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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墉对车夫的表现很不满意。

忽然觉得自己这银子白花了。

李墉坐回马车,一脸郁闷。

“爹,我都跟你说了,别炫耀,你说你好不容易赚了银子,说花就花了,这不浪费嘛!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李羡劝道。

就老爹这大手大脚的性格,想让他攒点银子,太难了。

李墉轻叹一声:“爹这不是高兴嘛!”

“爹,还没到高兴的时候,等我参加县试,中了秀才,你在高兴也不迟啊,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攒银子,不然怎么在县里买宅子呀?对不对?”

听完李羡的话,李墉也觉得有些后悔:“是啊,我的儿,你说的有理,可我银子都花了,后悔也晚了,你不如帮爹想想,回去如何更你娘解释吧?”

李羡撇撇嘴,为了不让老爹今日还来自己放房间堵着鼻孔睡觉,李羡给他出了主意。

“爹,你现在还剩多少银子?”

李墉把钱袋子拿出来,倒出几个铜板,仔细数了数,还剩十一文。

“羡儿,爹就剩这么多了,怎么办啊。”李墉满脸愁容。

李羡想了想道:“你回去就跟我娘说,今日首日出摊,摊位的知名度不高,生意自然不好,然后你就跟他表态,说以后会慢慢变好的。”

李墉一听,颇为道理,直夸李羡聪明。

“然后我在从侧面帮帮你,娘不会生气的。”

“行,就听羡儿的!”

马车临近张发村,李羡带着李墉提前下车。

就是怕马车进村,被同村的人看到,最后传到马如兰的耳朵里,万一出现这种情况,李墉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回到家,李墉先说了今日生意的事,结果与李羡所想一样。

马如兰并未生气,反而一直鼓励李墉,告诉他不能失去信心,搞的他心里还有点愧疚。

而后,李墉说了李羡考进学贯学堂的好消息。

马如兰一听,同样是十分高兴。

不过,相对于李墉来看,马如兰显得就稳重多了。

她把这一切都归功在李羡的老爷爷身上。

李墉提议出去买点肉,给李羡庆祝一下,想管马如兰要点银子。

不料,却遭到了马如兰的反对:“吃肉吃肉,就知道吃肉,咱家现在没那么多银子了,还要攒钱给羡儿在县城买宅子呢,你省着点吧!”

李墉:“哎呀,我这不是高兴嘛!”

“以后你高兴的日子还在后面呢,我的羡儿,将来最差也是个进士。”说完,马如兰又看向李羡:“羡儿,你能考进学贯学堂,为娘也高兴,不过也知道,咱家现在并不富裕,比起吃肉,娘更想在县城给你租上一个宅子,这样你也不用每天县里村里来回折腾了,这不比吃肉好多了?”

李羡点点头:“是,娘你说的对,我不吃肉,中午在学院食堂吃的也不错,顿顿都有肉沫。”

马如兰见李羡这么懂事,不禁把他抱了起来,一连亲了好几口,亲了他一脸口水。

李羡:“……”

“娘,别亲了,我饿了,不吃肉可以,可不能不吃饭啊,我还要长大呢。”

“好好好,吃饭。”马如兰一脸宠溺的放下李羡,去向灶台。

李墉松了口气。

辛亏有儿子,否则今日必定还得挨骂。

张发村,方家。

当方士郎跟方奎说完明日伴读书童考核一事之后。

方奎同样大为吃惊。

他万万没想到,曾经张发村出了名的傻子,现在竟然用了半个月时间就考上了学贯学堂。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哎呀,爹,现在重点不是他考进学贯学堂,是这那个李羡明日要与我竞争,我可是在孔大少面前夸下海口的,若明日我不能成为他书童,定会失宠的!孔大少还给了我赏银,我可不能让他失望啊。”方士郎十分焦急道。

方奎神色凝重:“士郎你莫慌,爹来想办法。”

方士郎眼巴巴的看着老爹,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竞争对手会是李羡。

李羡若是寻常人也就罢了。

可他偏偏作诗作的又好。

萧学之怎么也是教书先生,能让他称赞的诗句,那能是一般诗句吗?

“士郎啊,你刚刚说明日的考题是作诗?”

方士郎点点头:“是啊,爹,一首关于中秋节的诗,这是大少爷亲口告诉我的,不会有错。”

方奎若有所思:“明日的考题是诗……李羡又擅长作诗……既然如此,那我们何不……”

方士郎眼睛睁的很大,急问道:“爹,你可想到办法了?”

方奎一咬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李羡去给大少爷伴读书童!”

“是啊,爹你想想,如果我能成功当上大少爷的伴读书童,那大少爷一定会更加信任我,日后让大少爷把李羡赶出学院,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嘛!如此一来,他家欠咱家的银子也能还了。”方士郎思索道。

“对对对,士郎说的有理,既然如此,爹也豁出去了!走,你跟我去李羡家。”方奎说着便开始穿衣服。

方士郎挠挠头:“爹,去他家作甚?”

“哼,李羡不是考上学贯学堂了嘛!咱们去给他祝贺呀!”

“啊??我还给他祝贺?”方士郎一脸懵逼,不知道老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先别问这么多了,一会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方奎很认真的道。

方士郎抽抽鼻子:“好吧,听爹的。”

在方奎的带领下,父子俩先是去了村里的肉铺买了二斤珍贵的羊肉。

羊肉价格猪肉的四倍。

由此可见,方奎也是下了血本了。

之后,方奎又去买了一坛佳酿,他知道李墉好酒,所以专门去买了一坛好酒。

就这样,方士郎拎着羊肉,方奎抱着酒坛,父子俩趁着天黑来到了李墉家。

一家人正吃着饭,李羡一连吃了两个大红薯,咕咚咕咚的开始喝水。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马如兰起身,忙问道:“谁啊?这么晚了还有人敲门。”

“咳咳咳,是我啊!方奎!请问李兄在家不?”

听到方奎的声音,李墉和马如兰同时一惊。

“夫人……不好,他怎么忽然来了!”李墉紧皱眉头。

马如兰也有点慌张:“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没事,不用怕,他来无非就是要账,咱与他有赌约在先,羡儿也已经考上文政院,咱已经不欠他的了。”

“理是这个理,可据我对方奎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白日,我也不怕他,可这大晚上的,他冒然过来,不会……”李墉满脸担忧之色。

“瞅你这个熊样,哪还像个男人!”说着,马如兰顺势拿起灶台前的烧火棍,全身爆发出一股金戈铁马的气势。

“来了正好,这事早晚得有个了断!”

“娘娘娘,你先别急,你先问清楚什么事,万一人家不是来闹事的,你手里拿个烧火棍,让人看了反倒不好。”李羡提醒道。

马如兰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于是便问道:“方奎,你来作甚?”

听到马如兰的声音,方奎笑呵呵的道:“哟,是嫂夫人啊,您别误会,我来不是要账的,按照赌约,李兄赢了,之前欠的银子,一笔勾销!我今日过来,是听闻你家李羡考上了学贯学堂,专门过来道喜的!”

马如兰:“??道喜?”

“是啊,道喜!我这手里还抱着一坛陈年佳酿呢,你快开门吧!”

“对,叔叔、婶娘,你们快开门吧!我手里还拿着羊肉呢。”

“方士郎也来了?”马如兰听到方士郎的声音,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看样子,应该不是来要账,要账不至于带着儿子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