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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往京都的火车上,那几个袭击玛奇玛的男子正忙着收拾现场。旁边的乘客都满怀恐惧地抱着头,唯恐那黑洞洞的枪口下一秒就指着他们的鼻子。

“是枪啊……”

“马上就到站了,快移动到别的车厢,混进人群。”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并不在意那些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的乘客,半睁着眼睛吩咐道。

一个金色长发的男子应了一声,正准备离开,突然看见那些抱着头一脸恐惧的乘客,此刻竟而惊愕地望着他的身后。与此同时,他也听到了某些不寻常的响动,疑惑地回过头去。

玛奇玛满身是血,静静地站在他身后,金色的眼睛古井无波,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金发男子呆滞了几秒,他的大脑才令他反应过来,做出行动的指示。然后他举起枪。

“唔诶?”

京都站。熙熙攘攘的人群皆都沉默不语地在站台上走着,奔赴某处。两个身穿整齐飒爽的黑西服的人格外引人注目。他们脸上各有一道疤痕,分布在相反的方位。

一个留着短发的西装男子走过来,慌张地说道:

“东京的特异一课二课三课四课好像都遭到了枪击……”

两人之中,一个扎着粗硬的高马尾的年轻女人惊容满脸,“啊”地喊了一声。

另一个中分男子显得更稳重些,定了定神,询问道:

“不是吧?那玛奇玛小姐呢?不会也死了吧?”

“那我们岂不是白等了?”

这时一辆电车呼啸而至,掀起强劲的风压,站台上的众人都略微往后退了一步。玛奇玛从敞开的门中缓步迈出。

她的长风衣上溅满了血迹,但看起来没什么破损,一脸从容地从车厢中出来,略微斜着眼打量众人。

“黑濑君,小天童。新干线内发生了枪击事件,造成了一些尸体,拜托你们处理了。聚餐中止。”

她面无表情地说着骇人听闻的事实,仿佛那是从路边随手采下几朵小花般的寻常事。唯有在说到“聚餐中止”时,她温和地笑了笑,从她的眉角似乎能看到几分愉悦。

“东京也有枪击案吗……玛奇玛小姐身上的血是…!?哪里被射中了吗?”

“这些是被溅到的血。我没有被射中。”

玛奇玛平静地说着,大片惊慌失措的人群拥挤着从车厢中挤出来,从她身旁经过,唯恐再看到车厢内的景象,在夜晚做个噩梦。

车厢内的鲜血已经积成了湖泊,鲜艳的动脉血在地毯上缓缓流淌。几具残破的尸体在地上扭曲地躺着,身体上遍布整齐的圆洞,可以透过其中看到浸透鲜血的地毯,像是有什么从他们身上精心挖去了似的。

……

黑濑与小天童跟在玛奇玛身后,对视一眼,由黑濑上前问道:

“要马上去东京支援吗?”

“现在出发也来不及了。”

玛奇玛略微歪着身子,用一只手轻轻揉着肩膀:

“敌人的目标恐怕是电次君。就在这里对付吧。黑濑君,从法务省借三十个左右无期徒刑以上的犯人来。小天童,把附近一个海拔尽可能高的神社包下来。”

玛奇玛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令人费解的命令,一边神色轻松地脱去外面的宽大风衣:

“然后谁来帮我准备一下换的衣服。”

另一边,东京练马区。街边停着一辆看着颇为老旧的面包车,一个头戴针织帽的胡子男在驾驶室旁边等着。纪杨站在路边,指挥着一众人手将电次的半截身躯搬到面包车上。

“好重……”

“动作快点!”

纪杨面色平静地看着,头戴一顶贝雷帽,面容隐藏在帽檐浓黑的阴影中,已经变回了原本的模样。街边路人都远远地避开,生恐惹上什么麻烦。

纪杨转头对着一旁的泽渡道:

“我暂时没法战斗了。你的伤势怎么样?”

泽渡并未看他,淡淡地回了句“嗯”。

纪杨不以为意,掐指算着时间,又仰头看天色。

时间应该快到了吧。余光一瞟间,他看见面包车的车窗上,竟然倒映着江水。山脉低矮的棱线若隐若现,似乎是在很高的地方俯瞰。

泽渡正准备上前催促,纪杨突然扯住她的臂弯,讳莫如深地摇头。泽渡疑惑道:

“搞什么?”

纪杨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在帽檐投射下来的古怪阴影中显得有些可怖。他并未正面回答泽渡的疑问,只是含糊道:

“如果不想死的话。”

泽渡眼神一愣,刚想皱眉报怨一声,正对上纪杨的眼睛,不由心神一震。如同有什么隐秘的力量在牵引着她,她不由自主地相信了纪杨的话,往后退了几步,站在屋檐下面。

她想个清楚,但看着纪杨的神情,心知问不出什么,也就缄口不言。

正在搬运电次半截身躯的年轻男子气喘吁吁,满脸是汗,一抬头发现那戴着针织帽的司机正悠闲地盯着他看,甚至想点上一根烟,不由得满腔怒火地抱怨道:

“好重!你这家伙也来搭把手!”

电次仍保持着电锯人的形态,身躯沉重如钢铁,他一个人自然搬不大动。那司机百无聊赖地答应道:

“好好好。……这该搬哪边是好?”

“你搬那边!”

司机走上前来,正准备俯身,突然愣在那里,眼睛直直地盯着地面,嘴巴颤抖着,惊慌不安地直起身环顾四周。

“喂!来搬啊!”

司机恍如不觉,拧着脖子愈发惊恐,不停地打量四周。

泽渡看到这一幕,冷冷地喝道:

“喂!”

说着,转过身来仰头盯着纪杨的眼睛。司机捂着脑袋,磕磕绊绊道:

“……总觉得,有什么这是……”

“喂!别在那脱线了!快来搭把手!”

司机突然蹲下来,拼命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焦虑得如同疯癫一般,半张着嘴,唾液从其中无意识地流下,嘶哑地大喊起来:

“喂喂!感觉很不对啊!啊啊啊!”

泽渡也察觉到事态不对,谨慎地后退一步,站在纪杨身后,悄声问纪杨:

“不对劲是指……”

“快来啊!”

而正在搬运电次的男子如同毫无所觉,高声催促,在年轻男子一声急似一声的催促声中,司机的身躯突然发出一声类似气泡破裂的轻微炸响,毫无征兆地爆裂为一滩血泥!

他的衣服仍完好无损地留在原地。以他的衣服为中心,殷红的血肉呈放射状向四周扩散开,宛若一朵盛放的海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