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转头朝女服务员看去。
就见穿着便装的女服务员朝他递来菜单。
服务员的这句家乡话，李阳听得懂。
她是在问自己吃什么？
在李阳伸手接过菜单后，女服务员便掏出小本子，手拿起笔准备记录。
秉承着长辈优先的态度，李阳接过菜单后，就将菜单朝李海明递去。
就在他拿着菜单调转手臂的时候，迎面一位女服务员正从前方走来。
李阳眼眸一颤，眉头一挑，整条手臂的动作瞬间僵住。
菜单从指尖滑落，落在桌上，又滑到了地上。
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此刻的心脏，像是马达一样，一阵阵的剧烈抖动着。
李海明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菜单，然后看向此刻呆若木鸡的李阳，一脸狐疑的问道：“李阳，你...没事吧？”
他疑惑扭头朝着李阳的方向看去。
身后的餐厅通道，空无一人。
在桌子一旁，一位女服务员，正蹲下身捡地上的菜单。
女服务员捡起菜单递交到正拿着本子站在李阳身后的服务员。
接着直径朝着另外一桌走去。
而此时的李阳，依旧一动不动，瞳孔中闪烁着光泽。
“李阳，李阳？李阳！！”
李海明见喊他没有反应，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晃了下，入手处冰凉凉的。
李阳浑身一颤：“啊？”
“你咋了？你刚才那是什么眼神？大白天看到鬼了？”
“没...没...叔，你先点菜，我去下厕所。”
说完话，李阳慌慌张张的刚要站起身，脚下顿感绵软无力，要不是身旁的女服务员即时搀扶，估计就要倒在桌子下面了。
响声惊动了邻座，许多人伸头朝李阳这边看来。
“谢...谢谢。”
李阳道了声谢，扶着桌子缓了一会。
“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吧。”李海明有些不放心的站了起来。
李阳摇了一下头：“不用，有些低血糖而已，马上就好了，叔你先点菜，我去洗把脸。”
“我陪你去吧。”
“真不用。”
李阳朝着厕所方向走去。
在路过正在点菜的一桌客人时，他扭头看向了那位捡起菜单的女服务员。
由于工作的习惯，女服务员眼角余光在发现有人在注视自己时，便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空气中隐隐有一股电流，一时间两人谁也无法移开视线。
短短三秒钟，女服务员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李阳强制自己移开视线，朝着卫生间走去。
此刻的米岚，手拿着小本子，右手的笔尖落在本子上面，由于手指上暗暗发力划出一道弧度。
心脏在这一刻砰砰直跳，脸颊发烫。
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是红透了。
‘他是谁？’
‘我好像没见过他啊...但...怎么那么眼熟？’
不知怎么了，在那男人的眼神中，她看到了令自己极度舒适的亲切感。
还有，一丝复杂的情愫...
看着男人的背影，米岚有了些失神，陷入了思索。
“喂，你带搞木事哦。”
“啊...”
...
卫生间
李阳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水啪打在脸上，手撑着洗脸池，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抬头看着洗脸池上方的镜子，腹诽道：‘米岚，我们又见面了。’
之前路过武常的时候，李阳的内心总会想着，自己会不会碰到17岁的前妻。
内心的期待与忐忑，导致他总会四处观望。
无比紧张的企图能够在人群中搜寻着自己想要看到的面孔。
上一次没有得偿所愿，这次来，他再也没了那种莫名的期待。
因为他觉得目前的她，应该不会那么凑巧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毕竟，他和前妻认识的时候，她已经22岁了。
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个店里碰到了她。
而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刚刚所发生的一幕。
从看到米岚那一刻开始，到自己摔倒，这一段时间里所说的话，以及李海明脸上的表情，还有他脱口而出的话，在那一刻正慢慢与脑海里的画面重影。
似曾相识的一幕，仿佛曾经亲身经历过一样。
他忽地想起了，那天夜里，尘东在电话中跟自己说过的话。
自己那时候还非常具有科学性的告诉他，那叫海马效应。
但李阳此刻发现，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脑海里回忆着刚才的那一幕，慢慢的，他摸索到了那一丝看不见的轨迹。
就好像手上什么都没，但能实质的感受到自己究竟抓到了什么。
渐渐的，他想到了那一幕浮现的第一时间。
脑海中画面切换。
上一世。
他和米岚确认恋爱关系的第一年。
两人在租房内躺在床上，事后两人聊着天。
米岚依偎在自己怀里，吐槽命运捉弄，怎么不早点认识自己。
然后问自己22岁之前都在干嘛。
同样，李阳也问了她。
在米岚跟自己讲述她去饭店打工的时候。
李阳便脑补着她在饭店工作时的样子，紧接着就衍生出了刚才的那一幕。
“李阳？李阳！”
卫生间内，李海明的声音将李阳的思绪硬生生的给拉了回来。
“哎。”
推开门，李阳走了出去。
“没事吧？”李海明上前，伸手在李阳手臂上拍了一下。
李阳摆了摆手：“没事。”
“没事就好，菜点好了，赶紧去吃点东西吧。”
“嗯。”
从卫生间走出来，来到店里。
李阳目光搜寻，没有发现米岚的身影。
想着应该是去了厨房。
当李阳坐下来后，再次张望。
不一会就看到米岚从厨房的方向端着菜走了出来。
李阳目光在米岚身上上下打量，内心紧张的同时，还有些兴奋。
米岚对他来说，熟悉到了每一寸皮肤。
但17岁的她，对李阳而言，还是有些陌生的。
现如今的米岚，亭亭玉立的身材，神情面容上皆是青春期少女的模板。
就是有些过分消瘦，明显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雪白的肤色，也一直都是她的特色。
五官谈不上精致，但也比普通好上许多。
总体的样貌，用一个人足以形容她...王非。
17岁的米岚，没有甲亢的困扰，脖颈细长柔软，白皙娇嫩。
吃饭的时间里，李阳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去捕捉米岚的身影。
两人像是心电感应一样，对视了几次。
米岚的出现，让他短时间忽视了李海明。
李海明的目光一直在李阳和米岚身上切换。
心不在焉的吃完饭，李阳来到前台付过钱后，并没有离去。
“海明叔，你先到车上等我。”
“明白，我懂，我去车上等你。”李海明说完就朝着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