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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与彩凤都沉默不语。都没有接话。

柳如是一声叹息。

“你们在这红袖招的时间也不短了。来来往往这么多男人你们见过。从咱们这里被从良的姑娘你们也见过。他们后来的日子如何你们也有所了解。所以不要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他的品性如何不用我多说。你们比我清楚。两年来,你们俩整天一口一个少爷的侍奉着他。该找这风流胚讨债了。你们若是开不了口我去找他聊这件事。以他的品性,就算到时候你们在将军府待不下去,他也会给你们安排好出路。比留在这红袖招强。”

说完这些,柳如是眼眸之中出现落寞之色。她这一生,流落飘零。两次从良,三次卖身。最后更是被伤透了身心。她实在不想再让眼前这两个她一手带出来的女子沦落到她这种地步了。

然而此时彩凤却低头说道:“东君,我们不走。”

说话的声音极低。似乎是害怕柳如是生气。所以整个人也显得特别柔弱。没有了平时待客时的清冷。正如青鸾所说,她的冷清,是以自卑为底色的。

柳如是笑道:“别说胡话了。能遇到他这么个人,你们知道有多不容易。算上所有来过红袖招的那些男人。你挑挑拣拣,也找不到一个比他更适合照顾你们的人。彩凤呢,以后到了将军府多听青鸾的。她比你更适合处理人际关系。”

柳如是还在说着自己的想法。但是青鸾开口了。

“东君,我们不会离开您。我们遇到少爷不容易。遇到东君也同样不容易。说到底您和少爷都是千古少有的人。我和彩凤姐姐算是得天眷顾了。”

“并且少爷之前和我说过这件事,只不过被我拒绝了而已。”

嗯?柳如是震惊了。周牧要带两人进将军府的事情青鸾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才有了今天的这些话。

但是,这让柳如是愤怒了。她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对青鸾怒目而视。

“你脑子被门夹了?怎么会干出这种蠢事?你知不知道这种机会有多难得?你们这种人,别说嫁入豪门了。就算是普通的官宦人家也不会收留你们。你竟然放弃了?”

柳如是怒不可遏。甚至顾不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伤人。

“你是怎么想的?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她近乎吼出来的斥责让青鸾不敢回答。只是低着头委屈的默不作声。

柳如是气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胸前的峰峦更是起伏不定。

“我告诉你们,在这个世界,女人的飘零,要比男人苦上千倍。他们有家国情怀,有理想信念可以作为心理支撑。女人没有,这个社会也不允许你有。这就是这个时代,这个世界赋予你们的枷锁。你们懂不懂?”

柳如是吼出来的,不仅是此时的气愤,更是这么多年的心酸与委屈。

也不知道青鸾与彩凤有没有听懂柳如是的话,但两人都没有去回答这个问题。

最终还是彩凤开口说道:“东君,我们只是想陪着你而已。不管这个时代如何。如果东君想让我和青鸾进入将军府。那东君也陪我们一起去吧。我们都不在这里飘零了。如果东君不愿意。那我就和青鸾一辈子陪着你。以后年老色衰,无论是露宿街头,还是还是出家为尼。我和青鸾都陪着东君。”

柳如是被彩凤的话给气笑了。

大声呵斥:“愚蠢。你们当将军府是什么地方?你们当周牧与伏云公主是什么人?你们当靖国将军是什么人?你们两个,进入将军府,做妾室也好,做婢女也好。夹着尾巴做人。以周牧的人品,只要靖国将军的大旗不倒,他就能保你们后半生安稳。至于我……呵呵。”

柳如是自嘲一笑。没有再说下去。

她突然想起周牧前些天对她的评价。女子一身傲骨,从未逊于儿郎。

呵呵,她又是凄苦一笑。什么一身傲骨?不过是无能为力又不愿妥协而已。她若真的不逊儿郎,那当年上阵杀敌死于战场才是最终归宿,而不是心灰意冷,投河自尽,然后又苟延残喘的活到今天。

最终,柳如是坐在桌子前,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额头。久久不能平复心境。

青鸾彩凤只是在一旁低头站着,不敢出声。三人就这么在房间里,沉默着,煎熬着。最后柳如是无力的冲两女挥了挥手。

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你们下去吧。”

青鸾与彩凤同样心中凄苦。她们相视一眼。然后同样落寞的转身离开了柳如是的房间。

这边周牧回到将军府之后还是心有余悸。这帮姑娘们,那简直是要吃人啊。

回到将军府,周牧就看到了杜冰雁。她好像很担心的样子。一看到周牧回来,就立刻跑上前来。

少女一身淡黄裙摆,充满活力。

“你没事吧?”杜冰雁急切的问道。

周牧:“我能有什么事?”

“嗯?国子监的那群人没去找你麻烦吗?”

周牧笑道:“没事,一群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书呆子而已。”

是啊,国子监这群人是书呆子,但他们背后的人可不是。甚至潘煜都有可能只是一个棋子。

周牧不相信这是潘煜自己策划的。如果这一切是潘煜以一个齐云山弟子身份,从无到有因势利导所导演出来的局面,那潘煜这家伙绝对是个出色操盘手。将来如果他能成长起来,那么必然会在历史上有一席之地。

只不过周牧不相信他有这种手段。最起码这家伙现在绝对没有强到这种地步。

“怎么?你是来通知我的?”周牧继续问道。

“嗯,我怕你打不过他们。所以才来将军府的。你没事我就放心。”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只不过她下一刻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

“可是你身上为什么那么重的胭脂味?”杜冰雁斟着脸。一副极为生气的样子。

看着少女的怒容,周牧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

“那啥,在胭脂摊旁边发生的冲突。一不小心打翻了人家的摊子。”

“是吗?”杜冰雁一点点靠近周牧。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当……当然。”周牧说话都不利索了。

“牧哥哥,撒谎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啊。尤其是对雁儿撒谎。”充满威胁的眼神。依旧在一点点逼近周牧。

“当然,我不可能撒谎。你牧哥的诚实,那是京城公认的。”

“屁话。”杜冰雁丝毫不给他面子。

“作为妹妹。我要惩罚你。”

惩罚什么惩罚?在周牧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杜冰雁再一次对他进行了强吻。少女红唇带来的柔软触感,让人不忍心将她推开。然后……杜冰雁在他嘴唇上用贝齿用力咬了一下。

“啊……啊头,嘎几松口。”周牧模糊不清的叫道。

周牧嘴里大喊,但心里也是震惊不已。这丫头啥情况啊?完全理解不了。以前的那些温婉贤淑知书达礼都是假的吗?怎么就突然变的这么“凶残”了呢?

杜冰雁狠狠地咬了他一下,然后便松开了贝齿。只是虽然不再咬他,但强吻却持续了很久。杜冰雁才称心如意的离开周牧。

完事还对周牧温婉一笑。

“牧哥哥以后不能再说谎哦。”

周牧木纳的点了点头。

但是她这一脸大家闺秀贤惠温柔的笑容与她口中的话语,还有刚才的行为那不顾礼法的一吻。违和感太强了。这种情况已经出现两次了。上一次也是这样,突然就变得妖媚起来。这让看着她从小温柔到大的周牧怎么接受的了?

而杜冰雁不顾周牧的错愕转身离开。

走之前还回头对周牧坏坏一笑,并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那副样子实在是太雷人了。

少女心绪也不平静,呀,怎么又这样了呢?真的羞死人了。可是……可是……真的忍不住啊。好想把哥哥给吃掉。杜冰雁一边逃离,一边在心中羞耻的想道。

周牧感觉自己的三观都碎了一地。他有些浑浑噩噩的。双目无神,嘴里还嘟囔着。

“不可能……不可能……刚刚那个不是杜冰雁,杜冰雁不是这样的。”

刚刚从街上回来的秦湘君看着周牧魔怔的样子。有些担心。

“牧儿……牧儿……”秦湘君叫了他几声,但是被震惊的周牧没有回应。

秦湘君以为他生病,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

“也不烫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

而周牧此时突然开口问道:“秦姨啊,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附身这种事情啊?”

“什么鬼附身?别瞎说。我看你才是被鬼附身了呢。”

没有鬼附身,那杜冰雁怎么突然变成了这种样子了呢?

“好啦,别神神叨叨的了。怪吓人的。”秦湘君用美眸白了周牧一眼。

翌日,周牧躺在床上,思考着自己眼下的处境。只是他越想越烦。他本就不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懒散的他。对于悠闲时光有着别样的向往。

“你说这每天逛逛青楼,调戏调戏自家秦姨。没事和杨峥还有卢象升两个夯货讨论讨论美女。是多么美妙的人生。怎么就他妈的卷进这种扯蛋的阴谋诡计里了呢?”

周牧十分不爽的吐槽道。

但这话也就能吐吐槽了。就他这身份,这些年没被刺杀身亡,那都是自己老爹安排得当。是手上三十万大军的威慑力太强。

而就在周牧胡思乱想的时候。

京城玄武门外,一个身着青色道袍老道长进入了京城。

“三千年读史,九万里悟道。该找个地方歇歇脚了。”

道士走进京城。看着繁华街道人来人往。

老道宛如游客一般,在京城闲逛起来。经过皇宫的时候在远处稍微停顿了片刻。

“天子气虽少了点中正,但是浓郁浑厚。国运也蒸蒸日上。倒是要比大昭好上一些。”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也并未多做停留或者有其他动作。他漫无目的走过京城的许多街道,看了又看,最后又融入人群中不知去向。

夜晚,齐云山,潘煜眉头紧皱,昨天花坊的情况他也听说了。周牧身边有这种高手,现在他想杀周牧似乎是完全不可能的情况。最起码凭他自己是不可能的。

那要怎么才能得到杜冰雁?这些天他没少给杜冰雁献殷勤。他也不在乎丢人丢面子。但杜冰雁对自己始终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这让潘煜心中升起一股恶念。

强行收了杜冰雁。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自己得到齐云山完整的剑经再动手不迟。到时候就算败露,自己也可以叛出齐云山。并且不会影响以后的修行。

“看来,还要在师傅面前也要再殷勤一些啊。”说着,潘煜脸上出现了一种厌恶的表情。

从小的经历,让他对周围的一切变得冷漠。他信奉实力至上,信奉自己的拳头要高于一切。

至于宗门,家国,天下,苍生。呵呵……

而此时的周牧,再次来到了红袖招。彩凤在他身后侍奉着。而夏子期就跪在他面前。

半眯着眼,享受着彩凤白嫩玉指在肩膀上的揉捏。

“说说看,为什么没有选择回江南。”

夏子期没有任何犹豫。

“利益,权力。”

周牧一笑。

“那你又为什么觉得跟着我会得到这些呢?”

夏子期再次开口道:“因为我接触不到与您有相同地位的其他人。”

周牧:“这不是一个好理由。相比之下,京城里的王公贵族并不少。都比我这个被囚禁在京城无权无势的将军世子要合适的多。”

夏子期:“他们不会对我抛出橄榄枝,更不缺我这么一只狗。”

周牧来了兴趣,笑道:“哦?风险投资是吧?”

夏子期听不懂什么是风险投资。他本来对权力也没有过多的渴望。直到昨天,听到周牧锁住他的喉咙将他提起,对他说的那些话。

我爹手里有三十万大军,伏云公主被赐婚给我。我杀了你,皇帝都要嘉奖我孝悌忠义。你整个夏家从此都要没落。

那一瞬间,他才明白,“权力”,这两个字是有多么的让人着迷,让人向往,让人奋不顾身,不顾一切。

在这之前,他们江南夏家,以潘家马首是瞻。所以才会有现在这场他为潘煜做马前卒的情形。

夏子期回到国子监,整夜难眠。才会有今天这场面。

他继续说道:“小人家中还有两位兄长被父亲寄予厚望,若是没有外援,将来族长之位必定与我无缘。世子若是一直被困在京城,小人无话可说。可若是一朝龙归大海。小人愿有从龙之功。”

周牧道:“这话说的就过分了。又不是要造反,哪有什么从龙之功?”

“小人的意思是……”

周牧挥了挥手:“我知道你的意思。先就这么说吧。你也回国子监去吧。”

夏子期沉默,跪在地上低头不语。周牧也没有再做驱赶。

片刻后,夏子期起身通过暗门,从另一间房离开。这也是周牧让他来这里见面的原因。

夏子期走后,周牧有些头疼躺在彩凤怀里。他有点烦。烦这类弯弯绕。

周牧没有给夏子期吐口,也并未要求夏子期去做什么。但也并没有再让他离开京城。

接下来要看他自己。他想站队,那就得拿出投名状。

夏子期离开红袖招,也在想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这是个机会。他需要拿出的投名状有两种。一种是可观的利益,或者是预期利益。一种是足以威胁身家性命的把柄。这并不简单。

“少爷,这些话让奴婢听到,真的可以吗?”彩凤有些不理解。现在的周牧不是应该继续藏拙吗?即便他有其他计划,不是应该绝对保密吗?

周牧笑道:“怎么?想要去告发少爷啊?这件事如果告发出去,说不定你就能立刻脱了贱籍。”

彩凤撇了撇嘴,有些委屈道:“少爷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牧一笑伸手挠了挠她的下巴。没有过多解释。

“好了,不说这些让人头大的事。来,给少爷跳支舞助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