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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薇做了唱票员,让店家拿来笔墨纸砚,每个人发一张小纸片,大家把名字写在纸片上,折起来交给幼薇。

幼薇唱名之后,发现票数最多的是一位曾姓大佬,叫做曾纪元。等到那人站起来,幼薇才发现,他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一个。

幼薇道:“老先生真是德高望重,大家一致都推选您,快给大家说几句。”

曾纪元面对大家团团拱手作揖,“感谢大家,感谢大家啊,大家对我如此信任,真是让我感激涕零。老朽一定不负重望,在这三年的,担负起会长之职,让商会团结友爱,朝着一个健康的方向发展。”

于是,在曾纪元的主持下,大家商讨了会规,又制定了违反会规的处罚性条例。

商讨到半夜,商会的事情还没完全商量好,于是约定第二天早起后再继续讨论,这些大佬们不想半夜回去,便在酒店下了榻。第二天早起继续讨论,把会规敲定下来。

扬州历史上第一个商会就此成立。从此,扬州商界不再是一盘散沙,会长带领大家进行商业布局,真正做到有钱一起赚,有福一起享。

同时,他们也制定了各种惩罚规则,规定对同行打击报复或严重违反会规的人最严重的惩罚就是让他社会性死亡,简称为社死。

社死的人不但从同行这里进不到货,自己的货物在商业界也别想卖不出去,更别说得到同行的帮助。

被社死的人要么离开扬州到别的地方发展,要么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意慢慢地黄掉,直到变成一无所有。

而当杨晋才被查实对同行进行打击时,他成了历史上第一个被社死的人。

当然,杨晋才并没有受到什么处罚,他的族人出来顶了他,代他受了惩罚。

但是在扬州商界,他已经被列为不被信任的人。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杨晋才素来以忠厚形象示人。因此,当他这个最被人看重的形象崩蹋之后,便不再有人相信他。

所以,杨晋才做的事不算商业界多大的事,但是信誉崩蹋,扬州商界竟不约而同地对他竖起了屏障。这是连李近仁都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杨晋才后来才知道,那天晚上,商界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成立了商会,大家选出了会长并制定了会规。而他是第一个违反会规的扬州商人。从此地位一落千丈,到了在扬州无法存活的地步。只能举家搬到别的地方去。

但是,在扬州的一天,不,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都会记得他是怎样被李近仁搞得在扬州无法立足的。

这天,一张小纸条把刘玲珑约到了郊外的小庙。刘玲珑本来还在奇怪,到底是谁约她到这种地方来?当她看到在蒲团上跪着向菩萨许愿的裴氏才知道,这个女人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把她约到小庙来。看样子,裴氏将有一番大动作。

刘玲珑在裴氏身边的蒲团上跪下,对着座上慈眉善目的菩萨许愿,让菩萨保佑儿子健康平安,最好还能让那个让她心生嫉恨的女子遭遇不幸。

裴氏闭着眼睛问道:“你猜我刚才许了个什么愿望?”

刘玲珑没好气道:“我可没有心思猜这个。”

裴氏扯唇笑了笑,道:“我许了个愿望,希望鱼幼薇不得好死。”

刘玲珑道:“希望这个庙里的愿望都能灵吧,否则你的希望只怕要落空了。”

裴氏道:“当然,这个庙是最灵验的,否则我大老远地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刘玲珑老大不高兴起来,“你把我约在这荒郊野外不说,还让我去见陌生人,你安的什么心?”

裴氏不理刘玲珑的抱怨,站起身,走出殿门。刘玲珑嘀咕了两句,因为想看到鱼幼薇不得好死的下场,她跟上去了。

在第二个殿里,刘玲珑看见一个披着一头长发的女人跪在菩萨座前,嘴里念念有辞。她每低头拜伏下去,那浓密的黑发就随着腰身的低下向两边分开,露出里面素白的衣服。

这个女人让刘玲珑想到了一个词——恶鬼。虽是菩萨当前,刘玲珑感觉不到佛光普照,反而觉出了鬼气森森,不觉抱起双臂摸了摸手上的寒毛。

过了一会儿,女人站起身来,转身对裴氏道:“我们去旁边的小厢房里坐坐。”

裴氏点头。

刘玲珑问裴氏:“这个女人是谁?”

女人肃着脸,道:“我是杨晋才的妻子安氏。”

刘玲珑不知道杨晋才是谁,转头去看裴氏,裴氏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道:“你真是带孩子带傻了,我不在扬州,我都知道扬州这几天发生的大事。”

安氏道:“你不必为难她,我也是一个只知道在家带娃的深闺妇女,要不是我家夫君发生这样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人世间如此险恶。只因为他这一年多来丝绸生意做得好,隐隐有超过首富之势,李近仁就想了这个主意整他,现在,我们在扬州已经呆不下去,只能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发展。”

刘玲珑不知道李近仁“整”杨晋才的事,安氏于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一遍。道:“我家夫君那么老实的人,他却偏把打砸抢的罪名安放在我夫君头上,这口气不出,我杨家几百号人不服。但是,在扬州,谁有本事能撼动李近仁?”

这时,三个人已经在厢房坐定,有小沙弥奉上茶水。刘玲珑抱着杯子喝水,不出声。

裴氏看了刘玲珑一眼道:“你一心想要扳倒你那个所谓的姐姐,这时反而不出声了。”

刘玲珑放下杯子道:“你要我说什么,方法我早已经告诉你了,是你自己不用,怪谁?”

安氏连忙问道:“是什么法子?”

裴氏问:“我才刚到家,还没来得及,再说,你说对付李近仁,鱼幼薇都搞不定,谁又能对付得了李近仁?”

刘玲珑没好气道:“那干脆大家回家好了,还商量什么?”

安氏忙道:“别急别急,你们做不到的事,未必我杨家也做不到,你们先说说是什么事。只要是能让李近仁倒霉吃亏的事,我杨家倾全家之力也一定做到。”

刘玲珑见她如此说,便把之前的话说给安氏听。安氏听完之后连连摇手道:“男子好色,你就是不把他怎样,他还得偷腥摸食。现在我杨家倾全家之力就做这样一件事,未免贻笑大方,还是想点别的主意吧。”

刘玲珑冷笑道:“你如此说,是因为你不了解李近仁和鱼幼薇两人的性格。李近仁现在快三十岁了,但在遇到鱼幼薇之前没有通房妾室,洁身自好得很。还有那鱼幼薇,声称,她要跟她的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允许她男人沾染上别人的身子。你说这样的两个人,李近仁若是在鱼幼薇眼皮子底下与人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你说会怎么样?我倒好奇得很。”

安氏沉默,显然对这个法子不大认同。裴氏从袖里拿出一个绿色瓶子道:“这是我从我夫君那里拿到的,据说是皇帝用来与妃子寻欢用的,一滴就有神效,你若去的话就用这个,神仙也抗拒不了。”

“这个……”安氏犹豫着,不想接裴氏手里的东西。后来又说拿一点,看看她夫君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