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飞的汽车？”
这种技术，放眼全世界，他王金先还没听说有哪一家完成了的。
对于这种项目，他对此感到有些无语。
听着挺先进的，但同样有些太超前，有些脱离现实了。
看了看李海明，王金先有些佩服他的心态，都破产了，说着话的时候他愣是没有听出来他有一丝难过的情绪。
即便如此，他还是给予了几句宽慰的话。
而李海明，则完全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仿佛根本就不拿破产当一回事。
两人又聊了几句，从李海明的话中，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在他破产后，李阳邀请他来到了真心公司上班工作，从新开始...
世事无常，人生的试卷，你根本就猜不到它下一个摆在你面前的题目会是什么。
“李总，你目前在公司里担任是什么职务?”
“我啊....安全管理员，兼装车运输管理。”
王金先愣了一下，心道，这不就是管仓库和安全的吗!
大材小用！
这李阳安排给李总的职位，也太低层了。
在他看来，即使李海明项目投资失败破产后，那身后的资源或许锐减，但它依旧存在。按理说，李阳肯定会挖掘李总身上的资源，应该重用才对。
对于李阳的这种做法，王金先觉得很不明智。
此时正在开车朝公司赶来的李阳，要是知道了两人谈话的内容，一定会乐的合不拢嘴。
....
前台。
两人还在聊着。
李海明现在不敢进公司，担心王金先会跟在自己后面进来。
与其这样，还不如在前台听他一口一个李总的喊自己。
这种称呼，普通人喊起来和公司总裁一比，那心里的滋味，高低瞬间立判。
虽然前台会时不时的给自己白上一眼，但这并不影响他发挥尬聊吹嘘的能力。
当李阳和韦甜甜赶到的时候，王金先小声的在李海明耳边说道：“李总，抽空来趟我们里丰源，咱们私下好好谈谈。”
李海明对他比了个手势，乐呵呵的回道：“oK，oK。”
“王总，从武常回来我就等着你来找我呢，怎么现在才来。”李阳牵着韦甜甜的手走到两人跟前，拿出烟给王金先递了一支，又对李海明递了一支，故意对李海明喊了一声：“李总。”
刚来到公司楼下的时候，李海明给他发来了一条信息。
信息内容就是他和王金先聊得一些话。
想到那些信息，他此刻看着一脸面无表情的李海明，嘴角一直抑制着想笑的冲动。
以前王金先和李阳就没有过多的接触，大部分都是在里丰源见面。
今天，他还是第一次见李阳的身边带了一个女人。
两人还手牵着手，一副如胶似漆的模样。
王金先的目光下意识的就看向了韦甜甜。
一眼之后，目光有些被吸引住了。
年轻，漂亮，大学校花吧。
从李阳手中接过烟，他盯着韦甜甜又看了几秒钟，然后目光带着羡慕的看向李阳，拍手道：“李阳啊，你现在可谓是爱情事业双丰收啊。”
“哈哈哈，事在人为，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王金先认可的点了点头，一手拿着烟，一手放在口袋里翻了起来。
在前台等了这么久，在和李海明聊天的时候，一直动嘴的时候，也忘记抽烟这事了。
李阳知道王金先的烟瘾很大，自己在里丰源找他谈事的时候，两人就经常在会议室里吞云吐雾。
当看出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银分色纯钢的煤油打火机时，李阳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了此刻眼神已经盯着打火机看的李海明。
打火机刚翻开盖头，就见李海明伸手挡住：“王总，我们公司不让抽烟，我是安全管理员，给我点面子。”
王金先错愣的看了一眼李海明，心道，刚才还聊得好好的，你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转变的倒是挺快。
被李海明这么一阻止，他反而有些想笑。
他故意这样做，就是想让李阳带自己去公司里看看。
作为公司负责人，他怎么能不知道前台不准抽烟。
还有一点，则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王总，走，去我办公室吧，那里可以抽烟。”李阳对王金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金先笑着点了点头，朝办公区方向走去。
如今李阳来了，李海明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刚到办公区，王金先就停步开始扫视办公区里的布局，观察并感受着周围的氛围。
真心公司他是第一次来，但眼前的画面，给他的感觉并不陌生。
与照片上对比，还是有差异的。
一个工作氛围，是照片上感受不到的。
办公区的职员，有的在忙自己的事情，有的在互相交流着工作内容。
这些都是正常的，唯一让他感到亮眼的事情就是，每个人的办公桌收拾的都特别整洁。
进行长达半个月的审厂，办公区早就被迫养成了这种习惯。
要是放在20天前，桌面上绝对没有这么整洁。
在王金先停驻原地观察的时候，许多办公职员也看向了他，以及他身后的董事长。
一时间迎来了诸多的目光朝着他的方向聚焦。
只不过他们并不是在看他，而是李阳，还有他身旁正用手挽着他胳膊的韦甜甜。
米岚也看到了，她目光仔细的看了一眼韦甜甜后，随即低下了头，双手在键盘上静止不动，眼睛左右不定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王总，这边。”
“哦，好。”
办公室内。
韦甜甜在办公室里翻找着李阳告诉自己要带去普田的东西。
三心二意的她，时不时的看一眼和王金先谈话的李阳。
“王总，这茶桌可是你送我的。”
李阳伸手在茶桌上轻轻抚摸了一下，感慨道：“多少笔订单，都是在这桌子上谈下来的。”
王金先端起面前的茶，嘴巴微张吹了吹，随即一饮而尽。
将空杯放回桌面，看着李阳再次给自己倒满，笑问道：“看来...是这桌子的问题。”
他知道，真心公司的订单完全是跑出去谈的。
销售部的业务能力，大部分都是李阳影响出来的。
刚开业那会，李阳可是带头没少在外面跑，连老板都这么拼命的跑出去谈业务，他们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这个头，带的好。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点了一只烟。
李阳刚点着烟，就瞬间引来了韦甜甜那略带警示的目光。
他讪笑着说道：“我就陪王总抽这一支。”
“哼！”韦甜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又开始收拾东西。
能被人管着也着实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李阳也乐在其中。
王金先回头看了一眼韦甜甜那佯装怒气的可爱表情，心里对李阳有些艳羡。
有一位漂亮的女朋友真好，生活一定很有趣，也很有动力。
但他知道，李阳的原动力，是来自他的家庭。
“对了，之前听你讲家里的事情，你的妹妹最近怎么样了，在你家住吗？”
王金先抽了一口烟问道。
李阳知道，王金先此次来绝对不是来关心他家里的事情的。
他笑着回道：“家人既然已经相认了，其实在哪都是一样，知道有哪些人关心你，就是幸福的。目前一直在我方叔家，她和方松在一起十几年了，也不会因为认了亲就容易被分开的。”
“说的也是。”
“我爸妈都在贞州，等过完年，就让他们去贞州上学，到时候两家人都在一起，也热闹。”
王金先点头：“是啊，人多是热闹，再过一段时间等你回家过年时，再带上你女朋友回去，会更加热闹。”
“对，我今天正准备去普田呢，去看看未来的老丈人，然后带甜甜回家过年。”
听到李阳说这句话时，韦甜甜抿嘴笑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王金先目光一怔，问道：“今天就走？”
“嗯。”李阳看了下书架上的时钟，回道：“再过一个半小时就出发。”
王金先闻言，陷入了沉思。
沉默保持了有十几秒，两人各自抽着烟喝着茶。
“李阳，你们和州黑鸭合作了是吧？”王金先问了一句。
“对，合同已经签了。”
这件事没必要隐瞒，况且对于王金先来说，这种消息自己不说，他也能知道。
王金先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砸了下嘴，说了一句：“这茶不错。”
“王总如果觉得好，回去的时候带走几盒，我冰箱里就属茶叶最多。”
王金先笑了笑将茶杯放下，原本布满笑意的眼眸，在抬起看向李阳时，慢慢变得认真了起来。
“李阳，有考虑过和里丰源再次合作吗？”
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王金先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然后满脸期待的盯着李阳，等待着他的回复。
从武常回来的时候，他心里就萌生了这种想法。
给他带来这种想法的，并不是李阳的真心公司。
而是那在暗处，完全看不到动作的创新投资。
它是一个公司，但说白了，就是李阳对其他行业施展动作的工具。
从周总那里，他得知了一些创新投资的动向。
原来，李阳的目光并没有停留，也压根没有局限在零食行业的范围。
眼下，两家公司给他的感觉，属于一明一暗。
真心可以让他看到一部分李阳的动向。
但创新，却让他完全摸不透李阳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一开始，他并不怎么关注李阳，因为一切都是那么的一目了然，但最终，真心公司还是要比他的预期好了太多。
由于之前李阳找自己合作时给自己说了一些对未来市场的看法。
最后他也做起了零食，诞生出的产品，也和真心类似。
在得知创新投资后，他感觉自己对李阳有了一种一叶障目不见森林的感觉。
几个月的时间，一个与公司合作的供应商。
渐渐成为了自己的竞争对手。
真心公司刚成立时，他从起初的不看好到静观其变，再到现在创新投资的出现，他的内心处，已经生出了被超越的危机感。
不知何时，他已经将李阳视为了人生中的对手，明面上虽不来往，但却在暗暗的进行着较真对比。
李阳喝了一口茶，轻轻吧唧了下嘴，转眼看向王金先，语气低缓道：“王总...你能坐下来和我谈合作的事情，其实我的内心是十分开心的，说实话，在成立真心公司的时候，我就在等你的这句话，也等了好久了。”
李阳说的是实话，那时候的他，确实有这种想法。
王金先闻言，眼神中闪过一抹喜色，微微调整了下坐姿。
“但，如果你只是想借此想从我嘴里听到一些可以用来满足你好奇心的信息，那不好意思，恕我不可奉告。”
李阳说完话，端着茶壶给王金先倒满茶，见他脸色变得有些冷峻，随即笑着开口道：“王总，还有一点，我不认为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代表了饶总本人的意见。”
王金先脸色一沉，饶总自然不会和真心合作，他甚至压根就不把李阳放在眼里。
只有他知道，李阳虽然是个小人物，但那并不代表以后还是。
借助创新投资的方向，他仿佛能从李阳的身上看到未来的虚影，那绝对会是个很有压迫感的存在。
在李阳看来，王金先的背后始终有着饶总得影子。
影随人动，但某些事情，却是让影子来决定了人的选择与行动。
事实也是如此，王金先对此也毫无办法。
王金先此刻的脸色有些阴沉，李阳的话，让他再次联想到了初见饶总时的画面。
自己选择了依附，他有些后悔了当初的决定。
但同时又觉得，如果没有当初的那个选择，自己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
会像李阳这样吗？
又或者露宿街头？
即使现在他想过要摆脱，自立门户，但他现在也已经不年轻了。
他其实很想再说一句，我代表我本人想和你合作。
但一想后面的话，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如果李阳听到自己想要合作的是创新投资并不是真心公司，按照李阳的想法，他肯定不会让自己坐享其成。