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国昌就是想看看，这帮天才飞行员的极限在哪里。
几秒后，有七架战机降低到五百米高度。
但还有三架，却仍停留在七百米高度，显然不敢下去。
他们都载着火箭弹，这可是要人命的东西。
要是有一个失误，那他们必死无疑！
更何况这里还是山区，七百米的高度已经够低了，他们不敢再往下降。
于是，五百米高度下，只有七架飞机在飞着。
“还能降低飞行高度的，降到400米高度。”耳机里再次响起石国昌的声音。
这一次，那七架飞机中，只有两架飞机飞了下去。
其余五架，全都保持在五百米高度。
李耀先望着自己前方那架战机，眼中有些诧异。
第二梯队的人虽然都能超低空突防，但是那要冒着巨大的风险。
更何况，他们现在可是挂着火箭弹的！
这不是比赛，根本没必要那么冒险，所以大部分人都没有尝试。
但是李耀先没想到，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人敢降到400米的高度。
他细细看了那架战机一眼，露出恍然之色。
“原来是他。”李耀先低声喃了句。
是苏辰！
既然是苏辰，那他也没什么必要惊讶了。
毕竟通过之前那场考验，他已经知道苏辰有四百米突防的实力，并且胆子足够大。
苏辰能够做到这点，并不稀奇。
但就在这时，通讯频道再次传来石国昌的声音：
“洞幺幺，洞幺六，还能坚持吗？”
苏辰立即回答：“洞幺幺还能坚持。”
李耀先在一愣后，也回答道：“洞幺六还能坚持。”
“那好，继续降低飞行高度，350米！”
还要降低50米？
李耀先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350米，这和超低空突防已经相差不多了！
在那种高度飞行，那可是极其危险的！
可是听苏辰的语气，似乎一点也不犯怵是怎么回事？
难道四百米.....依然不是他的极限？
.....
塔台。
毕朝光听到石国昌下达新指令，已经是满脸紧张。
350米的飞行高度，什么概念？
战机坠毁只在一瞬之间。
而且现在那两架战机上面，还挂载着火箭弹。
这要是坠机了，他们就算弃机跳伞也来不及！
想着，毕朝光赶紧说道：“老石，这个高度太低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实弹训练，你就不怕出事情吗！”
石国昌脸色平静。
“还没到超低空的高度呢，你着什么急？”他淡淡的说道。
什么？
还要尝试超低空突防？
毕朝光脸色一变，赶紧道：“你疯了吗？要是出了飞行事故.......”
没等他说完，石国昌立即打断道：“放心吧，我心里面有底。”
他看向屏幕中的两架飞机。
苏辰和李耀先。
这是他最看好的两个人。
也是最有资格参加晋升考核的两人。
石国昌想看看，这两人能否在挂载实弹的情况下，进行一次超低空突防。
毕朝光复杂的看着他，道：“你真是个疯子。”
他虽然和石国昌军衔一样，但是权利却差了一截，所以石国昌的决定，他也无法阻拦。
毕朝光只能在心里祈祷，别出事情就好。
........
地面上的景色越来越清晰。
此时，苏辰和李耀先一起来到了350米的高度。
在这个高度，坠机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要是有丝毫的失误，等待他的就是万劫不复！
不过，苏辰和李耀先都飞的很稳。
李耀先看着前方苏辰的战机，眼中浮现一抹惊异。
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苏辰，对方居然能在这种高度下，飞的这么稳。
不过.....这应该已经是苏辰的极限了吧？
正想着，他再次听到石国昌的声音：
“洞幺幺，洞幺六，汇报此时状态。”
苏辰：“洞幺幺还能坚持。”
李耀先：“洞幺六还能坚持。”
“如果没到极限，那就继续降低飞行高度，300米！”石国昌的声音冷酷而无情。
三百米高度。
超低空突防！！！
李耀先脸色微变，即便以他的经历，也从没挂着实弹超低空突防过。
那是极其危险的！！
但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前方那架战机忽然朝下飞去。
苏辰再次降低高度！
“这家伙可真是不怕死。”李耀先微微皱眉，他觉得苏辰有些托大了。
之前他就跟苏辰多次强调过，不要贸然尝试超低空突防。
可谁能想到，这才第二天，苏辰就开始尝试了。
而且这不是比赛，只是正常训练而已。
但苏辰竟然这么拼命，在挂载实弹的情况下，进行超低空突防！
他就不怕出事故吗！
李耀先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选择压杆低头，朝下飞去。
两架J7，同时来到三百米高度！
“苏辰，你坚持的了吗？坚持不了就赶快爬升！”李耀先打开通讯频道，对苏辰喊道。
苏辰的声音很平静：“放心吧，我能行！”
“这家伙，真没在逞强？”李耀先微微皱眉。
塔台。
毕朝光死死的盯着屏幕，捏紧拳头，脸上非常紧张。
其实不光是他，石国昌此时也是紧紧的注视着屏幕。
他非常清楚，这是那两人第一次在携带实弹的情况下，进行超低空突防。
这种动作的风险是非常大的。
如果出现丝毫失误，那几乎没有存活的可能。
不过令石国昌松一口气的是，两架飞机都很稳。
但就在这时，通讯频道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塔台，洞幺幺请求再次降低高度！”
苏辰还要降低高度？
这下，不只是毕朝光，就连石国昌也是脸色一变。
此时的飞行高度已经降到300米了，再加上战斗机那恐怖的飞行速度，还有超低空带来的极限过载，有多少人能受得了？
三百米已经够低了，视觉会受到地面的强烈冲击，稍有不慎就会一头栽下去，造成机毁人亡的惨剧。
苏辰这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还想要降低高度？
怪物！
此时此刻，石国昌心里不由浮现出这个词。
但没等他开口，毕朝光就沉声道：“不能再降低高度了！否则一旦出现事故，根本没法挽救！”
作为2师参谋长，他自然认得苏辰。
一个大一的新生，带着火箭弹超低空突防，这本就非常骇人听闻了。
而现在，他居然还要降低高度！
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他担任师部总参谋长这么多年，也从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
不过，关键时刻。
石国昌却抬起手，沉声道：“洞幺幺，允许你降低五十米，尝试250米高度！若有不适，立即爬升！”
“老石，你疯了！”毕朝光惊骇欲绝的看着他。
还让苏辰降低五十米。
这是不要命了！？
但是，他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因为随着石国昌声音落下，屏幕中的那架战机，立刻朝下飞去。
苏辰再次降低五十米！
此时，他来到了250米的高度。
地面是如此之近。
仿佛一个照面，就会扑进大地的怀抱！
即便是以苏辰的能力，此刻也是不由得脸色通红，心脏几乎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这家伙！他疯了吗？！”
三百米高度，李耀先看着苏辰突然降低高度，脸色不由剧变。
要知道，现在他们已经在超低空突防了啊！
尤其是现在，他们还携带着实弹！
即便是他，也快要到达极限了。
但是苏辰，竟然再一次降低高度！
这家伙真的不怕死吗！？
这位24岁的年轻少校，空军之中的天之骄子，在此刻心神大震。
他的心境有些乱了。
众所周知。
在飞战斗机时候，尤其还是超低空突防的时候，心境不稳是大忌。
这会导致飞行事故的概率大大增加！
猛然间，李耀先脸色大变。
前方一座大山突然横在他面前。
因为刚刚一瞬间的失神，他来不及躲避，眼看就要迎面撞上去。
这一撞，定然便是十死无生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