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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僵被吓了一跳,眨了数下眼睛才道:就在东山。

符剑尖叫了一声从万兽镯内冲了出来, 夹在凝晶兽和蓝雀中间瑟瑟发抖, 双牙则发出了类似战斗前的低吼。

楚诺凝晶兽和蓝雀倒吸了一口凉气。东山大阵排斥一切未经许可企图进入东山的物种, 进入东山只有两种办法, 一是携带滴血认主的通行令牌, 二是象飞僵、凝晶兽、蓝雀那样, 被持有通行令牌的人藏在法器里带进来。

拥有通行令牌的也未必都是东山核心弟子,东山也有许多杂物弟子, 由南山最优秀的弟子轮流当值。之前楚诺他们猜想杀人狂魔可能是人类邪修,但现在细想,也有可能是某名弟子法器里的邪物, 比如楚诺就可以将飞僵藏在万兽镯里带上东山而不被察觉。

线索就在眼前, 楚诺倒反冷静下来, 问飞僵道:“有没有闻到杜鸳和舒清瑶的味道?”

先前大家都没想到杜、舒两人失踪后会依然留在宗门内, 甚至就在东山, 毕竟几名结丹长老已经把整个宗门搜遍了。但此刻发现东山有邪气,那么就有必要问问这个问题了。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飞僵身上,楚诺一句话问完, 周围变得异常安静。

飞僵在这一刻倍感压力,左看看右看看, 一双黑水晶般的眼睛最后停在楚诺脸上,不安地叫了声:娘亲。

楚诺摸摸飞僵光溜溜的脑袋, 尽量和颜悦色地道:“乖, 告诉娘亲, 有没有闻到杜姐姐和舒姐姐的味道。”

凝晶兽和蓝雀听到这话差点没呛着了,这只飞僵若论实际年龄大概没有八百也有五百了吧,管杜鸳和冯婉婉叫姐姐?不过再一想也没啥了,都管楚诺叫娘亲了,它俩自己还不是一口一个“主人”叫得亲热。时代真是不同了啊。

飞僵的注意力压根就没往年龄上转,它连三都数不清,对年龄这种事的理解基本上就四个字-不存在的。它看着楚诺在自己脑门心上一下一下抚动的手,简直不敢相信了都,它看到了啥看到了啥?平时一向冷淡的娘亲居然在摸它的头啊!

它一对眼珠子水灵得象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眼里闪烁着梦幻般的光芒,然后,在楚诺的掌心下僵硬地扭了扭脖子:没有闻到。

楚诺愣了愣,脸上升起失望的神情,慢慢地收回手。

这几下就完啦?飞僵急得把脑袋直往楚诺手下凑。它本来属于那种思考力远远低于行动力的,这时候一着急灵光乍现,向楚诺传去一连串信息。

大致意思是:现在虽然没闻到,但它昨半夜有闻到杜鸳和舒清瑶的味道啊,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闻到了邪气,而且三种味道都是从一个方向传来的。

楚诺刷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这就是杜鸳和舒清瑶在昨半夜进入了东山。

舒清瑶是南山弟子,正常情况下根本过不了东山防护阵。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两人不是在正常状态下进入东山的。

两饶气味和邪气在同一时间、同一个方向出现,虽有可能是巧合,但更大的可能性是,这个邪修或者邪物和杜、舒两饶失踪有密切关系。

楚诺冷汗都下来了。两人昨半夜还在东山,现在却半点气味都没有了。如果不是宗门刚发的通告中两人命牌依然完好,她真的会担心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在两人身上。

“那股邪气现在还闻得到吗?把你能知道的关于这几种气味的事都告诉我。”

飞僵打了个冷颤,它感到一向淡漠的娘亲突然变了,变得象是……象一只比它还要强很多很多的飞僵。

它实在是不擅长想事儿,刚才爆的那点料已经让它想得眼珠子都痛了。不过看楚诺浑身冷气直冒的样子,它也知道事关重大,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使劲回忆所有和这几种气味有关的事。

飞僵的最佳记忆期也就是一两的光景,它在三前从沉睡中苏醒,但就这三的事,它也是记得不太清楚,楚诺花了很长时间才在飞僵断断续续提供的混乱信息中整理出头绪。

首先,昨半夜飞僵闻到杜、舒两人气息的时间、来向与邪气完全一致。

第二,飞僵注意到三道魔气时,杜、舒两饶气味已经消失。而魔气的来向与当时邪气的来向也是完全一致的。

第三,魔气先行离开东山,不久后邪气也离开了东山,离开的方向亦为一致,都是荒岭方向。

楚诺觉得这其中最大的疑点是,飞僵不出杜、舒两饶气味是向哪个方向离去的,气味象是原地消失的一样。可两人命牌还在,人活着,没有离开又没有气味,这很矛盾。

另一个重要的疑点是,那三道魔气和邪气是什么关系?前后出现又前后离开,是不是巧合?

但不管她发现什么重大的疑点,现实的问题是,无论邪气、魔气还是杜鸳她们的气味,都已经闻不到了。

飞僵能闻到的这种味道和其它味道不同,它不能在周围环境里留下痕迹,在空气里也只能滞留很短的时间。如果气味闻不到了,那飞僵就无法顺着味道寻过去。

这就跟听声音一样,你只能听到声音大致从什么方向来,但不能确定具体的位置,除非寻着声音来的方向找过去。一旦声音停止了,也就找不到音源了。

蓝雀垂头丧气地道:“那现在怎么办?线索已经断了。”

这是最头痛的问题,线索一断,还怎么去跟?

楚诺想了想,平静地道:“宗门里执法堂和结丹长老还在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会处理。我们只有赌一赌,去荒岭寻找那三道魔气和邪气的线索,看鸳她们是否在那几个人手上。虽然机会很,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符剑一听就尖叫起来:“荒岭那种地方是能随便逛的嘛!谁知道那邪修和三个魔修是什么来头!要是杀人狂魔,修为肯定在我们之上啊!他们要真是一伙儿的,那我们就更加危险了啊!”

蓝雀白了符剑一眼:“就你这胆儿,还号称下无双之极品符剑。”

楚诺道:“我也没要和他们正面冲突,我只是去找一些线索,然后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办。当然,有个帮手一起去就更有把握了。”

才刚完,洞府法阵轻轻一颤,接着一道淡淡的声音传进来:“我的主功法并非隐仙宗功法,刚才去接宗门任务了,来不及给你发回传音符。”

楚诺将所有战兽都收入万兽镯,念了一句口诀,洞府门开,慕容断孤烟一般的身影出现在洞口。

他似乎有些消瘦,脸也有些苍白。但再仔细看时,又似乎和以前差不多。

与此同时,楚诺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情绪,似乎有些怒意、有些无奈、还有些不安。

这种情绪很淡、很模糊、很陌生。淡到几乎难以察觉,模糊到她自己也辨认不清,陌生到根本不象是她自己的情绪。

这时慕容断一步踏到楚诺跟前,当他距离楚诺不足三尺时,这种情绪突然明显起来。虽然还是那种淡淡的感觉,楚诺却已经可以感受得很清晰-隐隐的怒意,有些悲凉的无奈,还有一点点不明所以的忐忑不安。

一块玉牌自慕容断掌心飞向楚诺,楚诺接过玉牌,猜想这东西和慕容断接下的任务有关,便暂且压下心里的疑惑,问了句:“什么任务?”

“你很快就知道。”慕容断道。

楚诺还没来得及看手中玉牌,颈间的银色兽牙震动起来。

宗门通告:杜鸳魔化,劫持南山执法弟子舒清瑶,现已往荒岭方向逃窜。宗门已启用所有东山弟子为临时执法弟子,前往荒岭捉拿杜鸳,营救舒清瑶。若遇反抗,立斩。

楚诺整个人都僵住了,识海里仿佛雷声轰鸣。

脑子里第一个反应是,杜鸳怎么可能无缘无故魔化?又怎么可能劫持舒清瑶?

紧接着她想到那三道朝荒岭方向离去的魔气。杜鸳的确有自由出入东山的能力,如果三道魔气中其中一人真的是杜鸳,那另外两人是谁?

飞僵杜鸳和舒清瑶的气味都消失了。如果杜鸳突然魔化,倒可以解释她的气味为何会原地消失。那么舒清瑶呢?难道舒清瑶也魔化了?为什么不见宗门通告中提及?

一时间,宗门通告、飞僵提供的信息,不断在楚诺脑子里搅着,很快搅成了一团乱麻。

她低头看向掌心的玉牌,玉牌上刻着让她心惊的两个字:执法。

“明白了?”慕容断问,声音不急不缓、不温不火。

楚诺抬头木然看向慕容断,木然地点头。执法令牌灼烧着她的掌心,让她几乎要拿不稳。消息来得太突然,即便她经历过大风大浪,片刻间也无法接受。

“那么现在就走。” 慕容断的声音听来没有丝毫波动。

楚诺看住慕容断淡漠的脸,那张近乎完美的面孔上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情绪,但楚诺却可以感觉到,那种奇怪的情绪中,无奈和不安加重了许多。

这不是她自己的情绪,这股情绪并不受她的控制,就象一道烟,单独地徘徊在她自己的情绪之外。

她忽然意识到,她感受到的竟是慕容断的情绪。

这事透着古怪,但她无心细想,因为此刻执法令牌的灼热终于将她的热血烧向眉心,燃起怒火。

“我做不到。”

她做不到和其他执法弟子一样去追捕杜鸳,甚至斩杀。

她的冷漠是她的身世和经历决定的。象她这样的人,不会去主动结交朋友。一旦她把别缺作朋友,那么就一辈子不背叛,除非对方先背叛她。

杜鸳并没有背叛她。

“哪怕鸳真的入魔,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斩杀,除非她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前一句“我做不到”还只是一句气话,这后一句却是楚诺有意给慕容断听的了。

如果面对的是别的弟子,楚诺不会这样透露自己的愤怒。但慕容断不同,如果慕容断也和别的东山弟子一样去追杀杜鸳,她无法接受。

慕容断眼眸中仿佛有一道光划过,转身朝洞府外走去。

也就在这个刹那,楚诺感受到慕容断的情绪出现了一丝颤动,接着是欣喜、释然的情绪流水一样蔓延开来。

前面传来慕容断淡淡的声音: “既然这样,就越发要赶在其他人之前找到她。”

楚诺有些迷惑地望住慕容断的背影,又穿过他的背影望向洞府外。数道剑光自东山上升起,流星一样划向荒岭方向。

赶在别人之前找到杜鸳,或许就能阻止不想发生的事发生。

楚诺深吸一口气,一步踏出洞口。当慕容断抛出法剑御剑飞行时,她也踏上了飞剑与他并驾齐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