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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姐没有昏睡过去,只是不再发疯,呆呆愣愣地坐在地上。

他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蔓姐忽然站起来,脸上带着慈母般的微笑,嘴里温柔地念着:“啊声,生日快乐。”

可明明蔓姐的前面什么都没有,再往前走就是阳台。

病房里的气氛逐渐变得诡异。

李总和刘平对视一眼,眼底有一瞬的恐慌。

而他已经彻底吓坏了。

蔓姐推开门到阳台,朝着空气伸出双手,温柔地唤着:“啊声,来妈妈抱抱。”

他赶紧起身冲过去。

还是慢了一步。

蔓姐从阳台跳下去了。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跳下去。

摔得血肉模糊。

他一病不起,高烧连续烧了好几天才退。

……

每每回忆到这里,张年都会害怕地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才重新睁开。

不知何时眼眶已经红了,声音已然沙哑,透着沧桑感。

“等我醒来,你母亲的葬礼都结束了,一切已成定局,萧柘披麻戴孝,世人无话可说。”

“后面的事,我想你这些年也调查到了。”

余家来人,都被一纸精神诊断书阻断了讨伐的话。

余家二老痛失女儿,伤心过度晕倒,余家人匆匆赶回北方,从此不再与萧家往来。

萧柘已经掌权,也不再惧怕余家。

妻子去世的第二年,迎娶了青梅竹马的江莉,为了不惹人闲话,将儿子女儿的年龄改小。

萧贝贝本就年幼,年龄改小也看不出什么来。

至于萧权,即使年龄改小三岁,别人还是能一眼看出来,所以一开始萧权并不是以萧柘亲生儿子的名义入的萧家。

随着年纪长大,萧权与萧柘长得越来越像,自然也就瞒不住了。

但是萧权的年龄已经改小三岁,争来争去也只能说明萧柘是婚内出轨,而不是和别的女人有了儿子后,又娶了余家大小姐。

比起骗婚,婚内出轨似乎更容易被人原谅。

何况按照萧权改小的年纪来算,那个时候萧声的母亲已经有了疯癫的症状,男人出轨好像变得合情合理。

所有的一切,萧柘都铺垫好了。

江莉母子三人没有受过半分委屈。

萧贝贝成了婚生子,萧权是私生子又怎么样?

照样入了族谱,照样在萧家盛宠不衰,照样有着继承萧氏集团的权利。

萧声也是在近些年才调查到的这些事,现在又从张年口中得知母亲自杀的真正原因。

父亲真是狠。

“我大姨居然真的是萧柘逼死的!”周勉震惊回神,眼底燃起熊熊的怒火,唾骂道,“真他妈的不是人!简直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比蛆都要恶心!”

周勉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硬生生被气急了眼,随手推翻一个椅子。

听着哐当的声音,他的心里依旧不好受。

他哥的心里比他要不好受千倍!

谁能忍受得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杀害自己的母亲!

周勉红着眼睛看向他哥,担忧地问:“哥,你还好吗?”

萧声浑身的血液已经凝固,手脚都冰凉了,眼底的狠厉来得比身上的寒意还要凶猛。

窝在他怀里的楼欢打了个哆嗦。

小手紧紧地捏着他的衣摆,毛茸茸的脑袋往他怀里蹭蹭。

她也好想问天花板还好吗?

她都听到了。

原本她已经困得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说话,就睁开了眼睛。

正好听到张嫣小富婆的大伯说到谁没有疯,那时候她感觉到萧大少爷的身子变冷了。

而且放在她腰上的手不断收紧,勒得她生疼。

像是行走在悬崖边上无助的人,拼命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她忍着疼没有出声,后面知道他们是在说萧大少爷的母亲,更加不出声了。

听到现在,她胸口闷得厉害。

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泄洪,沾湿了萧声的衣襟,烫入萧声的皮肤。

萧声狠厉的目光一顿,心口上划开的眼泪滚烫,就像在冰层上晕开的热水,融掉了最上面的一层。

他不知道楼欢为什么哭了。

噩梦?

也是,姓李的确实恶心。

恶心到别处就算了,还来恶心他的人。

萧声摇醒了怀里的人,楼欢迷迷瞪瞪地仰头看他,发现他的下巴长出了青色的胡渣。

现场忽然多了一个清醒的局外人,张年和周勉停止了说话,纷纷看向抬起头的楼欢。

张年惊住了,怎么会是楼欢?

周勉多少也觉得有点稀奇,好像在有关大姨的事上,只有小嫂子能够成为一点例外。

可惜小嫂子不是自己人。

“唔,几点了?”楼欢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迷迷糊糊地问。

萧声看了一眼腕表,“凌晨四点。”

“哦,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睡觉?”楼欢不想让他继续待在这么压抑的氛围里。

既然知道了是谁害死他的母亲,那就去找那个人好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亲生父亲又怎么样呢?

不,坏老头不是天花板的亲生父亲,亲生父亲才不会厚此薄彼。

像她爸爸才不会害妈妈,也不会对她不好。

时间确实不早了,折腾一晚上大家都够呛,萧声看了一眼周勉,年轻人倒是精神十足。

张年上了年纪,又回想起往事,身心疲惫,黑眼圈已经厚重。

左右人也跑不掉。

“我会再来找你。”萧声看着张年,心底涌出一种奇怪的情绪。

这人竟然喜欢他母亲,他母亲还想让他喊这人小舅舅。

但母亲的自杀和他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懦弱。

他觉得这人年轻的时候很懦弱,但凡勇敢一点,他母亲也不至于落到自杀的下场。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张年现在圆滑又世故。

萧声最初的恨意和愤怒不再翻涌,静静地看了张年一眼,走了。

楼欢想从他腿上下来自己走,发现勒在她腰上的手掌根本挣不开。

她想开口让天花板松开她,但是一抬眼看见他深沉如黑夜一样化不开的眼睛,顿时泄了气。

算了,就让他当个出气筒一样抓着吧。

他们没有回萧宅,而是去了周勉新买的别墅。

周勉知道他哥现在心情不好,一路上也没有说话,替他们打开一楼卧室的房门。

眼看着他们要进同一个房间,楼欢慌乱地说:“我,我睡隔壁。”

她挣扎着起身,又重新被有力的大手按回去。

沉默了一路的萧声忽然说:“一起。”

低低的嗓音透着一点无力,又含着让人无法拒绝的与生俱来的那股气势。

“啊,啊?!”楼欢险些惊掉下巴,湿漉漉的眼珠子一阵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