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拔腿就要离开。
静谧的夜色下发出咚得一声闷响。
是陆修远手中茶杯重重落在了茶席上。
“你知道我太太为了把你的‘卖身契’从那对母女手中拿过来费了多少心思么？
“你不感谢也就算了，还这么不识抬举，你礼貌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淡漠，一字一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莫凡的脚步被绊住。
“你确定不坐回来深入了解一下情况吗？”陆修远继续道。
正准备跟着起身的顾蔓蔓重新坐了下来，目光紧锁住将要离开的背影。
僵持了片刻，莫凡总算转过了身。
“你说什么卖身契？”他站在原地问道。
陆修远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空出的位子，“坐下。”
温淡的声音，平静的语调，不给人反抗的余地。
莫凡踟蹰了差不多一分多钟，最后还是败在了那个压迫性极强的目光中。
重新坐下后，他似乎忘了把自己叫来灼华的并不是这个男人。
他警惕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你方才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修远不再搭理他，而是安安静静地喝他的茶。
“......”
“莫凡，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莫凡的注意力被女孩的声音拽了过去。
他转过头盯着对方看了足有半分钟。
确认对方脸上没有任何心虚或者是拿捏住自己的那种表情，这才提出自己的疑问。
“你怎么知道关于我导师的事？
“你不是也想用这件事来要挟我吗？
“你身上的‘返璞归真’不就是在提醒我当年在学院发生的事吗？”
顾蔓蔓愣了愣，捋清对方的脑回路后，她忽然笑出了声。
“你果然是误会了。
“如果我拿这件事要挟你跳槽，除了让你陷入两难的境地，会有其他作用吗？”
“......”
看着莫凡瞬息万变的表情，顾蔓蔓赶紧把自己跟叶林芝交涉后的结果告知。
“原本今天下午去菁梦找你就是为这事，结果碰到渣男我就懒得在那多耗一秒。”
说起这件事，她又露出一脸晦气的样子。
不过莫凡听着这个结果有种云里雾里、极度不真实的感觉。
“你说......我只要跟顾菁菁提出辞职，她就会让我离开？并且不再提我那件事？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你之前相信我没有打人！”
顾蔓蔓端起身前的小杯朝他扬了扬，面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莫凡的表情依然纠结，纠结中还微透着一丝绝望。
“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我被顾菁菁母女攥在手里的把柄的？
“这样一来，我是不是就从顾菁菁手里落到了你的手里？”
顾蔓蔓：“......”
她满是同情地看着对方，同情他被顾菁菁折磨得毫无生机的样子。
一时间，她竟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没有那个意思。
新一轮的沉默过后，方才那个淡漠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是被虐习惯了才会总是觉着全世界的人都要虐你？”
莫凡：“......”
顾蔓蔓：“......”
陆修远喝着茶，继续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到现在还没懂‘卖身契’的意思吗？
“我老婆替你赎回了‘卖身契’，你可以自由生活。
“当然，你觉得自己如果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就知道该做什么选择！
“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说完，他放下茶杯站起了身。
“蔓蔓，该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