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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解决?!谈何容易?那裴氏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用绿翘的话来说,除非她死,或者鱼玄机躲在太原一辈子不跟她见面。但是,这样的日子想想都窝囊,何况,咸宜观还在长安呢,真是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

鱼玄机不知道如何能彻底解决这件事,她好像与裴氏陷入了一个死局,不死不休。鱼玄机叹道:“无论如何我得先回去看看,再怎么说,咸宜观一大家子人,不能被她一个人这样欺负。”

于是两方都决定暂时离开太原,李近仁去往军城,鱼玄机回长安。

临走前,李近仁把绿翘叫到一边谈了很久。绿翘回来后,脸上没什么情绪,鱼玄机观察了一会儿,看不出悲喜,便问道:“绿翘,你家主子刚才跟你说了什么,说那么久?”

绿翘笑道:“阿姐,郎君让我寸步不离地跟在你身边,他不希望你有任何意外,就这些。”

鱼玄机才不相信李近仁就说了这么一点,而且如果真如绿翘说的那样,李近仁完全可以当着她的面说,何必把绿翘拉到一边吩咐?

“他不是在叫你做违法犯罪的事吧?”

“不是,郎君平素最反对的就是用违法的手段解决生活中的问题。”

这个李近仁倒也说过,鱼玄机狐疑地看着绿翘,“那他跟你说了什么?要用那么长时间。”

绿翘嘻嘻一笑,“要不你去问郎君,反正他也才出发不久,我们追着去天兵军城去。”

鱼玄机笑骂道:“鬼丫头,等到明年及笄早点把你嫁出去。”

“我才不嫁,我要守着阿姐。”

鱼玄机淡淡道:“守着我有什么出息?你也想做咸宜观里的小道姑。”

绿翘含含糊糊地嘟囔道:“我才不相信,郎君对你那么好,你还会不心甘情愿地跟随他。扬州的事情有什么呀,他去年在长安时都已经表明过,你就当刚认识他呗,一认识他他就有了孩子,然后你们才相识相恋,这样多好。大家都好。”

鱼玄机听得半清不楚的,知道绿翘这是在借机劝她,于是只当没听见。

绿翘又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郎君为了你,远走边疆,连扬州都没回过。老夫人早就知道他的态度,你要回去,扬州老宅的人保准不敢说任何话。”

鱼玄机皱起了眉头,“他刚刚跟你说的?”

绿翘连忙道:“没有,我自己想的。”

“别说了,我们回长安吧。”

马车还在长安城外,就遇到了韦保衡,韦保衡骑着马,等在官道上,像是特意来迎接她们。

鱼玄机问道:“韦小郎这是要去哪里呀?”

韦保衡道:“听说你这段时间要回来,我特意出城来接你。”

鱼玄机问:“你怎么知道我回长安来?”

韦保衡骑马跟在马车旁,手里甩着马鞭,很是惬意的样子道:“我现在跟在温先生身边学习,你一写信来我就知道了,算着日子大概是今天,我就出城来接你,果不其然被我接到了。”

鱼玄机在动身回长安前先写了信给温庭筠,之后对太原的事做了一番安排,故信先到,人晚到三天。

“科举考试你没写信来,现在又跟在先生身边学习,应该是备战这次的考试吧。”

韦保衡笑笑道:“上次考试失利,这次跟在先生面前好好学习,希望能够上岸。”

“看你这信心满满的样子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韦保衡笑道:“希望在先生的悉心教导之下能够成功,在没有上岸之前,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是一定能上得了岸的那个。”

“那确实。”

进入长安城内,韦保衡邀请鱼玄机去崇仁坊去喝酒替她接风洗尘。鱼玄机拒绝了,“我要先回咸宜观看看,据说观里出了很多事情。”

“咸宜观出事了吗?”韦保衡这一年来专心于考试,基本上过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生活。咸宜观里出的事他哪能知道呢?

“出了点事,观里的人都快走光了。”

韦保衡问原因,鱼玄机只道不是很清楚,要回去问问才知道。

于是车马一起向咸宜观进发。

玄妙等还留在观中的弟子听说观主回来了,都往前院来迎接。

一时大家相见,有悲有喜。玄妙说起观中情形,大家更是愤慨不已。说京兆府里的那个黑胖子总是找各种理由带人来观里找碴。观里姐妹不堪其扰,凡是有点门路的都跑路了。甚至于咸宜观外的小买卖,在他们的反复滋扰下也不敢摆摊了,知道情况的香客都不敢到咸宜观来。

“黑胖子!”鱼玄机道,那个男人把她关在京兆府一晚上,鱼玄机还没去找他麻烦呢,他倒找上门来。

“是啊,每次都是那个黑胖子,还有一个叫做陈颂的男子,来我们观也是来得最勤的,他好像是黑胖子的手下,做了点小官。”玄妙道。

鱼玄机刚到长安,观里发生的这些事情她一时也没有头绪。于是把自己从长安带来的东西先分了。

又问韦保衡,这个黑胖子该怎么办?这人明显是受人之托,故意来咸宜观捣乱的。

韦保衡道:“我先去拜会京兆尹,看看京兆尹能不能出面干涉一下,让黑胖子和陈颂不要再来咸宜观来找麻烦。”

鱼玄机点头表示感谢,自己则修书一封,让绿翘送给李亿,让他带着裴氏在崇仁坊的福缘聚见面,有事要跟他们夫妻俩见面。

裴氏听说鱼玄机回来了,哼哼道:“她终于舍得回来了,怎么,约我们去福缘聚见面,想跪地求饶了吗?只要她跪地求我,我就饶过她一次。”

李亿看着裴氏问道:“你又做了什么?家里被你折腾得不得安宁,你又在咸宜观里折腾什么?”

裴氏冷笑道:“你不是老是惦记着她吗?我现在给你把人找回来了,你该感谢我才是。”

李亿叱道:“不可理喻,我一天到晚都在家里,又哪里惦记人去?”

裴氏哼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把她写给你的那些个信把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打量着我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