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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骁之并非第一次去到凤阳王府,小的时候他也曾经去过几次,而且每一次都是跟随他的父王去的,印象中凤阳王府并不像其他的王府那样讲究外观和排场,反而有几分随意,整个王府的布置和装饰总有一种从容雅致的味道,像极了凤阳王给人的感觉,一贯的雍雍容容,温温和和。

然而凤骁之个人觉得凤阳王这个人并不见得真如外表一样是一个那样温和的人,虽然他给人的感觉时常是这样的,可凤骁之总觉得那只不过是一个表象,真正的杨宗月谁都没有见识过,或许他的父王曾经见到过,毕竟两个人曾一起携手沙场,开疆辟土,从大凤五十九年开始之后的六年里,大凤国南征北战,从一个幅员并不辽阔的国家变成了如今这样一个泱泱大国,其中凤阳王的功劳决计不小,但凤骁之并不觉得天下一半的兵权掌握在他的手中是因为这个缘故。

自古权臣拥兵自重谋反篡权的例子数不胜数,莫氏一族就是最近的一例,但若要拿莫氏的兵力和杨宗月去比,便是小巫见大巫,可父王对凤阳王却不曾有半点猜忌,也根本就没有要将兵权收回的意思,如今他成了帝王,手里的兵权却只有一半,这个王位坐的着实不那么安稳,尤其是经过天香阁那一场变故,杨宗月轻而易举调兵解围,他手下的凤枢院和凤枢御门固若金汤,半点都没有被天香阁的人混入,这就代表了他的权力甚至比自己这个帝王还要扎实稳固。

不可否认杨宗月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但这对作为帝王的他来说,却是个很可怕的威胁,就如同母后曾经对他所说的那样,若凤阳王想造反,那么必然会成功。

只是这日凤骁之完全没有料到杨宗月会约他单独见面,而非入宫,约他的名目又是以“有要事相谈”为主,这让凤骁之猜测杨宗月是不是要将世代凤王和凤阳王之间的制约告诉他,又或者跟他手上的兵权相关,但无论如何,他都会去。

“陛下,大人在书房等候已久,请陛下随奴婢来。”菖蒲早已候在了门口,凤骁之大驾到来,她跪下行礼,然后对凤骁之道。

凤骁之点点头,抬手示意菖蒲起身,笑了笑便道:“朕还记得凤阳王书房的位置,就在走廊尽头数过来第二间,没有换过吧?”

菖蒲便笑着回答说:“陛下的记忆力真好,大人书房的位置没有变,请陛下随奴婢来。”她说着转身走在前面,凤骁之跟在她身后上了走廊,他这一次出行依然是微服,身旁只带了两名侍卫,暗中另有一队人马保护。

杨宗月人在书房里,听到外面的动静便从里面将房门打开,一见凤骁之便微笑说道:“陛下大驾光临,臣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他一面说一面欲行跪拜之礼,却被凤骁之一把搀扶住说道:“凤阳王不必多礼,朕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跟随父王一同来过,而且每一次都是被父王从书房里赶了出来,没想到时隔多年……”说到这里,凤骁之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王,便没再说下去,然后随便再接了一句道:“朕时常好奇父王来找凤阳王是为了什么事,不过每次问父王都说朕日后就会知晓,今日凤阳王忽然约朕,想来朕应该能如愿了。”

杨宗月不禁笑了起来,一面引凤骁之入书房,一面说:“先帝信微臣,是微臣之福。”

凤骁之入座后对书房外的侍卫说了一句道:“你们先下去,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入这间书房。”

“是,陛下。”侍卫应了一声便跟着菖蒲退离了书房。

“陛下,您今日前来之事,太后知道吗?”一坐下,杨宗月便问凤骁之道。

凤骁之摇头:“朕伪装在宫中,没有被母后知晓。”

“那就好。”杨宗月道。

“怎么?”

杨宗月道:“今日臣要说之事不仅相关北国,还涉及太后,至于这之后要不要让太后知晓,还请陛下您自己定夺。”

“哦?”凤骁之闻言似是并没有太吃惊,只是问道:“为何北国之事会牵扯到母后?”

“这要从臣着手调查梁广开始说起。”杨宗月道。

“愿闻其详。”

“梁广是大凤贵族梁王的儿子,他出手抢夺陛下兵符,暴露了他与北国叛党有勾结的事实,臣顺着这一条线索查下去,发现了一个十分惊人的秘密。”杨宗月语音低沉道。

“什么秘密?”

“臣原本只是想找到他跟天香阁勾结的缘由,却没想到查到了梁广身边的一个人,那个人从小跟梁广相识,对梁广的事知道得清清楚楚,他告诉臣梁广小时候患过一场大病,全城的大夫都找遍了,都没有办法治好他的病,但是后来出现了一个外城的大夫,他竟然把梁广给医治好了,不过病愈之后梁广的性格大变,而且因为病得太久,有一段时间连说话都恢复不了,一年后梁广才终于慢慢恢复,再过了好几年梁王病逝,后来大凤南征,他立过不小的军功,于是梁王的爵位就一直由他继承。”

“凤阳王的意思是梁广曾经病过好一阵子,这件事跟天香阁有什么关系吗?”

“有。”杨宗月点头,回答了一个字,然后又道:“臣在别处发现了这名大夫的踪迹。”

“凤阳王是说这名大夫有可疑?”

杨宗月看着凤骁之,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又道:“陛下可还记得十年前先王一纸诏书,决意立北国降臣应皇天为陛下的太傅,朝中有多少人反对过?”

凤骁之回答:“朕记得大部分都是反对的,另外还有人派刺客暗杀过太傅。”

杨宗月又问:“那陛下可知这一场风波最后究竟是怎么平定下来的呢?”

凤骁之那年才满六周岁,刺杀的事情闹得大他当然记得,但究竟后来怎么就没有了动静他倒是全然没有了印象,现在想来,应该是当时有人将这件事压了下去:“朕一直觉得是父王他圣意独断,难道还有别的内幕?”

杨宗月摇头说道:“内幕谈不上,倒是有几件事臣现在想起来觉得非常可疑。”

“哪几件事?”凤骁之便问。

“其一,当时朝中有一批大臣开始对这件事缄默;其二,先王借机整顿朝纲,其中贬职的官员有近两成,革职的官员差不多有五十人;其三,革职后的官员有一半人数在后来的几年之中因病或者因其他的原因死亡或失踪,然后他们的位置逐渐被北国人顶替;其四,被贬职的官员有半数在半年之后就官复原职,这一系列的事件伴随着轩然大波一应而起,最后应太傅这件事也就顺理成章,这才让整个大凤平静下来。”

听杨宗月说完,凤骁之便道:“太傅是降臣,照常理,父王没有理由用他,即便是用,如何能让他做朕的老师?况且就算父王一意孤行,若是朝中的反对声浪过高,必然不利于朝中的稳定局面,可这个时候父王却开始大刀阔斧将朝中官员贬职革职,这着实很反常,而且也相当冒险。”

“不错,但是臣却获知,那个时候有一批官员为了表面上不引人怀疑,才一开始都表示反对,因此陛下说的反常只是明面上的,冒险也一样,所以平定起来也就快了。”

凤骁之听出了杨宗月这番话里隐含的深意:“凤阳王是说,那些官员大有问题?”

“不错。”

答案呼之欲出,只让凤骁之心底的疑虑不断扩大:“凤阳王指的是,大凤朝之中,早有北国人暗中埋伏?”

“臣之所以要提梁广,是因为臣在后来发现到,先王竟然也曾经派人去调查过这件事。”杨宗月继续说下去:“梁广病重那年是七岁,当年他病势沉重,整个人瘦得异于常人,病好之后却脱胎换骨,臣怀疑病好后的梁广已非昔日的梁广。”

凤骁之却道:“这只是凤阳王的怀疑,却没有证据不是吗?”

“臣的怀疑却有根据。”

“哦?”

“这就又要提到先前的那名大夫。”杨宗月说。

“那名大夫找到了?”

杨宗月摇头:“他死了。”

“被人灭口了?”凤骁之问。

“不错。”杨宗月点点头。

“被谁?”凤骁之又问。

“先王。”杨宗月道。

“什么?”凤骁之吃了一惊。

杨宗月却并不理会他的吃惊,而是又道:“陛下,这就是臣找陛下来的缘由,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在先王决定立应皇天为太傅之前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