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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乾抿了口茶水,“第一很明显,就是直接破坏这次交易,拖滞我们教里的大事。第二件事,那纠察队的人可能就是这内奸喊来的。

徐兄可以想想,这纠察队的人一来,场面势必混乱,这内奸才能浑水摸鱼的去偷袭王掌柜他们,夺取物品。

而且站在金云楼的立场上会认为我们白莲教这次纯粹就是为了黑吃黑。站在我们白莲教的立场上,则会认为这是金云楼下的圈套。

在我们两方相互怀疑的时候,这个内奸却可以逍遥法外,一点嫌疑没有。

不仅让我们损失物品,更是自己得到了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

而又因为金云楼在这次交易中,面子里子全没了,所以势必会把我们白莲教视为死对头。

从而对付我们,这金云令就是最大的证明!

也是这内奸的最终目的,就是想借金云楼的手来戕害我们在鬼市的实力,打垮我们在这的力量。

既破坏了圣女的大计,又私吞下这宝物,最后还点火让我们和金云楼死斗拖垮我们。

此内奸心思只毒辣,绝对不能久留!

我建议彻查内奸一事!”

余乾的声音震耳发聩,徐康之和齐廷芝一起怔住。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良久,徐康之叹道,“老齐,你认为呢?”

“嗯,有这种可能。”齐廷芝点着头。

“可是这交易一事,不算什么隐秘,教里很多人知道。这又该从何查起?”徐康之问着余乾。

“交易一事确实很多人知道,但是交易的东西我且问你,有多少人知道?”余乾反问道。

“这个,就我们这边的高层知道,人不多,不超过十人。”徐康之回道。

“那徐兄想想,之前那么多次交易都没有事,为何这次却出事了?”余乾又反问道。

徐康之一怔,陷入思索,最后说道,“你的意思是这内奸知道交易的东西,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以及丢失之后的后果严重性。

所以才悍然出手,坑我们?”

“正是如此。”余乾点着头。

“你的意思是内奸在我们这些高层中?”齐廷芝问了一句。

余乾冷笑一声,“不然呢?你觉得要是普通教众,能做到这么精准的打击?”

齐廷芝怒道,“休要血口喷人,怎么可能内奸出在我们管理层?”

余乾淡淡道,“你急了?你又不是内奸你急什么?难道你是内奸?”

“我...”齐廷芝怒极,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粗重的呼着气,气流将桌上的杯子都吹的晃动起来。

“我这么跟你说吧齐堂主。”余乾语气温和下来,“这内奸连丁护法都能戕害的这么惨,你觉得会简单到哪里去?”

齐廷芝愣住了,沉默下来。

徐康之的脸色已经难看的不像样了。

不可否认,余乾的分析确实有道理。

好难啊现在。本来就因为内奸一事,然后出了一档子归北山那么操蛋的事情。

现在被大齐朝廷报复,大理寺的视线已经集中在自己这边的,现在又丢失了青灵剑胚和天阙丹。

还特么被金云楼盯上!薛护法现在还不在。

这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还好有余乾,又出力又出脑子,还这么忠义。

想到这一点,徐康之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上天还是庇佑白莲教的。

多亏了丁护法的识人之明,否则这次怕是真的熬不过去了。

看着两人的表情,余乾彻底放下心来。

很明显,他们已经被自己忽悠瘸了,自己现在没有任何让人怀疑的地方。

但是有一点,时间压力。

在丁护法这个杜撰的理由没被戳破之前,自己是绝对安全的。

所以必须得赶在这段时间里完成周策的事情,否则功亏一篑事小,这要是被白莲教知道了真相。

十个自己都不够人宰来泄愤...

余乾现在其实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把人坑的有点惨...

典型的把他们卖了,还尽心尽力的帮自己数钱。

“余兄弟,你现在可有什么建议?”徐康之抱拳请教道。

“这个我也不好说。”余乾两手一摊,婉转的说道,“我对教里的事物和人力不熟,不敢乱给意见。”

“我明白了。”徐康之点着头,“我等会就联系薛护法,给你足够的权限,能在咱们这随便查。”

“嗯。”余乾心里狂喜,这不就成功成为了白莲教的人上人了?

他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继续道,“不过,我还有一个建议!”

“请讲。”

“打!”余乾突然拍着桌子,气势雄浑的说道!

“打什么..?”徐康之和齐廷芝全都吓了一跳。

“打金云楼!”余乾冷哼一声,“我且问你们,我白莲教比金云楼如何?”

不待两人回答,余乾直接大声道,“金云楼不过是龟缩在鬼市里的一跳梁小丑尔!”

“而我白莲教巍巍大教!上顶天,下立地,千年历史!大齐境内树大根深,教众无数!金云楼比白莲教,不过萤虫比皓月。

而现在这区区一个金云楼胆敢对我们白莲教下金云令?让我们引颈受戮?这要是传出去了,我们白莲教将置于何地?

是不是以后人人都能诛杀我们?

大齐朝廷欲要歼灭我们,难得逞,大理寺与我们作对这么多年,一样无果。

如今什么时候,一个蝼蚁一般的金云楼也敢骑在我们的头上?”

余乾越说越激动,“要我说!打!”

“去他吗的金云令,我们也下诛杀令!干死金云楼!让世人,让鬼市的人知道什么才叫做千年大教的底蕴!”

徐康之和齐廷芝双拳紧握,突然就他吗的燃起来了!

他们在鬼市在太安憋屈太久了,什么都是一忍再忍,余乾这番话戳破了他们的委屈,更是极大的振奋了他们。

“说的好!”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走进来两位人。

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走在前面,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

他脸色苍白,嘴唇青乌,身材干瘦,穿着一袭文人青衫,头发用玉冠竖着。

一副病恹恹的书生模样。

就这状态,出门估计都能被风单杀的那种。

他的身后跟着一位中年人,穿着员外服,蓄着八字胡,有点发福。

余乾心里一惊,自己这正传销呢,怎么来人了?

这石逹和武城?怎么看的门?

公共厕所嘛,是个人都能进来。

“老孟,章先生。你们怎么来了。”徐康之和齐廷芝站起来抱拳问好。

余乾默默的打量着这两人,他们大概就是徐康之刚才说的那章诃和孟兴两人。也是知道自己大理寺身份的人。

“听说出事了,特地过来看看你们怎么样,人没事就好。”章诃轻轻笑着,依旧伴随着咳嗽。

神色温和,看着很好与人相处。

“章先生,快先坐下。”徐康之将其扶到桌边坐下,又亲手给他倒了一杯清茶。

等章诃喝完茶水,顺气之后,徐康给人互相介绍道,“余兄,这两位就是我方才和你提到的孟兴堂主和章诃先生。”

“老孟,章先生,这位就是我和你们说的余乾余执事。”

“久仰,久仰。见过孟堂主和章先生。”余乾赶紧抱拳作揖。

孟兴淡淡笑了笑,朝余乾颔首示意。

章诃则温醇的看着余乾,道,“我还要感谢余执事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的火灵芝,我恐怕现在已经魂归了。”

“这都是应该的。”余乾赶紧抱拳道,“都是丁护法的意思。”

“真的感谢丁护法,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章诃说道,“却不知他现在在哪疗伤?”

余乾有些迟疑的看了眼众人,做犹豫状。

章诃摆手笑道,“不说,不说,我就随口一问。这内奸之事还需先肃清才是。”

接着,章诃又看着徐康之,说道,“你方才到底什么情况,与我细细说来。”

徐康之不敢有分毫隐瞒,全盘托出,顺带把余乾刚才的内奸所做的理论猜测也一并讲了出来。

章诃听完后,闭目久思。双手握在一起,两根食指轻轻的搅动着。

良久,他才睁眼,说道,“余执事的猜测不无道理,此事或真是有心人所谓。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暂时不是这个。

而是这丢失的青灵剑胚和天阙丹要如何找回。

总舵那边我会设法先隐瞒一段时间,要在这几天时间里彻底解决这件事。

另外,在此基础上,有可能是我们这边出了问题,有可能是金云楼演了一场监守自盗的戏码。

储物玉镯在王掌柜身上,当时能接触到他的人无非就是在场的将近一百号人。

不过金云楼打手可能性不大,因为王掌柜监守自盗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他还活着,还成功回到了金云楼,并未受太重的惩罚,这就说明不是他的人干的。

那么就把重心放在我们自己人这边。

当时的位置可以筛选掉一拨人,而成功回到我们据点的教众也能筛选一波。当时罗江在场是吧?”

“是的,他在。”徐康之回了一句。

“他记性好,推演能力强。到时候让他筛选重现当时的场景,应该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至少可以先判断出大概范围。

另外,我们少了多少人?”

“十人,但是不知道被金云楼抓了多少人。”徐康之回道。

章诃点着头,“这十人彻底调查一下,我要他们所有的信息。虽然他们被捕了,但有可能是和金云楼暗通款曲的,这一点也要确定一下。”

“综上,是余执事的猜测的可能性很大。这内奸的行动确实毒辣。余执事,你觉得呢?”章诃问着余乾这句话。

余乾心中一凛,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的点着头,“嗯,确实难缠。不过,章先生有提醒我一点。

这内奸指使的人可能就在这十人之中,因为犯事之后直接消失确实是最佳的选择,最不容易留下线索的选择。

而能知道交易东西的人,才是躲在后面的那个人。”

“嗯,有道理。”章诃很认同的点了下头,“那么,罗江推演,重心就先放在这十人身上。把他们在白莲教的所有线都理出来。

另外知晓这次交易物品的人...都注意一下。”

“是,章先生。”徐康之抱拳领命。

章诃沉吟两声,继续道,“至于余执事刚才最后提到的也很有道理。我们白莲教千年大教,但是却被一个金云楼下了追杀令,若是圣母娘娘知道了,定当问责。

但是现在毕竟情况有点特殊。所以,我的意思是让教众这段时间暂停活动,避免过多的跟外界交流。

同时,必要的时候,杀一些金云楼的人,做几个人头旗放在他金云楼的大门前。以儆效尤。”

“明白。”徐康之再次抱拳领命。

一边的余乾心中有些凝重,这章诃虽然才说了这些话,但是是个狠人。心思缜密细腻,办事老练狠辣。

之后在面对这章诃的时候必须得更谨慎一些才是,这个老阴逼不简单。

“那我先走了,我先回去拟份草书上报总舵那边。”章诃最后说了一句。

这时,余乾突然开口说道,“章先生,我能冒昧的问件事嘛?”

“余执事但问无妨。”章诃笑着点了下头。

“你身上的伤是被鬼魅所伤吧。”余乾说道。

章诃双眼微眯,抬头看了眼徐康之。

后者自然知道章诃眼神里在询问是否是自己多嘴,他赶紧朝余乾问道,“余兄,你是如何知道的?”

余乾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修为,我修炼的武技功法特殊,对鬼魅灵力异常敏感。从刚才章先生进来之后我就觉得有些不对。

现在可以确定了,章先生的脏腑盘踞着大量的鬼魅灵力,这些灵力狡猾异常,如附骨之疽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章先生的身体。

这火灵芝虽是至刚至阳的灵药,但是对这等鬼魅之气只能起到暂时压制作用,若想根治,必须将这些灵力完全抽除才可。

否则等之后火灵芝服用完了,这些灵力将反扑的更凶猛,恐危及生命。”

余乾语气真诚,神色凝重的说着这些话。

当然,一大半是他瞎几把编的。

他有灵箓在身,随着修为的提升,对这妖鬼之气可以说是愈发的敏锐了。

方才章诃一进来他就发觉不对劲,用灵箓细看之下,才发现对方脏腑处的异常。大量阴性极强的鬼力。

很不巧,灵箓专克这个。

余乾不知道能不能抽取这些鬼气,他没试过,但是有预感是可以的。

所以在细思之下,决定试一试,成了当然好,自己就是章诃的救命恩人,还能白嫖一些本源之力。

失败也无所谓,没人会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反而同样也会更看重自己。

“余执事眼力无双。敢问可有法子医治?”

章诃脸上涌上一些激动,饶是心思深沉如他,这时候也难免无法克制,脸上挂满了希冀之色。

“能劳烦章先生说下具体病因嘛?”余乾抱拳道。

“这倒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事情。”章诃点着头,缓缓说道,“上个月出了一桩任务,在过程中不小心被一头六品鬼魅所阴。

众人合力击杀完她后,她的残余魂魄突然就钻入我的体内,从此便附着在我的脏腑。

我遍寻能人异士,全都束手无策,只因这灵力附着时间过长,现在已与我性命相勾连。若强行拔除,恐我也有不测。

无奈之下,这才寻了火灵芝苟延残喘罢了。”

余乾做思索状,最后直视着章诃道,“如此的话,我愿意一试。大理寺的一些武技还是有点特殊的。

我的这一门能专门涤荡鬼力,说不定能起到一定的效果。”

章诃眼睛一亮,“那章某就拜托余执事了。”

“不过章先生也知道我不能保证能成功的,只能说尽力而为。”余乾补充了一句。

章诃郑重抱拳,“这是自然,无论成与不成,章某都谢过余执事。”

“好。”余乾点着头,说道,“那我明日就试,因为要准备一些辅助东西,加上我自己目前实力微薄,需要专门凝练一下,还请章先生理解。”

“这是当然,不知我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地方。”章诃笑问道。

“不用,我自己就可。”余乾站起来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必须得住在白骨庄,不然恐惹人疑。”

“好的,一起走吧。”章诃点着头,也站了起来,自嘲一下,“我也得离去了,咱们白莲教不允许在这设堂口。

单个据点人太多的话,同样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相信,咱们白莲教日后定能在鬼市打下一个大大的天下。”余乾拍了一句马屁。

章诃爽朗一笑,“多谢余执事吉言。”

屋内的五人也停下了交谈,纷纷起身往外走去。

一直候在门外的武城?和石逹两人见屋内的人全都出来,便退到一边。

这时,孟兴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笑眯眯的打量了一下两人,“两位就是李二李三兄弟吧?”

石逹两人抱拳作揖,同时点了下头。

孟兴继续道,“李大兄弟,我看这李二兄弟实力强劲,要不要割爱到我们堂口里,我保证给他最好的待遇。”

余乾轻轻的笑了笑,“孟堂主能看上他,是我兄弟的福分,李二,谢过孟堂主。”

武城?朝孟兴作揖,说道,“多谢孟堂主。”

“好好好。”孟兴连道三声好,这才笑道,“李二兄弟,我孟兴惜才如命这一点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你愿意现在就跟我走嘛?”

这一下就来的有点突然,余乾心里有些嘀咕,但还是笑道,“孟堂主这是要让我们兄弟骨肉分离啊。”

孟兴摇头道,“李兄弟说的哪里的话,咱们白莲教都是一家人,何来骨肉分离之说。”

余乾看了眼还在咳嗽的章诃,又扫了眼石逹两人,最后点着头说道,“孟堂主说的是,那就让李二先在孟堂主手下调教一下吧。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兄弟情深,你可不许欺负我兄弟的。”

“这是当然,孟某定然呵护。”孟兴大喜道。

武城?低眉垂眼的朝余乾拱了下手,然后朝孟兴抱拳笑道,“那就请孟堂主多多关照我了。”

说完这句话,他右手按在刀柄上,走到孟兴的身后站着,很称职的手下模样。

这一出,之前余乾他们确实没有考虑到。

不过武城?也在大理寺干了多年,心思自然很是沉稳,并且随机应变的能力极强,此刻倒是也没有露出分毫破绽。

“李兄弟,明天见。”

孟兴笑着说了一句,章诃也有些歉意的看了下余乾,然后就带着武城?先行离去。

一边的齐廷芝摸了把自己的络腮胡,有迈着巨大的身躯离开这里。

这边就只剩下余乾石逹和徐康之三人。

“徐兄,你们他吗的不信任我们?”余乾直接爆了句粗口。

余乾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孟兴的想法?

他孟兴鬼的看上武城?,无非是想把他拴住在自己身侧,这样做好处不言而喻。

可是这就让自己这边有点被动了,以后做事肯定得考虑武城?。

这种大大方方的阳谋,余乾他们现在根本拒绝不了,他们来这就是为了进入白莲教。

如果不服从分配那是什么意思?想造反啊?

只是余乾有点不确定是章诃的意思,还是是孟兴意思。只能确定,这边的白莲教确实有两把刷子,不好糊弄了。

要是都像是齐廷芝这样无脑的人该多好。

“李兄弟莫要生气,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们兄妹四人进教总要服从安排不是。我们也不是故意的。

这样吧,我等会就去跟孟堂主说一声,让他把人还回来。”徐康之小心的看着余乾。

“怎么?非得等会啊?刚才哑巴了?”余乾没好气道。

“我...”

“行了行了。”余乾嗤笑一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老子先走了。”

说完,余乾带着石逹就离开这边了。留下徐康之一人些许无奈的站在原地。

在一位守卫的带领下,余乾和石逹两人又七拐八绕的才顺着原路返回方才的酒楼处。

余乾没急着回白骨庄,而是折步朝对面的天风楼走去。

“武城?不会有事吧?”石逹问了一句。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这只是正常的调配。”余乾解释了一句。

石逹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问道,“你刚才对徐康之的那种语气,他都不在意的嘛?你们到底在屋里聊了些什么?”

余乾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石逹,突然问道,“老石,咱们认识了这么久了,也一起出过这么多任务。

你觉得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石逹沉默了,想着余乾的秉性,他回了一句,“长相?”

余乾愣了一下,笑道,“这个是个人都知道,别的呢?”

“你...可能比较不太会注重自己的脸面。”石逹很委婉的说了一下。

“靠。”余乾有些不爽道,“你这人没前途你知道嘛?你难道没发现,我是靠脑子吃饭的?”

“哦,然后呢?”

“你他吗...”余乾刚想爆粗,然后又深吸一口气,说道。

“跟你也解释不清楚,总之你就无条件的信任我就行,凭我的脑子,在白莲教混起来是很简单的事情。

我骂徐康之算什么奇怪?等以后我怼圣母娘娘给你看!”

余乾这话一出口,石逹就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可不能被白莲教的听到,否则他非常有理由怀疑他们会被人当街干死。

“知道了。”石逹赶紧点着头,不做多问,停止了和余乾攀谈。他怕对方再蹦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走进天风楼的一楼大厅,余乾随手招了一位店员过来,问道,“请问丁管事在吗?”

“在的,这位爷找丁管事有事嘛?”店员回了一句。

余乾摆摆手,“没事,我下次再来。”

说完后,余乾就直接离开了。他只是单纯的想确认下这是不是李锦屏说的那个天风楼。得到答案就没必要多待。

一路回到白骨庄那边,天色已经很晚了。

夏听雪在院子里盘腿修炼,见余乾回来,停下功法,起身朝着他点了下头。

“武城?呢?”夏听雪见只有余乾和石逹,遂问道。

“被抓去当人质了。”余乾嘴花花了一句。

夏听雪眉头蹙在一起,“咱们身份被发现了?”

余乾懒的多说,对石逹努努嘴,示意他去解释一下。

石逹言简意赅的说了下事情的经过,他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余乾在屋里跟几位大佬谈笑风生。

说的什么他一概不知。

余乾补充了一句,“对了,我再跟你们两提醒一遍,储物玉镯的事情给我守严嘴了。谁都不能说。现在金云楼和白莲教都盯着这个。

要是知道在我们手里,咱们就都得魂断白骨庄了,听清楚了没?”

两人满头黑线,“嗯。”

“休息去了。”余乾摆摆手,进屋开始了今天的修炼。

翌日晌午,余乾才从屋子里走出来。

昨夜太晚回来了,所以直到现在才修炼结束。

外头依旧是阴蒙蒙的一片,余乾来到石桌边上坐下,有一盘水果摆在这。

余乾随手拿起一颗不知名的红色鲜果咬了起来,看着另一侧挥汗如雨的石逹。

“队长,既然确认了没事,今天我就和你们一起去白莲教那边吧。”夏听雪说了一句。

“好。”余乾点着头,打量了她一眼,“去可以,穿宽松一些,别这么紧身,白莲教色魔很多的。”

夏听雪面无表情的颔首。

“宫陂呢,还没来?”余乾问了一句。

“嗯,没来。”

“他在搞什么?”余乾语气开始不爽了,“吗的,他不送命令,我们还去白莲教干屌?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怎么当的暗部人员。”

“部长...”石逹停了下来。

“部什么长?”余乾没好气的打断道,“我知道他是部长的人,那又怎样?就算周策在这,他也得...”

“我也得,如何?”身后传来了周策的声音。

余乾表情僵住了,但只在一瞬间,他立马调整成微笑,赶紧起身转头,很是开心的笑道,“周部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来,快坐。”

余乾一边热情的说着,一边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石凳,邀请周策坐下。

周策坐下后,眯着眼看着余乾,“余队长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没呢,我是想说周部长您英明神武,犹如...”

“行了。”周策摆手打断余乾的马屁,哼了一声道,“余队长好大的官威啊。”

余乾很是乖巧的说着,“周部长说笑了,我这只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还请见谅则个。”

“武城?呢?”周策环顾四周,问了一句。

“他现在在白莲教那边。”余乾解释道,“很安全的。”

“余队长,请你教教我该如何在暗部干活。”跟周策一起进来的宫陂轻声的问了一句。

“宫执事说的什么话!”余乾笑道,“我何德何能,宫执事能力无双,吾辈楷模。对了,昨晚你回去之后没事吧?”

宫陂拱手道,“托你的福,我现在压力很大。”

“行了,跟我来。”周策打断两人的交流,看着余乾说道。

“去哪呢,周部长?”余乾愣了一下,问道。

“带你见个人去。”周策直接起身离去。

余乾跟石逹他们说了句守着院子之后就匆忙跟了出去。

一出院子,余乾对周策小声说道,“周队长,我们分开走,我怕白莲教有安排人在这监视我们。”

周策斜眼看着余乾,“你倒还知道谨慎,刚才我看过了,这边没人盯着你,而且谁跟你说要用走的?”

周策直接一把拎起余乾,冲天而起。

余乾有些慌乱的喊了一句,“周部长,这鬼市有禁飞禁制,咱们这样是不是太显眼了?”

“禁制是禁别人的,与我周某何干?”

周策冷笑一声,全然不顾鬼市的禁制。极为嚣张的用蛮力挣脱禁制,在天空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劲气尾波。

余乾回头看了眼静悄悄的鬼市,根本没人出来阻拦,这才送了口气,安静的待着,也不管周策要把他带去哪里。

就飞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最后两人在一处小山头停下,山头上还有一个简易的小亭子。

周策带着余乾落了进来。

现在是正午时分,上头的太阳很是浓烈,余乾抬头看了一眼,两天没见阳光了,这么晒着还蛮享受的。

“周部长,人呢?”余乾问了一句。

“等等,还没来,在这之前,陪我聊会。”周策负手而立,眺望着山下的风光。

余乾走到他身侧,一起看着山下的风光,说道,“周部长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你在这的具体情况我倒是不知道,宫陂说,你昨晚很嚣张的说你完美的完成了我交待给你的两个任务?”周策淡淡的问了一句。

余乾认真说道,“也不是很嚣张,宫执事这个人说话喜欢带点主观意见,周部长不要听偏了。”

周策瞥了余乾一眼,“说吧,你是用什么理由进的白莲教的?”

“这一切都是多亏了周部长你给的那个火灵芝啊...”余乾怎么可能讲实话,直接用的自己的那套山贼并且碰巧有火灵芝的说辞。

他没想到周策会这么早过来,不过问题不大,诓骗他的理由早就想好了。

两头骗,左右横跳这种事,没人比我余乾更懂!

“就这?”

周策眉头微蹙,“我把火灵芝给你,你用这么蹩脚的理由?能进白莲教的核心?”

“周部长你别急啊!”余乾赶紧解释道,拿出祖鞍的身份令牌递给周策,“这就要说起周部长交待给我的第二个任务了。

你不是让我跟那祖鞍交朋友嘛,我成功了,现在可以说是生死之交了,这令牌就是他亲手赠予我的,能代表他本人。

而我就是用的这个令牌进入的白莲教的核心圈子。部长你也知道,白莲教在这鬼市不受待见。

平日里多是和地下商会进行交易,地上的正规机构基本不怎么来往。所以,当我说我是天工阁副阁主嫡子的生死兄弟的时候。

他们就直接同意让我进核心了,就是想从我这打开天工阁的路子。

部长你想想,我先是贡献了火灵芝,后又顶着这一层身份外衣,再加上我们四人的实力不俗,获取他们领导层的暂时信任不算过分吧?”

周策有些讶异的看着余乾,然后把玩着这块令牌,之后将令牌丢还给余乾,这才说道,“你小子倒是个人才,怎么和那祖鞍成为生死兄弟的?”

余乾松了口气,吗的,两头骗可真累。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将和祖鞍的结交过程跟手段事无巨细的给周策说了,这里面没什么需要隐瞒的,照实说就是。

周策听完后,当场哑然了。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小子真的他吗的是个人才。

周策说道,“嗯,你这两个任务确实完成的不错,倒也不算吹牛。你的识人之明,利人之性的本事确实可以,怎么,祖上以前混官场的?”

余乾干巴巴的笑了笑,“部长说笑了。”

“行了,东西拿出来吧。”周策朝余乾伸出右手。

“什么东西?”余乾反问道。

周策冷哼道,“知道我为什么今天就过来嘛?”

“不知道。”

“还跟我装傻?”周策怒道,“我今天要不过来,你是不是打算把鬼市的天捅破?

我叫你入白莲教,没叫你这么高调!昨晚怎么回事?为什么把宫陂喊到交易现场破坏交易?

还有,金云楼的东西是他娘的你小子劫走的吧?宫陂说了,你当时和你的小队把那金云楼带队的给围了,还说东西不是你抢的?

现在金云楼和白莲教疯了一样的找丢失的东西,金云楼甚至不惜发金云令,这么大的动静,鬼市都已经开始受影响了。

你小子他娘的到底想干嘛?我让你来执行任务,你他娘的来这当劫匪?”

“你咋骂人呢?”余乾梗着脖子看着周策,“周部长,你再骂,信不信我撂挑子不干了?”

“你...”

周策脸颊抽了抽,一时竟不敢再骂了。

这几天他也算是对余乾有个了解了,吗的,整个一混不吝,脑子还贼灵光,自己爽完就跑,留下一堆烂摊子。

气人的是,还都能把自己摘出去做壁上观。

“东西到底是不是你抢的?”周策盯着余乾。

“不是。”余乾想都没想直接否认。

“那你带队将人金云楼的领队围起来做什么?”

“我秉着一个很朴实的想法,擒贼先擒王!”余乾一脸认真的模样。

周策:“......”

“人金云楼招你惹你了?用你擒?”

“是你叫我打入白莲教的核心,在那一刻我只能把自己当做白莲教的一份子。场面这么混乱,我不得表现自己的忠心?”余乾说了一句。

“所以你把人宫陂喊过去捣乱,就是为了这狗屁的表明忠心?”

“不完全是。”余乾脑子转的飞起,回道。

“解释清楚,不然老子一掌劈了你!”周策冷哼一声。

余乾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我喊宫陂过来很简单,就是想破坏这次交易。理由很简单。

我是为了挑起白莲教和金云楼的仇恨。部长你也知道,这白莲教虽说在鬼市没有据点。

但是教众很多,平时也算是耳聪目明。但是你想想,要是和金云楼不对付了,这白莲教会怎么办?

他们只能龟缩一定的信息渠道。而在鬼市里,信息渠道龟缩了,那跟瞎子有什么区别?我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更好的蒙蔽视听。

只有降低白莲教的信息获取度,以及转移他们的斗争注意力,才会从而为我们小队的潜伏提供更好的保障。

至少,他们不会太过把心思放在我们身上。不然要是万一有人闲着去太安查我们。我们四个这么明显的大理寺执事,你觉得瞒得住嘛?

而且这样,也会更方便我和部长你们的信息交流,更好的完成你交待的后续任务。

最后,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想搞臭白莲教的名声,经过这件事,他们在地下世界的名声会彻底臭了。

没人会愿意和他们做交易。这时候就有我的用武之地了!

我刚才说了,我是天工阁祖鞍大少的生死兄弟,白莲教可以从我身上打通天工阁的渠道,为他们的后续交易铺路。

而这时候,我就是最关键的一个人物了。部长你想,在白莲教眼中,我现在是不是一个香饽饽?

而要是想让香饽饽甘心做事,他们会怎么做?肯定会对我毫无保留,完全成为他们的核心人物。

请问部长,我喊宫陂过去是否有错?再请问部长,我这两个任务是不是完成,并且协同的非常完美?”

ps:鬼市这边的剧情,我就暂时都一章万更了,顺畅一点。

鬼市这边的剧情貌似评价不高,抱歉,怪我没处理好。

我尽快处理完鬼市这边,等该引的东西引完,就回太安城推进大主线。

(最后,今天看了眼群,才四十人,大家蛮加一下凑个背景人数,潜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