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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她平日里流连花丛,还时不时的调戏一下长相俊美的男子,实则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

那为何她会有这么个好名头呢,这还要从白悠悠给她出馊主意开始,虽然她嚣张跋扈的名声本就不好,多加了一个好色的名声也无所谓,但从此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啊。

事情是这样的:只因当初她看上了新来的宫中伴读谢佑安,多次示好,找理由接近,人家却只是回应淡然,一副清风霁月,不近女色的模样,实在让温若鱼不知如何是好,平时嚣张又跋扈的她,竟然没有对谢佑安用强,只因他是温若鱼长这么大唯一动过心的人,所以她不想。

她原本想直接问谢佑安的,却被她的狐朋狗友白悠悠及时阻止,不然她就成功了。

“你是公主,这么直接的问,在你淫威之下,谁敢不从。若是被拒绝,你堂堂公主殿下,丢不丢人,以后还怎么见他。眼下有一个更好的方法,可以让你不必经历被拒绝的丢脸现场”白悠悠朝她抛了个媚眼,分析的有条有理。

这还没怎么呢,就预知了温若鱼会被拒绝,也让她瞬间没了自信。

温若鱼觉得甚有道理,怕谢佑安在自己的威仪下不吐真言,自己不但想得到他的人,还想得到他的心啊,于是决定同意的白悠悠的方法。

便有了温若鱼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朝廷命官,兵部尚书柳朝清的传言,其实也不是传言,她确实调戏了。

其实那日的情况是,温若鱼看见谢佑安正从不远处的宫道上往这边走,就想实施一下白悠悠的计策,正好这时有人从她面前过,然后温若鱼随机挑选了一个幸运观众柳朝清,余光一直在瞥着即将走来的谢永安,快走近时,对正在给她问安的柳朝清进行了一番勾下巴,摸手的轻浮动作,气的柳朝清顿时脸色铁青,堂堂都察院御史,平日里奉公守法,克己复礼,监察百官,乃是都察院的脸面,却大庭广众之下被臭名在外的公主殿下调戏,实在是荒唐,怒摔衣袖拂衣而去。于是就有了温若鱼经常被参的折子。

谢佑安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连礼都没有行,就那么面无表情的当做没看见一样的走了过去。

从此温若鱼就走上了试探之路,一发不可收拾,但是结果不容乐观,反而让谢佑安更加远离自己,不愿意搭理自己,看见自己就好看见像那虫篓蛇蚁一般,绕道而行。

于是她便自暴自弃,都已经顶了好色的名声了,不做点什么有些冤枉,便开始了整日里勾栏听曲儿,夜宿花楼,这对她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引得一众朝臣,子民都纷纷唾弃。

殊不知谢佑安只是面上装的云淡风轻,心里早就满腹妒意,却又无可奈何,谁让他喜欢的人是无法无天的长公主殿下呢。

在京都胡闹也就算了,竟然胡闹到要领兵打仗,谢佑安自然知道温若鱼打架斗殴可以,打仗!这简直就是开玩笑,哪有人生来就会打仗,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可自己又帮不上忙,只好请二皇子温元星帮忙,让他在军中做个文书,才算是混到了她身边,帮不上忙,陪着也是好的。

“………”温若鱼干笑两声,一脸窘迫,嗖的一下收回了手“本宫失礼了”

用抽回的手捂着脸,没脸见人的模样,在别人那里她可不这样,那脸皮厚的都能做戍边的城墙了,不然怎么会有臭名昭着的名声呢。

不过谢佑安竟然对温若鱼突然的识礼没有惊讶,而是见怪不怪,因为温若鱼每次单独面对他谢佑安的时候,跟外面的传闻是不一样的,知书识礼,端庄大方,活脱脱一个端庄得体的长公主。

对于温若鱼的双重性格他也不在意,不过无论是端庄得体温若鱼,还是纨绔子弟温若鱼,他都不在意,只要是她就行了。

“没有说不让你摸,只是在这儿不合适,”这人目视前方又抬步走着,红着耳根,佯装淡定的开口。

这话一出,温若鱼简直想昏死过去,什么意思啊,平时他可不是这样的,这个时候他竟然说出这种不知深浅的话,真是怕她毒发的太慢了吧。

正想着,身体突然没了重心,吓的温若鱼赶紧移开捂着脸的手,胡乱的攀住了谢永安的脖子,瞬间又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怀抱里,原来只是温若鱼的身体下滑了一些,抱的不稳,谢永安就将她往上抛了一下,也好让她更舒适一点。

“你现在…别对我说这种话…我…”温若鱼无奈硬着头皮,说出了实情,不然她可能真的会死“…我…我中了…眉药…”

说完更是无地自容,脸仿佛烧了起来。

闻言,谢佑安一惊,面色急切道“我带你去医馆…”说着又加快了脚步。

“没用的…苏门说了这药是他们辽国特制的,无药石可解,你与其给我找医馆,不如给我找个小倌…不然我可能会死的…”有气无力的说着,温若鱼难受的拧着脸,这么冷的天,额头竟然渗出汗了。

找小倌,虽说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情理之中,但是谢佑安却不这么认为。

“就算药石无解,为什么要找小倌,我……不行吗”他心口一震,停下脚步,看着怀里毒火攻心的人,有点颓然“原来在殿下眼中…我连小馆…都比不上”天色太暗,看不清温若鱼滚烫的脸,却能感觉到她因药物原因变的灼热的眼眸,并不是真正看着他才会染上的热烈,一切都是药物促使的。

温若鱼只觉一道晴天霹雳,该不会是听错了吧,难不成苏门这药还致幻,竟能勘破她心中所想,真是要了命了,这可如何是好,眼下分不清现实和幻想了,若是对谢佑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以后她就连远远看他一眼都只怕会被他嫌弃至死吧。

她努力摇了摇头,揉了揉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拧着眉头努力抬头看着他,浅淡的眸子里泛着水雾,咬了咬唇角,断断续续道“我刚才好像幻听了…苏门这药果然厉害…连我心中所想都能看穿…你快放我下来吧…佑安…我离你太近真的会忍不住的…”她最后一句话咬着牙说出口的,手攥的极紧,指甲都扣进了肉里,压抑着声音带着哭腔。

听到温若鱼说刚才的话是她心中所想,谢佑安心中片刻欢喜,从来面无波澜的他,面色温和了许多。

“那不是幻听,就是我说的,你心中所想,也是我心中所想,即便是没有苏门的药,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谢佑安满眼心疼的瞧着她,浩瀚的黑眸中星光点点泛着亮光。

“可是…我舍不得碰你”

“舍不得?”他疑惑“为什么?”

“因为…真的很喜欢…所以…舍不得”嘴上说着舍不得,手又不听使唤的又伸到了他露在空气里的脖颈,轻轻的抚摸着,仿佛只有谢佑安那冰凉的脖颈才会让她稍微舒服一些。

这也不能怪她,即便她没有被下药,她也十分迷恋谢佑安这白皙如玉的脖颈,每每看到她都想将它裹个严实,否则真怕自己那一天实在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咬上一口。

谢佑安唇角微勾,似是无奈,又似是宠溺“殿下真是会花言巧语”

唉,要不是温若鱼不老实的手,他还真是要信了她的话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喜欢你啊…谢佑安…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冷冷清清,拒我于千里之外啊”她瘫软着脑袋,额头抵在他的颈窝,含含糊糊的说着话。

“我那不是拒你于千里之外,我那是…”知礼义廉耻啊,可这句话他如今哪有脸说的出口,真是枉读圣贤书。他的心思早就不单纯了,甚至看到别人跟温若鱼亲近,他恨不得那个人是他谢佑安啊。

“是什么…”她问

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脚步轻快,抱着人也走的平稳,大概是温若鱼较轻的缘故,沉默片刻才道“我之前不跟你亲近,是怕对你名声不好,毁了你的名节,女子以节为重,我不想你被人诟病…”

好家伙,温若鱼都不在乎的名声,他当个宝,只能整日里远远看着她毫不避讳的调戏别人,自己看着只能无可奈何的吃闷醋。

话还没说完,温若鱼就笑了,靠在他的颈窝,手也更加肆无忌惮的往里边伸了伸,声音缱绻无力“古板,我什么时候在意过名节,这会儿抱着我怎么又不怕了”

谢佑安倒是没有拒绝她恣意妄为的手,任由着她不安分的动作。

“当然怕…”他缓缓开口,不知温若鱼碰到了哪里,他肩头一颤,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低哑着声音说着“我更怕…给你解毒的不是我…”

话一出口他其实有点后悔,他还是不想趁人之危,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些什么。

这种时候,这种话,对此时的温若鱼来说简直就是在伤口上撒糖,诱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