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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抬起眼皮,飞快地看了幼薇一眼,道:“既然施主执意要听,那贫僧便从命罢。”言语之中很是无奈。

幼薇拱手行礼,“那就多谢大师了。”

和尚躬身回礼,然后念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折空枝。”念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幼薇心道,这不是杜牧的一首诗吗?诗的前两句是,“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然后才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折空枝。”确实是和尚解的“珍惜眼前人”的意思。只是用诗文做签文,这寺院里的大师也忒懒了些。

幼薇一念未了,和尚又念了两句,“羚羊挂角无踪迹,竹篮打水一场空。”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般,半晌幼薇才说:“大师乃是出家人,何必这般咒我?”

和尚无奈道:“阿弥陀佛,这是签文,施主,贫僧乃是佛门中人,一切贪嗔痴,怨别离都与贫僧无关,又怎会无缘无故咒施主?”

就在幼薇无所适从时,和尚又说了一句,“一切皆是缘法,缘起缘灭,望施主珍惜。”

幼薇把李近仁手里的签筒抢过去,丢在供桌上,道:“我才不信什么鬼签文,我们俩在一起一定会长长久久的,你说是不是?”说后面这话时,幼薇已经站在李近仁身边,抬头看着李近仁。

李近仁抬手摸了摸幼薇的头发,自从奢美店开业,幼薇自称奢夫人起,她出外都是女装,“是的,夫人,一切以你为主,我们一定会长长久久的。”

像是为了对抗签文,李近仁郑重地说下这句话,临走的时候还看了签筒一眼,随即收回目光,携幼薇翩然离去。

两人走出寺外,风呼呼地吹,入体极寒。李近仁拉着幼薇的手,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幼薇很不高兴,不停地追问李近仁,“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干嘛要跟我抽同一支签?什么竹篮打水一场空?闹心!”早知道就不问和尚签文了,就听他说的“珍惜眼前人”多好。

李近仁安慰她道:“只是一支签而已,何必放在心上?而且,我发誓我一定会长长久久地对你好,我们不必把它放在心上。”

李近仁声音温柔,极尽耐心,但幼薇比较激动,她说:“我是不在意,可你们古人不都很在意什么谶言谶语的吗?我才不相信你心里真的不在意?”

李近仁抓住她语言中的漏洞,道:“什么古人今人,我很老了吗?”

幼薇心里一突,笑起来,“不老,只是相对我来说,你就是个小老头,古人。”幼薇的解释勉强说得通,李近仁本意也只想把话题绕过去,所以谁也没有在这句话上过多纠结。

车上,李近仁始终拉着幼薇的手,让她感受到他内心的温柔。幼薇沉静下来,开始从那句签文调动起来的情绪中跳脱出来,审视自身,发现真正在意的其实是自己。

为什么如此在意?

因为害怕失去。

因为觉得李近仁够好。

因为除了他自己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人都是自私的,这么好的男人,当然不想失去。幼薇把头靠在李近仁肩上,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会为了一个男人患得患失,这可不是好现象。

一个女人,最大的资本就是自己,当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全身心不遗余力地去爱,当想要离开的时候,也可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李近仁抚摸着幼薇顺滑的头发,心里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正如幼薇所说,他对签文、谶语这些东西并非完全不信,两个人抽到同一支签,太过巧合了。而且签文也太是奇了,前两句说,珍惜眼前人,后两句说,你们两个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近仁的手从幼薇的头上滑到背上,带着安抚人的力量,幼薇在他的抚慰下竟然睡了过去。可能昨天晚上太累了,早上起床后又是一通奔走,现在终于抗不过了。

看她睡颜,粉红脸颊像婴儿的脸,粉嫩嫩的,闪着莹润润的光华。李近仁很想亲上一口,不过对面坐着绿翘,他便只用手碰了碰幼薇脸上的绒毛。

绿翘没有坐去车头,一是天气太冷,另一方面是,车者不是阿陌,绿翘不可能陪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在外面吹冷风。

坐在车里,绿翘的心是孤寂的,她有些想念阿陌。那个时候,她可以坐在车前跟阿陌肆意说笑,哪怕被他取笑,那也是热闹的,她的心也是欢喜的。

绿翘猜测,阿陌和徐媛媛一定非常恩爱地过新年吧。不知道他们那是不是也像这里一样寒冷?

绿翘靠着车身,沉沉地想着心事,根本没有注意到李近仁和幼薇,也没把他们抽签的事放在心上。

来到小院外,车子停下,李近仁本来想把幼薇抱到房间卧室去,但幼薇缓缓地睁开眼睛,问道:“这就到家了?”

绿翘当先掀开车帘跳下车去,幼薇问李近仁:“绿翘这是怎么了?”

李近仁道:“想阿陌了吧,平时出去的时候,有阿陌跟她打闹,今天出去一天都没说话。”

“可怜的孩子。”幼薇掀帘出去,李近仁紧随其后。

两人下车后,车者对他们俩躹了一躬,李近仁给了他一个红包,说了两句感谢的话,车者便驾车离开了。

李近仁和幼薇走进小院,绿翘的身影消失在大堂一侧,应该是进厨房做吃的去了。幼薇连忙跟过去,道:“吃了饭后我们玩牌怎么样?”

绿翘回过头来,眼睛明显亮了一下,问道:“真的吗?”

幼薇揽着她的肩膀,很真诚地回道:“当然是真的,去年辛苦了一年,过年本来就应该好好放松一下,是不是?”

“那我快点做饭。”

“我陪你。”

绿翘才十岁出头,若是放在现代社会,还只是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小屁孩,回家可能还会腻在妈妈怀里撒娇呢。但在这里,她已经独自撑起了一项事业,带着三个妇女除了忙蛋糕外,还要管理好这个家里里外外的事。早上得练功夫,晚上还要看看书。可谓一刻不停。她承担了她这个年纪本不该承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