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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浅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恨铁不成钢地说:“他是要跟你表白!!!你清醒一点!”

范团的态度和脸色都不太好,但是男生一点儿也不介意,反而更红了脸,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不、不好意思。”

“你第一天来这个学校,我就注意到你了。范团同学,我很喜欢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他说着,将手里的礼物和情书都放在了范团的桌面上,脸红得像番茄,声音都在打颤。

过千帆呼吸急促得难以自抑,他低着头,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不让自己犯病,可是手里的钢笔笔头已经被他折断了,墨水洇满了一个本子。

不行,不行,不能再犯病了,他必须控制住自己,绝对不能再让团团看到自己那样不堪的一面!

你看这个男生多好啊,阳光帅气,拥有他这辈子都不能得到的健康体魄,还有向团团告白的勇气。

可他呢?阴沟里的老鼠一般,觊觎着光明下的小姑娘,连祈求团团留在他身边都要再三迂回。

团团会答应吗?这十年来也不是没有人对团团表白过,可是这样好的少年,这样完美的时机,还是第一次。

她答应了怎么办?她要是真的同意了怎么办?他应该怎么办?

这个少年……他是几班的?他是谁?他怎么敢……

“不好意思。”范团的声音带了几分冷漠,虽然刚刚说话的语气也不怎么样,但至少没有现在这么冰冷,“我不吃巧克力。”

过千帆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吃巧克力?她怎么可能不吃巧克力,她对所有的甜食都爱得不行,尤其是棒棒糖和巧克力!

她甚至昨天还去买了一大盒,说要慢慢吃!

她是骗自己吗?这么多年的调查,都是错的?

过千帆浑身冰冷,从脚底生出寒意来,如果连这个都能出错,那他掌握的那些信息,还有多少是真的?

他根本不了解她?从始至终都是他自满自负的独角戏?

范团脑子里全是系统的哀嚎,叹了口气,她明白过千帆在想什么了。

他比柳浅浅还读不懂空气。

“这样吧,我说清楚一点。”范团转身,敲了敲过千帆的桌子,“早上给你的巧克力带着吗?”

过千帆的身体还没从冰窖里挣脱,只是下意识对范团的问话作出回应,用他僵硬的手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她。

那是早上她给的,他舍不得吃,就放在衬衫口袋里,贴近心口的位置,感受巧克力上她指尖的余温。

不过现在她要,就算他舍不得吃,也会毫无保留地给出去。

只是现在要这个有什么用呢?

她不是……根本不喜欢吃巧克力吗?

范团当着所有人的面,撕开包装袋,将巧克力塞进嘴里,三下五除二就吃了个干净。

“看到了吗?我只吃过千帆给的巧克力。”她勾起一抹痞气的笑,“其他人的,我不吃。”

砰砰,砰砰,砰砰!

过千帆只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其他声音都被他屏蔽了。

他不知道那个少年是怎么落荒而逃的,也听不到周围同学对他们这样无视校规秀恩爱行径的编排。

他脑子里只剩下范团的“我只吃过千帆给的巧克力”,还有那一抹坏笑。

“醒醒。”范团轻笑着敲了敲他的桌子,“收拾一下你的本子吧。”

过千帆这才回过神来,一低头,好好儿的本子全被墨水浸透了,钢笔也坏得不能再用。

他眸中划过一抹慌乱,抬眼去看范团,见她对此没有任何不满,才放下心来。

没事,团团没有生他的气,没有因为他情绪失控而生气。

不仅如此,团团还在所有人面前说,只吃他给的巧克力。

原来团团是在拒绝那个男生啊!他抿着嘴,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抖动,却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练了无数次的表情,却只有在虚情假意的时候能做得好看,一旦他真的有这个情绪,他的脸就又不受控制了。

不像刚才那个男生,心动、害羞、柔情全都自然又流畅,不会像他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肌肉。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的团团选择了他,而不是那个男生。

他又高兴起来,一点点把脏污的桌面收拾整齐,就像是把刚才那个暴戾糟糕的自己收拾干净。

他得干干净净的,团团才不会嫌弃他。

……

男生告白失败,多少有些气馁,虽然听说过范团和过千帆的关系不一般,但他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女神能看上那个书呆子。

没想到人家还真是一对儿啊。

他叹口气,拒绝了好哥们同行的邀请,独自一人走在回家路上,感受着失恋的酸涩。

就在这时,一个花盆突然掉落下来,就砸在他刚刚走过的地方,甚至还擦过了他的脊背!

碎片飞溅,割伤了他的脚踝,他苍白着脸色后退两步,吓得肝儿颤。

但凡他少走一步,这花盆就直接砸在他的脑袋上了!

他抬起头,三楼的花盆摆放整齐,只有边角少了一盆。旁边新店开业的横幅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随着风飘到三楼窗台,将那一盆花带了下来。

店员手忙脚乱地收着横幅,他们也看见了这场意外,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跟少年道歉,从店里拿了两瓶牛奶送给他。

少年缓过神来,松了一口气,看来只是一场意外罢了。筚趣阁

他谢过店员,打开牛奶喝了起来,暗道自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不仅躲过一劫,还有牛奶可以喝。

只是他没看见,街道的另一边,过千帆红着脸擦去额头上的汗,捧着手里的巧克力,兴冲冲站在范团面前。

“怎么买个巧克力这么久?”范团戴上头盔,把另一个头盔递给过千帆。

过千帆眸子闪了闪,若无其事地说:“便利店的横幅掉落了,店员有点忙,我就等了一会儿。”

范团颔首,跨坐在摩托车上,装做看不到他衣服兜里的美工刀,也无视了评论区里对他恶劣行径的控诉。

只可惜那个少年,今晚恐怕要拉肚子了。

昏暗的环境中,聚光灯亮起,打在拳台正中央。

随着观众席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哨和呐喊,主持人敲了敲麦克风。

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这个地下拳场是从酒吧进入的,邀请制,只有老带新才能进入,必须押注,最低500起。

这里分三个场地,最中间也是最大的场所就是拳击场,以及周围或站着或坐着的观众席。

往后走是更衣室和准备室,给拳手准备的。一般的拳手都共用更衣室,不分男女,但是范团是寒鸦,她不需要在这里准备,她在酒吧的办公室里单独等待入场。

另一边是调酒台,过千帆在吧台后面忙碌。来看地下拳击的观众都非常喜欢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如果能在目睹拳拳到肉的快感时来上一杯酒,那就是加倍的享受。

这是酒吧的小套路,诱导消费,很有用,每一次开赛都会将昂贵酒水的库存清一波。

“寒鸦姐,您怎么样?”潇哥毕恭毕敬地站在范团旁边,就差给她端茶送水捏腰捶腿了,骆爷可说得清楚,这一场必须闹起来。

范团靠在沙发上,老神在在,根本不屑于搭理潇哥。

第一场对付的是狴犴,她头一次来这个酒吧时打了一个女人,那个就是狴犴的师妹。

狴犴在黑拳圈子也算是小有名气,连带着他的师妹也混出了点儿名堂,虽然拳场上功夫一般,却凭借一张漂亮的脸蛋儿在黑拳圈子吃得很开。

就连潇哥也是她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