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雕玉琢的小包子坐在发言台上，身上穿着顾蔓蔓亲自设计的天蓝色小西装，脖子上还像模像样地系了个黑色领结。
在陆修远的指示下，他抱起身前的话筒奶声奶气地开口。
“各位蜀黍阿姨，哥哥姐姐，爷爷奶奶好！
“我叫小核桃，我没有耙耙，也没有妈咪！
“小萌妈咪说有个蜀黍要给我找个妈咪，我就被之前那个妈咪带回家惹。
“可素那个妈咪说要让我去找耙耙，就让蜀黍把我带我到了漂酿的酒店。
“妈咪和蜀黍说我耙耙叫陆修远，我记得介个名治就找到呢耙耙……
“找到呢耙耙，就有了现在的妈咪，我喜欢现在的妈咪！”
台下记者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总，您开记者会说要给大众一个明确的解释，可是孩子能说得清楚吗？”
“是啊陆总，这孩子连口齿都不清楚呢，他怎么能把那么复杂的事情还原？”
陆修远没有回应，而那口齿不清的小家伙依然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这个妈咪和那个妈咪。
“小朋友，你到底有几个妈咪啊？”有记者终于忍不住向小家伙发问。
“之前那个妈咪没有收养我之前，整个福利院的阿姨都是我妈咪啊！
“有小萌妈咪，甜甜妈咪，美佳妈咪，蓝月妈咪……”
小家伙扳着手指，直到一只小手数不过来。
“福利院”这个名词一出，很多人脸上的表情起了明显的变化。
方才提问的记者又温声打断道：“够了够了，小朋友，那你可以告诉姐姐收养你的妈咪叫什么名字吗？”
“关雨霏啊！”
“你说有个叔叔带你到爸爸所在的酒店是吗？你知道那个叔叔是谁吗？”
小家伙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认真回答道：“我认素他，但不鸡道他的名治。”
“那关雨霏不是你的亲妈咪，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没人问我呀！”
女记者被噎。
至此，很多人都明白了陆家的记者会为什么要让一个口齿不清的孩子来发言。
孩子不会撒谎。
即便有人让他撒谎，怕是这四岁的记忆力还不足以记下这么多问题的答案。
他很诚实地将福利院的名字透露出来，又背出了院长办公室的座机号码，同时还介绍了好几位“妈咪”在院里负责的事宜。
见记者们理解得都差不多，陆修远终于将孩子抱回自己手中。
“我想在座各位大概都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了吧，但也我知道你们很快就会发出这样的质疑：她关雨霏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撒一个这么容易被拆穿谎？”
底下议论声一片。
确实如此，这孩子现在可不就把她卖了嘛！
而且想要求证孩子所言是真是假很好分辨，去那家福利院一查便知。
很快，现场扩音设备中再次传来那个脆生生的声音——
“那个蜀黍让我听妈咪的话，他说福利院出了很大的问题，如果我不听妈咪的话，福利院就会……嗯……就会……”
小家伙拧着两条又浓又粗的眉毛，似乎在想一个对他来说很复杂的词语。
“就会怎么样？”有记者催促道。
“就会变没有惹！”
小家伙终究没想出那个他当时就没理解的词。
想了想，他又接下去说：“蜀黍说福利院会没钱，没钱就没有惹，没有惹，住在那里的哥哥姐姐和弟弟妹妹们就没有家，没有妈咪惹……”
台下忽然变得一片静默。
对一个孩子说出这样的话，简直丧心病狂。
所有人都开始好奇那个叔叔到底是谁，和关雨霏又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