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远虽然不太相信这个世上除了关雨霏以外，还有第二个人能够影响萧晔的情绪，但事实摆在眼前。
他沉默片刻后说道：“如果你想去找安小姐当面问清，我可以告诉你她现在所在的火锅店位置，不过你得先把莫凡的事说清楚。”
萧晔想都没想就把自己查到的事一口气说了出来，怕对方听不懂还特意补充道：“我把相关资料发你邮箱。”
话说完的同时，他在手机上的操作也已经完成。
“她在哪？”
“东方街，莎莉火锅。”
萧晔风风火火地离开。
顾蔓蔓原地呆滞了许久，而后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
“从安城到南市的时间，两顿火锅都该吃完了吧！”
“他的私人飞机在安城。”
“......”
陆修远打开电脑进入了邮箱。
方才萧晔发的资料很详细，详细到连莫凡老家的家庭住址都在里面。
顾蔓蔓蹲在他身旁，眨巴着两只大眼睛等着对方告知结果。
虽然萧晔刚大致说了一遍，但她的大脑貌似没有跟上对方的语速。
“顾菁菁到底抓了莫凡什么把柄？”
最重要的是，当时还是一个大学生的莫凡能有什么把柄被抓？
陆修远认真地查阅着那些资料，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如果这是莫凡的把柄，那你想要挖他的难度确实有点大。”
顾蔓蔓：“求解释。”
几年前，莫凡还在读设计学院。
当时他的导师觉得这个学生很有天赋，就对其进行了重点栽培。
某天莫凡突发奇想，要在自己的设计中融入显眼的东方元素，并且得到了导师的无条件支持。
于是他找到民间一位传承双面绣技艺的老师傅，拜师学艺。
凭借过人的天赋，莫凡仅用一年的时间就习得了一手好绣工。
再后来，他参加了青年时装设计大赛，也就是他得奖的那次比赛。
由于青年设计大赛都是由各大设计学院举办，因此主办方允许导师协助学生参赛，只要在参赛作品中加上导师的名字即可。
但是莫凡很自信，他不需要导师的帮助就能独立完成作品，因此在他提交的参赛作品上便没有加上导师的名字。
随着设计大赛的金奖诞生，那副双面绣惊艳问世。
在领奖发表获奖感言时，莫凡感谢了那位民间传承人，却对自己的导师只字未提。
事后，导师找到他并质问为什么作品上没有自己的名字？
莫凡表示作品是他独立完成的，导师并没有参与其中。
但是导师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自己在对方整个设计过程中给出了很多指导意见，所以他是有参与的，并要求莫凡向评委会提出在作品上加上自己的名字。
偏偏莫凡就是个直性子，他坚定地表示导师虽然给过意见，但自己的设计中没有任何一个细节是按照他的意见来的。
为此，师生反目，两人一次激烈的争吵惊动了整个学院。
办公室外挤满了围观的人。
莫凡的振振有词就像接连不断的巴掌狠狠抽在导师脸上。
刚过天命之年的导师一激动，突发脑溢血，最终抢救无效。
这件事传遍整个设计学院。
有人认为导师是被活活气死的。
不管他有没有参与到莫凡的设计中，但他过去对学生的指导与栽培是不可否认的。
莫凡为了自己独享那份虚荣太过于忘恩负义。
也有人认为莫凡做得对。
是导师心眼太小，不能接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定律，还想着要分享学生的荣誉，凭什么？
有哪个诺贝尔奖获得者还在自己的研发成果上加上导师名字的？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
导师终究是因莫凡而死，他终将背负那些骂名。
学院爱惜人才，没有将此事泄露出去，并且还以学院的名义安顿了那位导师的家属。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平息，但事实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