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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真是女子,我自然会赔礼道歉……”

商凝珠还未说完,就被贺锦兮止住:“赔礼道歉有用的话,还用官府做什么?证实她的女子之后,你便也由着我们确认一下你的身份。”

商凝珠顿觉不妙:“你这话何意!”

贺锦兮微微一笑:“实不相瞒,其实我也一直怀疑,你是男人。”

商凝珠自信地挺了挺胸:“胡说,我是如假包换的女子!”

“若是女子,你这胸……”贺锦兮指了指她的胸口,“为何比我姐姐还要平呢?要怀疑,不得先怀疑你么?”

贺锦兮仿佛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众人的目光瞬间落到了商凝珠的身上,

先前在封家堂会上,贺锦兮当众说商凝珠的胸平时,就已经有人心里觉得奇怪,现在被当众怀疑是男儿身,大家在不知不觉中,就被贺锦兮拐到沟里,看商凝珠的眼神也有了几分怀疑,甚至于有人还退了一步,和她拉开距离。

商凝珠气红了眼,摆出泫然欲泣的模样:“你们……怎么能怀疑我……我真的是女子……”

“是不是女子,验证一下不就成了。”正在胶着之时,一道声音从另一间包厢里传来,房门一开,便有一名贵女走出来。

贺锦兮定睛一看,顿时笑起,竟是阮阮。

“我呢,也在这里听了好半天了,你们这样怀疑来怀疑去的多麻烦,干脆点直接进屋,脱了衣服验下身不就成了?”

闻言,贺锦兮的神色微微一变。

细微的变化落到了商凝珠的眼中,更加坚定了她的猜测,她指着齐云杉说道:“对,是要验身,但是,我不能跟他呆在一个屋子,他是男人,会污我的名声。”

“这样吧,我来帮你们验,你们一个一个来?”阮阮略有不耐得挥了挥手。

阮家与齐家是生意场上的死对头,表面上和和气气,暗地里却斗得你死我活,最重要的是,阮阮素来和商凝珠交情不深,邀请四五次,也才出席一次。由她来验身,最为公平。

当下商凝珠便点头同意,而齐云杉也没有了推脱的理由。

商凝珠确认真身后出来,齐云杉也跟着阮阮进了房。贺锦兮想要跟进去,却被商凝珠一把拦住。

商凝珠道:“司命夫人留步,进去恐怕不太妥当。”

她看到贺锦兮的额上露出细微的汗珠子,心下愈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只等着阮阮给出结果。

却听屋内窸窸窣窣,片刻之后,房门又重新被打开。

“怎么样?”商凝珠立刻上前,“她的确是男人对不对?”

阮阮白了商凝珠一眼:“二小姐多想了,云杉姑娘的胸比你还大,你怎么好意思说人家是男子?”

商凝珠的脸顿时如泼了一盘油彩,红了又紫,紫了又青,青了又白。

有了阮阮的盖棺定论,至此,商二小姐胸平如男子就成为南阳全城皆知的秘密。

此乃后话,眼下无法下台的商凝珠已经捂住了脸,哭唧唧地离开。

苏娟却还不服气,上前挡住要离开的贺锦兮,含糊不清地说道:“别走,你们打人……”

“我不仅要打你,我还要报官!”贺锦兮冷冷说道,“北城疫情越来越严重,你哥哥感染了疫病,你苏家上下本该在家中守着,不能出外半步,苏姑娘你出现在这里,是何故?”

说着,她又看向苏娟身后的众人:“各位和苏姑娘倒是姐妹情深,不惜冒着传染时疫的危险,也要跟她同居一室,同饮同食,我是不敢的!”

说完,她侧了侧身,甚至没有碰苏娟,便带着齐云杉进了自己的包厢,进门之前,又朝小二吩咐道:“给我取一壶烈酒来,方才我们都碰了苏姑娘,得消消毒。”

阮阮紧跟其后:“我也要一壶,我也碰了她!”

有了阮阮一开口,其他贵女们登时绷不住了!

“我也要!”

“也给我来一壶!”

……

贺锦兮和齐云杉才用烈酒将露出来的肌肤都清洗了一遍,阮阮便来拜访了。

她的身上飘着一股酒香,显然是用烈酒清了肌肤才来的。

“阮姑娘,方才真是多谢你了。”贺锦兮朝她道谢。

“贺姐姐跟我客气做什么?”阮阮的脸红扑扑的,“我姐姐若不是贺姐姐你帮忙,她的婚事到现在还定不下来呢,算起来,你对我们阮家有大恩,我这点回报算得了什么?”

说着,她又看向齐云杉:“若不是商凝珠和苏娟故意找茬,谁会怀疑貌美如花的云杉姐姐是男儿身呢?在我心中,云杉姐姐比我美多了。”

齐云杉原本眉头紧蹙,被她如此一说,便笑了起来:“冲着你这张甜嘴儿,今日便由我做东,想吃什么,尽管选上。”

“自然是要多吃两碗百味子。”阮阮看着贺锦兮,眼中满是崇拜,“先前听闻,司命常带夫人来云喜楼吃百味子,寻思着若我多来,总能碰上面,如今果然如愿了。”

贺锦兮便有些愧疚:“司命近几日去了北城寻药,我也忙着,便没有空出身。下次你若想见我,直接来封宅便可,不用如此麻烦。”

“真的!”阮阮大喜,拉着她的手开心地点了点头。

店小二在此时送上百味子,便又退了出去。

莹白的丸子在碎冰中浮荡,仿佛一粒粒浑圆的珍珠浮沉在冰雪初融的湖面,特制而成的花瓣在碗中缓缓绽放,衬得珠子愈加剔透。

阮阮舀了一颗,轻轻咬了一口,登时赞不绝口:“这百味子香味悠长,沁入心脾,甜丝丝的,犹如含着一朵桃花,唇齿间无不通畅。”

闻言,贺锦兮看着她的目光带了几分笑意:“店家说,这百味子中含着人间百味,我原是有些怀疑,但今日,我便信了。”

“贺姐姐,你和司命大人吃的时候,难道不是这个味道么?”阮阮好奇地问。

“前几次和他一道前来,入口也如你一般,口中含着桃花,甜中带着喜意。”贺锦兮说着,又舀了一勺,“但今日吃出来的,却是甜中带酸,酸中又有一丝苦意。”

“是不是店家故意换了口味?”阮阮却是不信,尝了一口,便困惑道,“不对呀,还是桃花的香味呀!”

“和不同的人来,自然有不同的味道。”齐云杉在侧笑了笑,说道,“先前同司命一起来,二人正是浓情蜜意之时,如今与司命分别多日,思念交缠,是甜的,怨他不愿早日归来,是酸的,担心他的安危,是自然是苦的。”

“原来如此。”阮阮的神色有些失落,“怪道大家总说,和情郎来云喜楼吃百味子最是恰当,旁的时候,那味道总会差一些。”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这云喜楼的名字,倒是贴切。”齐云杉看向贺锦兮,“贺妹妹,你说对不对?”

贺锦兮很想说不对,但是这百味子含在口中却是越吃越苦。

从前她总以为,自己凑够十万两,换回自由之身后,寻一个地方等死并没有什么不妥,左右从前也是在坐吃等死,日子还不是这样过去的。这几日,她同样用各种事务塞满自己每一日的时间,如此便可不闻不问不想,却不想,这思绪最是难琢磨,总会在不经意间就攻了上来。

倘若她赚足了银两,真的能离开么?

一开始,她留下的理由是娘亲的三个遗愿,接着,是娘亲的双凤玉佩,如今,是因为十万两银子。可若她想走,封常棣真能留得住?

一切,不过是她舍不得离开的借口罢了。

贺锦兮的心潮涌动,心口剧痛,舌尖越发苦涩,下意识将百味子吐了出来。

阮阮登时站了起来:“贺姐姐,你吐……”

“啊,我是呛了一下。”贺锦兮若无其事拿起帕子,擦了擦。

“可你吐的是血!”阮阮急得眼泪打转。

贺锦兮低头一看,果真见那帕子上染满了鲜血,没想到竟然在此时病发,她暗叫不好,一面努力运功压制住心口的痛楚,一面笑道:“妹妹误会了,这几日牙疼,所以……”

话未落下,猛烈的痛楚席卷而来,迅速传到四肢百骸,她倒吸了口气,双臂甚至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的口中涌出来,甚至连内力都抑制不住。

眼见着她便要倒下去,阮阮和齐云杉一把扶住她,阮阮的声音带着哭腔:“贺姐姐,我们马上去看大夫!来人,来人啊!”

“不碍事,我吐啊吐啊,就习惯了……”贺锦兮不想让自己生病的事情传出去,可惜此刻的她根本就无法阻止,那剧痛翻滚而来,饶是她极度控制,依旧痛得身体发抖,原本比寻常人要热上好多的体温也降到了冰点,身体里的血液仿佛是被冻住了般。

“我……是不是要死了……”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浮现,意识却已经开始涣散。

迷迷糊糊之间,她忽然觉得身体一飘,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困住。

她努力睁开眼,便见到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她勉强露出笑容:“封常棣!我……”

她想说“我没事”但下一刻,她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眼见着贺锦兮倒入怀抱,封常棣的眼眶登时泛红。他将事先放在掌中的丹药放入她口中,可是她已经失去了知觉。

“司命大人,这丸子太大了,我去把它弄成粉末……”

阮阮正想要动手,封常棣却道:“来不及了!”

他另取了一颗药丸,将之压扁,含如口中,捏住贺锦兮的鼻子,随后封住她的唇。

无法呼吸的贺锦兮下意识张开双唇,那药便顺着她的唇滑入她的口中,再由清水一送,终于入了腹中。

封常棣顾不得与他人多言,抱住贺锦兮,顺着窗户跃进茫茫夜色之中。

“贺姐姐……”阮阮正要跟上去,却被齐云杉拉住了手。

“我们善后。”

那声音不似先前的尖细,更为低沉,阮阮一愣:“你……你是刚才验身时那位……”

“我是齐玉柏,今日事急,来日到府上道谢。”齐玉柏报出了名字,转身开了房门,走出去。

明明是同样一身衣衫,同样的身姿,却如同换了一个人般。

那一瞬间,阮阮仿佛明白了什么。

……

痛意再度袭来,贺锦兮蓦得睁开了眼,一双手臂便扶住了她。

她虚弱地抬眼,便见到封常棣紧拧着眉梢,眸中是她从未见过的紧张。

封常棣竟然也有紧张的时候?她果然是痛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