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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讲述的郁明忽然顿住了,就这么看着梁再冰。

就见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条毛巾来,正偷偷擦着身上的泡沫,被发现后梁再冰尴尬地支支吾吾,“内个,您继续。”

“就叫郁小草好了。”

郁博远酒后玩笑似的说出这句话,就这么草率地定下了即将伴随一个人一生的名字。

“小草喜欢这个名字吗?”郁明当时才上了小学,自然理解不了背后意味,只是笑嘻嘻地挠着女婴的手心,把她逗得止不住笑。

小草在十岁之前都过得还算正常,尽管父母因为生她难产心有芥蒂,又是个女孩,但起码有吃有喝。

不过是哥哥有的零食她没有,衣服都捡哥哥小时候剩下的穿,明明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却懒得帮她打理一直剃成难看的秃瓢……

她的小脑瓜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待遇却有这么大的差别。

正常来说,被父母这么偏心她肯定恨死哥哥了,正相反,她全天下第一喜欢哥哥!

哥哥会偷偷把巧克力塞进她口袋里,会在自己哭的时候手忙脚乱地安慰,会藏起零花钱给她买漂亮裙子,哥哥最最最最好了!

“哥哥,你说到底为什么爸爸妈妈不喜欢我啊?”小姑娘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没有,他们只是……”郁明张了张嘴,却根本想不出理由来替他们辩护,只能安慰地握住妹妹的手,“也没有关系,我会比他们加起来还要对你好。”

小草很容易就被哄好了,眼睛弯成小月牙,笑着点了点头,“嗯!”

可随着年龄增长,小草的期待换来的却是父母中邪了一般变本加厉的苛待。

物质方面的缺乏并不是最令她难受的,他们连自己唯一拥有的哥哥都要抢走?

“小草已经这么大了,你们天天待在一起不合适,以后不要再和她接触了。”对郁明向来有求必应的母亲此时严肃地板着脸,郑重其事地强调,目光却没有分给角落里的痩小女孩一丝一毫。

“我不介意的妈妈。”女孩低如蚊呐的声音自然而然被忽视了个彻底,只有郁明听得到。

“她是我的妹妹,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我不能见她。”郁明凝视母亲的目光坚定又温柔,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可以和父母讲道理,一定会让他们想明白。

女人忽然爆发了,用尽全身力气歇斯底里地喊道,“不许就是不许,要我说几遍你才肯听!她是肮脏不可接触的恶魔,生下来就该赎罪做你的仆人!”

“……妈妈?”郁明完全被她的话震慑住了,一个母亲怎么可能对自己亲生的孩子做出这样恶毒且不可理喻的评价?

女人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很快收敛神色,拢了拢散在耳边的头发又摆出一副慈母表情,“呵呵我刚才说玩笑话,不用在意。”

“我不觉得这哪里好笑。”

这些年他一直觉得父母对妹妹的态度非常奇怪,不仅是不喜欢,甚至算得上憎恨,但既然如此当时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呢?

家里的一桩桩一件件怪事全都被他串在一起,禁止进入的书房,每月十二突然的消失,家中各种奇怪的摆件……

“你们最近真的越来越不正常,现在还说出这种话,是不是被什么邪教洗脑了?”

“不是邪教!”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令郁明如坠冰窟,她说“不是”而非“没有”。

“ ‘鸿钧’不是邪教!我们亲眼见过……神迹。”女人脸上满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狂热和虔诚。

“执事向我们转达了神的意旨,只要我以身体为容器诞下恶魔的化身再净化它,我们就能拥有升入‘极境’的资格。”

“明明,我的儿子,你也可以一起。”女人温柔地向郁明伸出手,却被一把挡开。

“你们能离开那里吗?就当为了我,为了小草。”郁明望向母亲的眼神痛苦万分。

他完全无法相信本来美满的家庭、幸福的童年都因为一句子虚乌有的预言成了这副鬼样子。

“离开?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离极境只有一步之遥了你叫我放弃?那我忍受恶魔的这些年不是全都白费了吗!”女人音调陡然升高,尖锐地指着缩在角落里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孩。

小草被母亲突如其来的癫狂举动吓得不住哽咽,“哥哥,我怕……”

郁明深吸了口气,用平静温和的眼神告诉妹妹不要害怕,然后转回头去面对母亲,“一定要有一个人当这个恶魔是吗?”

“所以后来你选择成为妹妹,代替她?”梁再冰左看右看怎么也找不到男装打扮的妹妹。

“她跳下去了。”郁明平静地吐出四个字,眼底却有无限哀伤。

——只要我死了,没有了“恶魔”,一切就都结束了吧?

“所以我成为了她……这是我欠她的,我在赎罪。”

“亏欠她的不是你。”

真正的加害人是谁他们都清楚,但看一眼两人并未更改的名字就知道,无论是哥哥还是死去的妹妹,从始自终都在被父母影响着,名为“血缘”的阴霾永远如影随身。

“你们家不是喜欢儿子吗,怎么舍得把他们老郁家的皇位继承人送到这种地方?”

“他们其实算不上有多爱自己的孩子,只是觉得儿子这个货物更值钱而已,而我现在已经失去了这个价值。”

其实父母要的也并不是儿子,郁明这种行为在他们眼里就是亲近恶魔,自甘堕落,不配做他们的孩子。

于是夫妻一通合计把人送进了三院,要是医生妙手回春把宝贝儿子恢复正常了那当然好,实在没救就放弃了,当没生过他。

既然人家说了有问必答,梁再冰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当即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时出现的幻象。

“那储藏室里那个?”

郁明干脆利落地承认了,“是我杀的,没有人有资格伤害小草。”

“只能欺负女人的垃圾货色,死了连‘鸿钧’都没派人来替他找场子,估计也就是个狐假虎威的外围人员,杀就杀了。”

郁明完全无视了他的评价,凉凉地冒出来一句,“还有问题吗?”

梁再冰仿佛听到了对方未出口的吐槽——这b话有够多的,讪笑一声,“问完了问完了,有什么需要的你说就好。”

“我查了很久才知道当初给我妈下那个意旨的执事是谁……”

梁再冰脑中立马闪过一个人影,试探着问道,“路易生?”

郁明不置可否,眸中闪过肃杀的冷光,“帮我。”

梁再冰没多思考就答应了,“好。”

这场无休止的以治疗为名的残害也该结束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那又如何?不是还有人跟他站在一起吗?

他们既然敢找上他,肯定有什么以弱胜强的精密计划,只缺自己一个就万事俱备、坐等反杀了。

一想到前些天的大仇得报在即,不由得心神激荡,豪气干云。

稳了稳情绪,梁再冰期待地询问道,“把你们的计划说给我听听。”

“没有。”

梁再冰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怕对方听不懂,郁明还贴心地重复了一遍,“没有计划。”

合着你们的打算就是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送是吧?叫上自己产生的质变就是多一个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