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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夏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手。

话音落后,朱雀瞬间身形消失,很快又拿着一只汤碗回来,递到了青龙面前。

“我验过了,里面掺了易乱人心智的东西,应该就是喝了这个。”

而这东西,在那汤碗蹭过云夏鼻尖的时候,她就已经闻出来了。

其实当时她便可以拿此到玄武几位面前治顾轻语一个残害同门的罪,不过送上门来的机会,云夏不想错过。

她知道,妄图自行运行魔气修魔,若是出了岔子,依青龙的脾气一定像现在这般容不下她。

云夏只能给自己找一个最完美的理由。

恰好,顾轻语在汤碗里添的东西便给了她这个理由。

想来那家伙也是想在打斗的时候害她走火入魔,受几位师父的惩罚,被赶出灵宫。

要不然也不会冒着受伤的危险应承下所谓换搭档的事,估摸着便是怕花晴的三脚猫功夫纠缠不了云夏太久。

还是不如她自己出手来的稳当,屡屡在打斗时用言语羞辱云夏层层逼迫。

只是没想到她这种拙劣手段,上来就被云夏识破,还特意留了些许证据在碗中。

青龙接过汤碗一闻,立马气得把碗摔到了地上,“灵宫弟子修的是仙道,居然也会有人做出此等龌龊之事!此事定要严查!”

“如此看来,云夏并非心存魔意,处置她的事应从轻发落才是。”白虎依旧长叹着气开了口,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弟子确有失察之罪,但三师父所说,也的确是冤枉了。”

云夏也顺势接道。

她知道,顾轻语做的事并不高明,青龙他们一查就能查到她的身上。

用这种手段害人,被赶出灵宫是必然。

只是如今,少了一个麻烦这种好事,也并不会让云夏的心情好上几分。

毕竟比起自己能否双修成功来说,顾轻语什么下场她一点都不在乎。

可惜,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本事。

小小的一个尝试就已经一败涂地,只能把顾轻语这个倒霉蛋拿出来当挡箭牌。

“哼。”青龙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算了,既然是有人害你入魔,此事我也不与你多计较,我自会查出背后之人。不过,你体内的魔气到底还是个隐患,今日之事有一便会有二,还是不能放任它。”

“那就封印了吧。”

云夏捏了拳头,抬头坚定地接过了话茬。

这么一句话,让她用了不少决心。

只是,这种被心魔控制的事情,云夏自己也不想再发生第二次了。

“几位师父,未免我体内的魔气作祟,还望用封魔印将其封印。今后,我也只……半气修炼。”

“你当真要这样?”朱雀有些惊讶。

体内魔气无法彻底根除,但可以用封魔印封印,只是被封印之人今后都要受封印折磨之苦。

这女娃平日里看似吊儿郎当,没想到熟悉封魔印不说,竟还好似封印之苦风轻云淡,实属不易。

“嗯,我决定了。”

云夏点了点头,修炼慢点就慢点吧,在她没找到真正的两气权衡之法前,她绝不能让自己再出现被心魔所控的事。

否则失了心智,她才真的是从这世间彻底消失了。

“动手吧。”

云夏闭了眼睛,玄武这才走到了她的跟前,右手提气在空中划了一道印子,随即左手覆在其上,口中念念有词。

很快,他划出的印子逐渐闪出金光,瞬间飞入云夏的身体,在额头的地方闪了两下后才消失了去。

看上去还是和从前并无分别。

朱雀朝着青龙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一撇,“师兄亲自画的印子,这下你放心了?”

青龙丝毫不觉什么,“我这是为灵宫其他弟子着想,再说了,她若是有慧根,以后也是麒麟的嫡系弟子。可你瞧他,却不见得有你这么关心。”

一旁从一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言的麒麟,终于是动了动身子,抬手将斗篷的帽子盖在了脑袋上,恰恰遮住脸颊的一道疤痕。

“一年之期未到,她还不是我的弟子。”

说罢,他转了身,朝着大殿后头走去,“以后若是这种小事,用不着唤我,待她过了灵泉殿,我自会出手。”

“喏,瞧吧。”青龙看着麒麟的身影消失在了大殿之中,摊了摊手。

朱雀也跟着哼了一声,在吐槽麒麟这种事上,她难得能和青龙站到同一战线。

“果然,在那小子面前,谁也称不上冷血无情。走吧,散了散了。”

朱雀说着,步子一挑便到了云夏的面前,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凑近了她几分。

“才刚醒过来就知道是汤药出了问题,你说,我是夸你聪明呢,还是未卜先知?”

“自然不及四师父聪慧。”

云夏听得出来,朱雀脑筋拐得多,怕是怀疑自己早就知道汤药的事将计就计。

不过朱雀要是会揭发她,刚才早就点明,云夏自然不担心,只是拱了拱手,拜别了几位师父,这才踏出了灵宫大殿。

谁知到了外头,竟发现花晴和陆乐池竟然跪在殿外。

“你们俩干嘛呢?”

云夏吓了一跳,莫非是给她求情?

同门弟子而已,用不着这么……情深义重吧。

“你没事了?”花晴蹭地站了起来,双膝又因为跪久了差点踉跄一下,这才又扯起了陆乐池,紧着走到云夏面前,上下打量着她。

“当然没事。”

“哎呀,你可把我们吓坏了!你是不知道在你入魔的时候,三师父差点就把你就地正法了,幸好是五师父来得快。”

“还有这事?”

“可不是,三师父那模样太吓人了,我们怎么求情他都不肯轻易放过你,我们就只好跪在殿外来了。”

陆乐池脸色却没有花晴那么喜悦,依旧还是有些不确定,“你真的无事?”

“若是有事,几位师父还能轻易放我出来?”云夏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向独来独往惯了,还有些不太适应这种热烈至极的关心,“我是中了顾轻语的道,她在我汤碗里下了药。”

花晴哗然,“原来那碗药……可那药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