心,当师尊言语中透露出要将合欢宗交给她时,她只是感觉烦恼而不是兴奋。

做为一个美丽动人的女性,连莲也没有太多的欲望,就像当年她的道侣死去后,她可以一个人修炼到天灵境这般境界。

只是这突破丹境真的这么难吗?真的必须要找个男人...他不会嫌弃我老吧?

秦守一个人在密室中也没有去纠结柳碧瑶的事,他的打算就是顺其自然。他也没有立时修炼,他也在想丹境的事,以他的修为进度,一年之内他就能修到天灵境圆满。

师尊玄阴真人当年重伤之下并没有显现什么大手段让他见到,可前不久的血魔宗一战中,他曾远远的看到那云秀、冷锋以及耿天的手段。

挥手间山峦崩塌,跺足时大地裂陷,那种强大让他对自己以前的自傲感到羞愧。

什么火球、风刃还有雷球,这些自己引以为傲的法术在丹境高人随手而出的术法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进阶丹境需要什么呢?他陷入了迷茫之中,师尊没讲过,或许是认为还早,想等下次见面再说。

而云秀太上刚刚进阶丹境,现在似乎也很忙,自己没机会说上话。

“连阁主知道吗?”他忽然想起了这个可能。

洞府中另一间密室中,柳碧瑶僵直的身体慢慢松驰下来,她恨自己现在的表现,她一听到他的声音,她就身体僵硬住了,似乎“死了”一样,直到她知道他不会来“打扰”他了,她才会放松下来,才又“活”了。

她不明白自己还在痛苦什么、等待什么或者说需要什么?

她其实不愿意死,她还年轻,她心中还有丝期望,期望能回到从前,哪怕只是“像”从前也行。

她其实也不愿意离开,她能去哪里?她心中还有些舍不得,舍不得他对她曾经的好,更希望他对她更好些

她终于明白了:

自己是在怕,怕和他说话时,听出一丝丝假意,更怕和他在一起时,觉出一点点嫌弃。

“是啊,我如果总是躲着他、拒绝他,我早晚会死或者离开,而接受了他的“打扰”,我才会有可能活或者重生!”

她笑了,半年多的煎熬,让她的脸颊更加消瘦苍白,可当她想通的这一刻,当笑容又出现的时候,她依然美丽!

她站起身子,头稍微有些晕,这不是激动,而是伴生血魔被清除的后遗症。

她慢慢走向密室外面,腿有点软,这不是羞涩,而是自己打坐久了血液不畅。

“秦守,我去陪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