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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窈没有得理不饶人,揭穿梁盈盈的谎言,她何尝看不出,梁盈盈是为了两家的和睦,故意这么说的。

这姑娘挺大气的,没有借机逼着元锐娶了她,人品还可以。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没有继续追究,有时候真相如何并不重要,善意的谎言也不是错。

璟王妃心疼梁盈盈,道:“去找什么大夫啊,这不是有现成的吗?窈窈医术就很厉害,不比任何大夫差,让她给你看看。”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温窈身上,温窈谦虚笑了笑:“没有那么厉害,久病成医,我五弟和祖母身体都不好,一直跟着大夫看,学会一些,可比不上人家正规大夫呢。

不过小问题还是可以的,我给盈盈你看看。”

梁盈盈的脖子确实不舒服,不管是自己弄的还是粱炜陷害,泡在洗澡盆子里足足半个时辰,好人也受不住。

温窈给她按了按脖子,把把脉,身体了还有残留的药物,这个药极为霸道,得亏梁盈盈武将门第,身体比一般闺阁小姐要好,才能及时醒来,换成一般女子,最少要昏睡一天一夜,还有着少量的催,情成分,一旦诱导会情不自禁的回应对方。

温窈开了方子,“这个方子吃三天,没有大碍了,扶着她回去歇着吧,安心休息,别多想。”

梁盈盈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窈窈,我提前喊你一声表嫂了。”

“哎,那我厚着脸皮答应了,你是个好姑娘,表嫂以后帮你找个好夫家。”

两人相视一笑,梁盈盈终于能安心休息了,眼皮子都沉的撑不起来,丫鬟扶着回去休息。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温窈俯身行礼,“诸位长辈,外室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够周全,但是我没有陷害他,大家请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会查清楚真相的。”

元景州冷笑:“你是非要跟我过不去了?”

温窈:“我只在乎真相,不是刻意针对谁的,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璟王爷,你怕什么?”

元景州起身要走:“你若是找不出证据来,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休想进我璟王府的大门,豁出去这个璟王我不当了,也要你好看。”

温窈不甘示弱道:“我要是找出证据呢,你要怎么做?”

“不关你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管教本王!”

元景州和二老拱拱手:“我先回去了,你们愿意跟她胡闹随便吧。”

他一走,温窈也起身行礼道:“对不起,是我莽撞了,我会找出证据的。”

老璟王叹息一声:“你有心了,回去吧,婚期马上要到了,别把心思花在没有意义的地方。”

温窈沉默,老璟王还是袒护自己儿子的。

老王妃却道:“既然窈窈说出来了,说明她是真的见过的,无风不起浪,查清楚咱们也放心,你愿意糊里糊涂过日子,我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璟王妃反而是最平静的,温窈担心看了她一眼,璟王妃露出笑意:“我没事儿,都这把年纪了,又不是年轻的时候,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父亲,母亲,先回府吧,你们也累了。”

梁岩亲自送他们出门,一脸歉意,客人一走,转身就去找鞭子,粱炜瞧着不对劲儿,撒腿就跑,老爹在后面追,非得抽死这个逆子,梁家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元锐送温窈回家,温窈吩咐车夫去了长井胡同,她要亲自去找一找,不可能三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

元锐道:“如果是转移走了,京师上百万人,不亚于大海捞针,我在五城兵马司呢,我来找人,你别操心了。”

温窈叹息一声:“我是不放心他们呀,要只是藏起来还好些,我担心的是……”

元锐猛然瞪大眼睛,“不可能,父亲他不是那么狠毒的人啊!”

温窈没有说话,她是一路从底层爬上来的,年少就经商,见多了太多的人性,为了自身的利益,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元景州之前还给璟王妃熏香里做手脚,害得她病重,要不是自己出手,现在璟王妃坟头都长草了。

温窈坚持,元锐只好陪着,两人都不想说话,实在是元景州做的事儿太出乎意料了。

终于到了地方,大门紧闭,挂着一把大铁锁,一看就是家人外出的样子。

“我抱着你进去吧,别破坏门锁,被人看到了不好。”

元锐揽着温窈的腰肢,跃上墙头,跟着跳进院子里,温窈抱着他的脖子,心跳加速,后知后觉想着,这么跳进来不还是蟊贼行径吗?

上了他的当了!

顾不上跟他算账,温窈仔细观察小院子,小孩子玩儿的木马还在树底下,水池边上还有衣服没有洗。

走进厨房,火炉里还有温度,温窈道:“他们刚走没多久,走的很匆忙。”

“这么说他们还没出城,我派人去严加盘查,这座宅子附近也要挨个儿搜查,希望能找到人。”

元锐去吩咐护卫下令,温窈继续在院子里转悠。

院子后面是一片草坪,种着两颗石榴树,一些菜,很有生活气息的一个家,可惜了,一切都是谎言。

温窈刚要回去,突然听到一些动静,像是什么东西划过,嗤嗤拉拉的,循着声音找过去,发现了一个木板,底下像是个地窖。

“咚……”

木板猛地敲响一下,吓了温窈一大跳,她瞳孔剧烈收缩,想起了极为可怕的事情,大喊道:“元锐,你快来啊!”

元锐很快飞过来,看温窈惨白的脸色,抱她在怀里安慰:“怎么了?吓的脸色都变了。”

“这里,有东西啊。”

木板外面放着一个石磨,里面如果关着人,无论如何都推不开的,只能等死了。

元锐神情凝重,找来护卫搬开石磨,木板掀开,露出了冯月那张绝望的脸。

“天哪,快救人!”

冯月被拉上来了,哭着求他们:“快救救我的孩子,他们在底下呢,求求你们了。”

护卫跳下去,不一会儿抱着两个孩子上来,他们都已经昏迷了,冯月抱着孩子悲痛大哭:“我的孩子啊,你们可不能丢下娘啊,让娘怎么活?!”

温窈上前查看,劝她放手:“我懂点儿医术,你先让我看看孩子们,说不定还有救呢!”

冯月冷静一些,把孩子交给温窈,一番检查之后,温窈松口气:“还好,只是昏迷了,是吸入迷烟,还有救。”

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瓶解药,在孩子们的鼻子下抹了一些,不大一会儿,两人都打个喷嚏,缓缓睁开了眼睛。

冯月再次大哭,这次是喜极而泣,抱着孩子们舍不得撒手。

终于等她情绪平复一下,温窈带着她回房间,点了炭盆,厨房烧了热水,喝口热茶,冯月颤抖的身体才缓和一些。

“谢谢你,大妹子,幸好你找到我们,否则我们母子三个……”

冯月说着又忍不住哭,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她死没关系,可是孩子还那么小,他们不能死啊!

温窈问道:“你们为何会在地窖里,是谁要害你们吗?外面那么大的石磨,一个大男人都弄不动的,这是铁了心的要你们的命呢,多大仇怨这么狠呐!”

温窈已经猜到了,但是得让冯月自己说出来。

冯月眼底露出彻骨的恨意,“是他,他好狠的心,要我们母子去死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是谁啊?”

冯月痛苦道:“是孩子们的父亲,我真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元锐一脸的不可思议,尽管已经猜到了,可是真的面对还是大受震撼。

……

夜幕降临,大地陷入沉睡,冬日里冷清,月亮都懒的露面,夜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元景州的书房还亮着烛光,他还没有睡。

桌子上摆着一壶酒,几碟子下酒菜,一张脸在烛光的照射下,明暗不定,越发显得阴沉狰狞,像是恶鬼似的。

“好一个温氏,坏我大事儿,本王定不会饶了你!”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烛光闪烁几下,直接灭掉了,屋子里陷入了黑暗之中。

“来人啊,窗户没关好吗?点灯,怎么伺候的?一个个的都看不起老子,想死啊!”

元景州喝多了,七八分醉意,骂骂咧咧的喊奴才来伺候,只是喊了半天,一个人影子都没有,只有满眼的黑暗。

元景州无奈,只能起身,去开门找人,他被人伺候习惯了,火折子在哪儿都不知道,点灯都不会。

结果门一开,瞬间吓出一身的白毛汗,酒也醒了一大把,冯月一手拉着一个孩子,三张惨白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啊……,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来人啊,快来人啊!”

元景州肝胆俱裂,魂儿都被吓飞了,他们不是死了吗?

冯月冷笑,开口问道:“相公,你在这儿,我们自然是来找你的啊,你说让妾身待在地窖里等你的,你为了不来找我们啊?”

“我,我还有事儿,忙完了回去找你们的,你们快走吧。”

“是吗?可妾身等不及了,你说咱们一家子要永远在一起的,咱们还是一起走吧,这些话你也让阎王爷听一听!”

“阎王爷?不,我不跟你们走,你这个贱人,都跟你说了让你等着,你来找我做什么?非要逼着了老子亲手弄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