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执拗的没动地方。
她抬手摸上云溪尘的额头，探查他是否中毒。
他不是中毒。
但是他体内有神力在汹涌澎湃。
连她都摸得出这些神力在撞击他的身体。
云溪尘又怎会不疼痛难受？
“这是怎么回事？国师大人的神力，为什么会攻击自己？”
小姑娘惊讶的长睫都不会颤动，吃惊盯着他的眼睛问。
“你想知道？”
云溪尘在犹豫。
“嗯。”
小姑娘收回手，乌溜溜的眼眸紧紧盯着他等待答案。
云溪尘看了她一会儿，才慢慢说道：
“小妖精，我不是普通的龙，我是应龙，几千年来天资最高的应龙。我的身体定格在十岁，因为我在十岁就已经修满修为。”
“那你的翅膀呢？”
应龙不是都应该有翅膀的吗？
她和他一起在天上飞过许多次，怎么没看见他的翅膀？
“你见过有翅膀的应龙？”
云溪尘好笑的反问她。
小姑娘诚实摇头：
“我曾经听别人说过。上古神兽，应龙，龙族之首，有翅膀。”
“蛟和鲤鱼，可以修炼成龙。应龙，必须是真正的龙族遇到对的机缘才能飞升。这也算是龙族的劫难，至今无一条龙能修炼成功。”
云溪尘说到这里一顿，从冰凉的水中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小姑娘还挂着泪痕的脸颊。
水那么凉，他的手心甚至指尖，都是滚烫一片。
颜启盈本能的哆嗦一下，就听他继续说道：
“所以我一直在追岁星，我想成为世间第一条应龙。可是我输给天意……收寻星阵时，被寻星阵反噬，养一阵子就会没事。”
“与我有关系？我不是在这里，为什么还有寻星阵在？”
颜启盈一把抓住他的手掌，惊讶到乌溜溜的眼眸都变得圆圆的。
“你是岁星，也不算岁星。嗯……”
云溪尘突然发出一声短短怪异的声音，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他眼神里的慌乱。
他想抽回手，却被她攥得更紧。
“你喜欢靠近我。”
小姑娘敏锐的发现端倪。
就在国师大人发出怪异的声音时，她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轻轻抚摸自己的手心。
他不想把手抽回去，可他还是这么坚决的离开。
云溪尘沉默不语，又羞又无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体内乱窜的神力，在她接触的地方停止撞击。
但是自家小姑娘这话说的……有点羞人。
沉默便是默认。
小姑娘想了想，伸出另一只手，探着身子向前，抓住他另一只捏着外袍的手。
她这姿势的难度有点高，幸亏她身体柔韧性很好。
她的脑袋就在浴桶上方，一双璀璨的明眸和云溪尘惊讶抬起的丹凤眼对上。
“国师大人救过我那么多次，如果我能帮上忙，还请国师大人给我一次报恩的机会。”
小姑娘说得格外认真。
云溪尘有点头疼。
“这样高难度姿势的报恩？你能坚持多久？一刻钟？两刻钟？你快别闹了，拉把椅子去屏风后坐着，我没事的。”
明明体内神力乱窜剧痛。
国师大人这会儿只是想笑。
这小姑娘怎么就这么笨呢？
“……也是。要不国师大人用神力把我定住，那样我就不会撑不住啦。”
颜启盈灵机一动。
“……动不了不代表不难受。”
这小妖精敢不敢再天真一点？
“也是。”
于是两个人就陷入沉默。
颜启盈在想，怎么能保持住这个姿势。
云溪尘却在想，为什么颜启盈能缓解自己体内的神力澎湃。
她……是岁星。
“你出去，我穿衣服。”
国师大人终于想明白过来，淡淡一笑吩咐她。
“呃……哦。”
颜启盈犹豫一下，赶快松手开溜。
没一会儿，云溪尘就衣衫完整的走出来。
他如瀑的黑发还滴着水，白衣黑发红唇，妖冶的像罂粟。
“咱们去偏殿一起修炼。”
云溪尘没有多解释，到底是怎样修炼，又是修炼什么。
颜启盈却是十分信任他，也不问就跟着一起去。
这一次他们不是并排，而是相对而坐蒲团。
“你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唤醒妖力，跟随我的神力动。”
他决定试一试，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如果真的是……他可能就是蛮荒初始万年来，第一条也是最幸运的一条龙。
“好。”
小姑娘乖乖听话。
只要能让云溪尘挺过神力澎湃的煎熬，她什么都愿意做。
不过想象中的疼痛和难忍，并没有发生。
云溪尘和她掌心相对，他的神力游走在她体力。
好久之后，她的妖丹里升起一股很弱很陌生的力量。
他的神力一直在试图靠近这股力量，却是怎么都无法不成功。
云溪尘引导的很耐心，也很柔和。
最后，他终于驯服这股力量。
这股陌生的力量与他的神力缠绕，一点点吸收四周的灵气，开始共同修炼起来。
颜启盈一直贴着云溪尘的掌心，感觉到滚烫的温度，因为共同修炼而一点点降下去。
黎明的时候，云溪尘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
“国师大人，这股力量是谁的？”
云溪尘收了神力，颜启盈就睁眼迫不及待问他。
她有些慌张。
因为这股陌生的力量来自她的妖丹，现在又回到她的妖丹。
与她的妖力并存在体内。
“岁星之力。”
云溪尘的心情特别好，已经褪去妖红的俊颜，笑意盈盈仿佛捡到金子。
“……国师大人，你笑得好阴谋。”
小姑娘惊了惊。
然后国师大人就笑得更开心。
他将小姑娘抱起来，走到殿门口，看着漆黑一片的天幕。
“小妖精，你知道为什么黎明格外黑暗吗？”
他问。
颜启盈想了想：
“可能是因为日月的交接工作不到位，天幕出现短暂的无人看守？”
“哈哈！”
云溪尘被她逗得笑出声。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小姑娘黑脸：
“国师大人，你笑话我。”
“我没有。”
国师大人矢口否认。
“你就是有。”
她很生气。
“你要是再笑话我，我就咬你。”
小姑娘做凶狠状靠近他。
云溪尘正巧回头要解释。
他的薄唇擦着她的红唇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